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正想趁機将邢素蘭的事情說出來,可就在此時,卻見穆梅姑姑走了過來。她湊近太後耳畔低語了幾句,仙卉凝神使用耳力一聽,便将那低到不能再低的談話聽了個清楚,她說的是——皇帝适才下了旨意,命曹後的姐姐誠國夫人前往千佛寺爲國祈福,待謄抄了三百遍金剛經之後,才可回來。
仙卉暗暗皺眉,心道這皇帝這次怎麽願意管這等閑事了。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之前才跟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證過,說皇後以後不敢再幹涉東宮的事情了。
這皇後不能輕易責罰,可那被皇後拿來做槍的誠國夫人,怎麽也該給個警示,算是略表誠意的舉動?
隻是這麽一來,仙卉倒不好直接跟太後開口要人了。正躊躇間呢,就聽太後笑着點頭道:“阖該如此,皇帝也是有心了。這誠國夫人啊,的确該去找個清靜地方,好好念念佛吃吃齋了。這人呐,總不能想着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若是想了,也就是給自己找沒臉子了。”
說完,又轉頭對仙卉等人說道:“既不是外人,哀家也不避着你們了。适才皇上下了旨,責令誠國夫人即刻千萬千佛山謄抄佛經,好好清修些日子。這件事情,倒不是哀家刻意想要維護皇後,其中的是非曲直,哀家心中有數。隻是一樣事,皇後關聯着太子,她的臉面也是太子臉面。因着這一層,哀家和皇上,都要顧忌幾分。仙卉丫頭,哀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哀家都記在心裏,将來,總有愛護你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怨哀家和皇上心狠啊!”
仙卉聽太後這麽一說,就知道自己隻能就坡下驢了。于是便立即躬身道:“太後言重了,就像您所說的,既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見外的話?皇後娘娘是仙卉的長輩,又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更是太子的生母。仙卉對她自然隻有敬重,哪敢有絲毫怨怼之心?”
“至于說到皇上和太後,你們兩位可是仙卉将來鐵打的靠山呢!仙卉緊着拍你們的馬腿還來不及呢,何來的怨怼之心?适才皇帝召見仙卉,也是說的是此事。皇上與太後的良苦用心,仙卉心中都明了了。就是再愚昧,也斷然不至于要自毀長城吧?”
這番話說的在場的人都俯身笑了起來,盛紫煙也連忙道:“太後!您不知道,仙卉在我面前可是一直緊着念您千般好萬般好呢!别的先不說,她如今勤學苦練的茶藝,那也是爲了能在您面前孝敬一二。就沖她能有這份心,您就不用擔心什麽日後嫌隙的了。這就是親親的祖母和孫女,隻怕也沒有這般有心呢!”
“哦?丫頭,你真是因爲哀家才去學的沏茶的手藝?這又是何苦來着?哀家自小把你當親孫女一般看待,你一個千金小姐,學這些也是着實難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