譏诮的看向吳綠衣,卻是問道:“曹小姐,這可是你的香囊?”
吳綠衣這時候也發現自己一時不慎落了證據在對方的手裏,可她打死也想不出來,自己這香囊的帶子明明系的很牢的,怎麽會忽然間就被章燕雲拿在了手裏呢?
當然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其實香囊是仙卉使了一個障眼法,卻是十分巧妙的從她身邊拿到的。可衆目睽睽之下,任誰也沒法去懷疑她這樣一個千金小姐。
反倒是章燕雲這麽一說,便已經有不少人用狐疑的眼光看向了曹家的這位養女。畢竟,險些受到波及的人可是安貴妃的侄女,又是安氏家族最受寵愛的嫡女,若安貴妃真要因此而發難,隻怕就連曹家業很難保得住這個冒冒失失的養女。
可吳綠衣還算是少見的聰明女子,她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盈盈起身道:“回貴妃娘娘,這香囊的确是臣女之物。隻是臣女也不知道,怎麽就忽然間落到了地上。才剛臣女的确有跟随衆人一起上前觀看章小姐射鴨,但臣女卻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推過章小姐。如若不然,願遭天打雷劈之苦,還請貴妃娘娘,淑妃娘娘明鑒。”
說完,她便叩首在地,隻等着上面的兩位高位嫔妃出言。而仙卉聽着她這樣公然的違心之言,禁不住微微動氣,爲她這樣的厚顔無恥暗自搖頭不已。
然,就在此時,也不知是天意還是怎麽的,原本風和日麗的天邊忽然間真的響起了一陣悶悶的隐雷。衆人都聽得吓了一跳,連忙擡頭去看,可待仔細去看時,卻見一切都似乎沒有異樣,才剛那一聲悶雷,倒像是幻聽了一般的錯覺。
見狀,自有人禁不住低聲議論起來,吳綠衣跪在地上,更是尴尬的不進不退。
安貴妃更是一雙美眸緊緊的盯着吳綠衣,過了一會,就在衆人都以爲貴妃必然要發難的時候,卻聽她微微一笑,仍是十分和藹的說道:“好了,用不着發這樣重的毒誓。要知道,五雷轟頂,這樣的死法可是十分的慘烈呢!”
說完,便對吳綠衣說道:“你既然說沒有,那本宮就相信你說的。起來吧,既然是出來玩樂,便難免總有些意外。好在佩柔福大命大,也是安然無恙。本宮若就此責罰你,豈不是顯得本宮心胸太過狹窄,沒有絲毫容人之量?”
章燕雲聞言,先是訝然的擡頭,繼而又跟仙卉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便與在場的衆人一起明白了過來,到底是出身尊貴榮耀非常的貴妃,不會因爲一點沒影子的小事而發落曹家的養女。
但,也正如她所說的,她之所以不當衆明着處罰,無非是不想落人口舌,顯得自己心胸狹窄而已。隻是這出來遊玩,意外既然難免,那麽下一次會輪到誰,誰又能說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