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卉便隻得在他們關懷的目光下溫順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又假作無意的問道:“對了爹爹,關于阿箬的消息,可有追查到什麽?”
納蘭明傑聞言更是眉宇深鎖了幾分,他搖頭,十分疑慮的說道:“這事我也覺得奇怪,照說要是與你母親相熟的人,宮中不可能沒有關于她的任何記載。可這兩日,爲父與你兩位兄長,想盡了各種辦法,卻始終沒有探聽出關于阿箬的一點消息。就是後宮嫔妃的許多文獻記錄,咱們都找出來了。可這個人就像根本不曾存在過一般,就這麽憑空消失了。唉!莫非是上天有意戲弄咱們,竟叫我們空歡喜一場?”
仙卉聽了也有些摸不到頭腦,照說不可能啊!可事實擺在眼前,她就是不信,也隻能默然了。但她轉而想起常年跟在皇上身邊的長福公公,便問道:“爹爹,長福公公,可是皇上在登基之前就跟在皇上身邊的老人了?”
納蘭明傑很快就點了點頭,回道:“嗯,應該是的,有一次宮宴的時候,我無意中聽皇上說起潛邸的那些舊事。皇上當時還對長福公公說了一句,說他勞苦功高,忠心可嘉。想來也是,不是這麽多年的主仆情分,皇上哪裏會對他如此格外看重?對了仙卉,你說起這個,莫非是想提醒爹爹,從長福身上下手?”
說完他又很快搖頭,否定道:“不可不可,這長福是出名的沒嘴葫蘆。皇上身邊的大事小事,隻要是經他手的,就從來沒有絲毫風聲走漏出來。這樣的人,隻怕咱們就是許他一座金山銀山,他也決計不會叛主的。”
仙卉沒有說話,那邊納蘭祈佑倒是眼前一亮,朝父親說道:“爹爹,這凡是人都有他的弱處,長福公公也不例外。雖說他沒有親人,自小就養在宮中,可爹爹,兒子倒是有一次見過,他與康甯宮的一位太嫔,頗有幾分交情的樣子。或者,咱們可以從這位太嫔的身上下手…….”。
乍一聽到這樣的事情,納蘭明傑也是頗爲吃驚,他旋即道:“哦?真有此事?若是真的,那太嫔是誰?你且說來,讓爲父聽聽可有着手處。”
納蘭祈佑便道:“這也真是峰回路轉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這太嫔說來還是母親生前的熟人,姓姜,先帝時期,曾被冊封爲姜貴嫔的那位。”
“對呀!哎呀,爲父這可真是糊塗了!怎麽就沒想到呢!姜貴嫔,她從前可是與你母親頗有些來往呢!也是你們母親生前時常與人爲善,她以前可是在先帝面前替姜貴嫔求過情的。照說,這個情分,她必然會還給咱們的!”
關于阿箬的事情,到了此處似乎陡然間又有了轉機。于是父子父女四人都有些輕松了起來,納蘭明傑身爲家主,更是一拍桌子,就吩咐下人道:“去,将老爺我窖藏的那十幾罐女兒紅拿一罐出來,今日高興,叫廚房裏多準備幾樣拿手的好菜。且叫人去藕香榭裏擺下酒席來,咱們一家人,今日要好好吃一頓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