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鳥無奈,隻能爲其蓋上被子,再放下紗帳。嗯,當她注意到被主人握在手心裏的那顆綠色的仙果的時候,好吧——隻見那果子已經被剛才的淚雨和不時的揉捏弄的不像個樣子了。
這天早上,仙姝院是很晚才響起了端水進來洗漱的響動。仙卉睡的迷糊了過去,等她醒來一看,外面早就是日上三竿了。
“小姐,您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若有不适,奴婢這就遣人去請大夫過來瞧瞧。”
仙卉起身洗漱之後,不多時膳食已經奉上來,樣式不多卻款款精緻,都是些時令的菜式。胭脂玫瑰鵝脯、酒釀珍珠丸子、雞湯煨蘆筍,還有幾樣小碟的涼菜,并着一小碗紫米粥,都是仙卉素日吃習慣的菜式。
隻是這日仙卉并沒有什麽胃口,每樣都是略略動了兩筷子,便放下了。聞言倒是想起了睡在西配間裏的紫鵑,心裏記挂着她的傷勢,便擺手叫人撤下這些菜肴,道:“我沒事,好得很。倒是紫鵑那裏,昨夜可有人值夜?今早的藥可煎出來了?吃了嗎?”
紫衣見主子如此關懷她們這些丫鬟,心裏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喜悅,便答道:“奴婢一早就過去瞧過了,看她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呢!晚上值夜的人是紫萱姐姐親自挑選的,絕對不會馬虎了事的。倒是小姐您,怎麽瞧着眼底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仙卉便随意以手攏了攏自己如瀑的長發,身後,兩個小丫鬟正以十分輕柔的動作,各自拿着一柄象牙梳子,正在一段段的給她梳理着及地的發絲。
而側目往窗外看去,院子裏的古樹郁郁蔥蔥、十分茂盛,樹下花圃五彩缤紛,有微風拂過,散發出一股子清香之氣。
靠着窗邊的一樹繁花正開得格外燦爛,花蕊紛吐、春光滿眼,隻是繁花依舊,故人卻隻留下零星斑駁的記憶。
仙卉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心裏又想起無憂來,便垂眸道:“沒什麽,昨夜做了個不太好的夢境,後半夜便沒怎麽睡着。今天早上倒是貪睡了,這才弄到現在才起來。”
又道:“爹爹昨晚喝醉了酒,可曾聽說今日是告假了還是照舊去上朝了?對了,那幾個跟誠國夫人串通一氣污蔑我的那幾個管事呢?爹爹是怎麽處置的?”
紫萱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怯怯的神色。她打量了仙卉一眼,見她神色還算平靜,這才道:“回小姐的話,适才奴婢聽管家派人前來通報,說老爺罰了大宋姨娘禁足,沒有他的允許不準踏出院門一步,又将那幾個涉案的管事和下人統統都押解到了慎刑司,把他們的家眷統統都趕出了後巷的司人坊。這可是府裏第一次如此嚴厲的懲罰下人呢,大家聽了之後,心裏都是有些怕的。不過奴婢知道,他們是罪有應得。不!應該說咱們老爺還是手下留情了,這樣不知廉恥不懂感恩的奴才,就該殺一儆百!以儆效尤!看以後,誰還敢心懷不軌?沒的叫我們這些奴婢都感到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