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以退爲進,自己矜持一下,便回禀皇帝曰,既然安貴妃與沈淑妃都要伴駕随行,那她便暫時管着六宮之事,保證後宮和睦安甯,也算是替皇帝和太後分憂了。
皇帝聞聽此言,倒是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便欣然準了皇後所請。隻太後得到這消息之後,嘴角的冷笑更加的深遠。
穆華和穆蓮等人自是知道那魚蝦菜譜與青檸水的事情,她們見太後沉吟不語,便勸道:“主子,此時幹系甚大,不如還是早些與皇上說開了,免得到時候皇上毫無準備,若因此而影響了後宮安甯,豈不是更擾了您休養?”
太後便回道:“哀家心中自有打算,此次去狩獵,張太醫自是要随行的。到時候,且看皇後有無什麽動作吧。再說了,就對付這麽兩個小鬼,還不至于就會因此而亂了後宮的秩序。”
見太後态度堅決,穆華等人也不敢再勸。但這些事情,不但曹後本人一無所知,還在心裏爲自己這聲東擊西的妙計而沾沾自喜,就連太子與皇帝這面和心不合的兩父子,也是毫不知情。
太子在車駕行出京城約莫有十幾裏路之後,便有些耐不住寂寞,揚聲朝身邊的人吩咐道:“來人,去請曹二公子到孤的馬車上來,陪孤手語一局。”
在旁服侍的小内侍得令,旋即就一溜煙的爬了下去。而原本坐在太子身後,正在低頭沏茶的歡兒,聞言則是一臉如喪考妣的擡起頭。他怔怔的看着太子那光潔的後腦勺,最後,不得不重重的咬了咬下嘴唇。
情勢逼人,他既然無可選擇,那就隻有照着昨夜徐姐姐給自己支的招兒來應對了!
曹玉華作爲随侍的親貴公子,原本沒有資格坐在馬車内,便與本家的幾個兄弟一起,騎在馬背上,遠遠的落在車隊的中間位置。
而得聽太子宣召,在他身側的幾位兄弟都露出了一臉了然的暧昧嘲諷笑意。而騎着馬走在前面一些的長兄曹玉丕,則是頗有深意的回過頭來,對他說道:“既是太子殿下宣召你,還不快去?”
曹玉華哪裏不明白這些兄弟們此時心中是如何猜度自己的?但他有苦難言,更何況今日父親又不跟衆兄弟們在一塊,而是坐着前面的馬車,已經去的遠了。
當下,在這些如芒在背的目光的注視下,他隻得垂下頭來,回道:“是,我這就去。”
不待他打馬走出幾步,身後又有兩位二房的堂兄,挪揄似的吹着口哨,譏笑道:“好好侍奉太子殿下,别丢了你們長房的臉面呐!”
“就是,此等榮耀,也隻有你們長房才有的了,哈哈!”
曹玉華恨恨的回過頭,卻見自己的長兄與三弟已經對二房的那兩位堂兄怒目而視了。聽着太子身邊内侍的連聲催促,他隻得忍下胸口的憤憤之氣,雙腿一夾馬肚子,然後跑向車隊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