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仙卉偷眼去看正在太後身後的蘭慕心,隻見她隻垂着頭,看來是自己來之前已經被太後發落一頓了,便不敢過去再說什麽,隻靜靜的站在一旁,等着行禮的時辰到。
而因爲太後與皇帝的駕臨,故而能得以進入内室中觀禮的賓客們都是十分尊貴的身份,這些人也陸續進來,不斷有人高呼萬歲又行禮問安的,隻把仙卉聽的頭暈腦脹。心裏記挂着荊棘鳥怎麽一去不複返,便索性瞧瞧的尋了個機會,走出來外面檐下觀望。
這一觀望不打緊,真是應了之前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瞧,這被一大堆人簇擁進來的翩翩華貴少年,不是太子南宮淩淵又是誰?
仙卉一眼就看清楚了他那張臉,登時心裏就有些五味陳雜的滋味上來。但她也是依着禮節,上前躬身道:“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吉祥!”
南宮淩淵顯然也發現了站在檐下的仙卉,隻見他生的有些陰冷的薄唇微微向上一翹,便帶出了一股涼薄的笑容,又有些自得的意味,隻看向身後仍保持原狀的少女,不緊不慢的說道:“原來是納蘭小姐,請起。父皇和皇祖母都在裏頭嗎?孤這是特地來拜見的。”
說完,又似十分随意而又帶着幾分親熱的朝身後的少女伸出手來,不無故意的說道:“綠衣,随孤一道進去,孤将你介紹與皇祖母和父皇認識。”
仙卉聽見這話,自然明白,這回南宮淩淵帶來的人是誰了。不過前世的時候,他們兩人可不是在這樣的場合才第一次亮相的。也是,前世的許多事情,在這一世裏已經得到了改變。而吳綠衣會在此時勾搭上南宮淩淵,也就沒有什麽可稀奇的了。
于是,就在這麽一種類似于古怪的氣氛裏,這三人第一次面對面的彼此完成了相見的儀式。
仙卉有些漫不經心的瞟了一眼吳綠衣,要說,這一世裏,吳綠衣的長相與氣質,還是十分出挑的。此時雖不是花枝招展,卻也顯得清麗動人。這樣的姿色,便是十分挑剔的男子見了都會心動,更何況是南宮淩淵這種原本就對女人有着說不出變态審美意味的所謂太子。
而就在她打量吳綠衣的時候,吳對方很顯然,也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說來也不怪吳綠衣如此失态,事關如今的仙卉,早已不再是從前的那種風姿。雖然曹麗雯早已給女兒看過納蘭仙卉的畫像,但在吳綠衣看來,那畫像的畫師肯定是無才庸碌之輩!
眼前的女子,哪裏是用言語可以形容得盡那種極緻瑰麗而又素雅的美!甚至不應該說是美,因爲,那樣的一種姿态,站在你的面前,隻需要一個淡淡的眼神,就足以逼迫到人胸口發緊,讓人無法思考,更不敢将自己輕易與之相比拟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