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大半個時辰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安貴妃有把握,自己是一定能夠讓父兄查得出來的。
而且,以她一貫的做法,都絕對不會讓皇帝知道這個消息。
至于那些被太後選中的陪讀麽?她則是一點也不擔心,她隻看了皇帝的眼神一下,就知道,這些美人統統都不會得寵。
而就在安貴妃以手支住香腮,正在兀自沉吟的時候,慈甯宮裏,盛太後也是在爲昨夜的事情難以安享午覺。
盡管穆蓮和穆華再三替蘭女史求情,可太後盛怒之下,依然将其罰入了辛者庫,收回之前的品級封号,貶爲低賤的奴婢。無旨意的話,隻怕這蘭女史就要在辛者庫裏度過下半生了。
而此時見太後草草用了幾口午飯之後,就悶坐在寝殿内一言不發,身邊的幾個大侍女都如臨大敵,凡事皆親自侍奉,隻怕手下的人一個不小心,就要撞在這槍口上。
正在忐忑之間,忽然聽得太後似自言自語道:“皇上如此不顧避嫌的令隐衛殺人滅口,可有想過,這樣的行爲被納蘭家的父子三個看見了,會是怎樣的一番猜測?還有,這仙卉丫頭如何就無緣無故在那裏昏倒過去了?還這麽巧被宋夢漣那賤人給綁了起來,這件事情,真是叫哀家如鲠在喉,十分的不快!”
穆蓮見狀便安慰道:“主子其實不必過于擔心,奴婢打聽清楚了,當時是在紫苑飛瀑的那座小山上。周圍的燈火并不明亮,所以想來皇上的那個動作,身邊的人應該是都沒有看見才對。再說了,皇上可是親自出手救下了納蘭小姐,照這麽說來,皇上對納蘭家的仇恨也許早就漸漸的淡了。再加上如今盛小姐也嫁入了納蘭府,所以,奴婢以爲,皇上不會輕易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在這個時候再對納蘭府做什麽動作的才對。”
太後便搖頭道:“這件事情隻怕沒有這麽簡單,你們且等着吧!哀家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這幾天就要發生什麽大事了。阿彌陀佛,穆蓮,你去替哀家請無塵國師過來一趟,哀家有話要親自問他。”
穆蓮應諾一聲,旋即躬身離去。而穆華則是道:“之前不是說國師也要去納蘭府參加婚禮的嗎?怎麽後來竟還是沒有去?莫非國師還閉着關,不肯輕易見人嗎?”
太後搖搖頭,道:“倒不是這個原因,紫煙乃是他最疼愛的侄女,他心裏是極想去看着她拜堂成親的。要不然,你當他真會爲了哀家的一句話,這就千裏迢迢的趕回來?隻是他說,離京一段時間,發覺京城附近總有一些不明身份的歪道人士出沒。昨晚就是爲了這個,所以他臨時派人來通知哀家,說婚禮他便不來了。搞不好,又是去做那什麽斬妖除魔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