南宮弦歌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個主動投懷弄的十分愉悅,他嘴角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手摟住她的腰身,一手則抵出另外的一片刀片,對她說道:“不怕,有朕在此,沒有什麽東西能傷害得了你。”
而仙卉聽見這話,這才回過神來。她想起兩人之間剛才那樣的親熱,頓時臉上一陣火燒一般的羞澀,繼而便掙脫開他的懷抱,雙手捂臉道:“你剛才欺負我!”
南宮弦歌爲她這忽然間的變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這一生何曾有試過面對這樣的情景?但眼見她對自己有責怪之意,他連忙道:“仙卉,朕是真心喜歡你的。真的,方才那樣的舉動,也是一時情不自禁…….”。
仙卉并不想聽他這樣的表白,原本慌亂的心中此時更加的理不清頭緒。好在此時其餘的蛇被剛才那橫死的同伴所震吓了一番,此時隻是高高的朝兩人吐着嘴裏的蛇芯子,并不敢再次靠近前來。
“仙卉,你不要這樣,朕…….”。皇帝正耐心的想要勸慰一下眼前羞澀的少女,卻忽然靈敏的捕捉到了一陣幽幽的聲音。那聲音似笛音又有些不像,但在這寂靜的山谷裏,依然能穿透夜色與重重濃霧的籠罩,回蕩在四周的草木之中。
皇帝因而神色肅然了起來,他走近仙卉身邊,對其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狀。仙卉亦随着他的神色而認真聆聽了一下,繼而訝然道:“皇上,莫非附近有人?”
“嗯,應該是朕身邊的隐衛。你站在朕身邊,不要亂走,朕試着看看能不能回應一下。”
說完,南宮弦歌便随手摘下了旁邊一顆樹上的兩片葉子,将葉子在嘴邊輕輕合攏之後,旋即,一陣悠揚的樂聲,就此傳遞了出來。
仙卉有些驚怔的看着他,她素來不曾想到,原來終日坐在那金案之後的九五之尊,手中擁有絕對生殺予奪大權的天子,竟然有着這麽多不爲人知的本事。
這一日以來,自離開了金碧輝煌的皇宮,離開他終日伏案的紫宸大殿,她親眼看見他做了多少常人難以企及的事情?
他引弓射箭,堪稱百步穿楊。他救她于危難之間,卻又在随後将她遣回,自己隻身遠去。他看着她巧笑嫣然,亦會随之緩和了那肅然的臉色。
他不再隻會居高臨下的審視她,而是在她沒有任何預料的情況下,讓人給她準備了精緻華麗的騎裝。那柄小小的紫金彎弓,她握上手,便知道絕非等閑工匠随意之作。
她不知道,爲何他會在不知不覺間對自己發生了這樣的改變?她迷茫,也惶然,有過一種莫名的難以言喻的驚喜,也有一種本能的不安。
但是,在她生死一線的時候,守護在她身邊的,卻仍是那個平日不苟言笑,甚至待人嚴苛的冷漠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