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轉過身來,冷然道:“夫人若想将此事鬧到不可收拾,那本相也願意奉陪。”
看着納蘭明傑那張不怒自威的臉,一向驕矜無腦的曹麗雯到底也知道了幾分敬畏,于是隻得閉了嘴,讪讪的跟在他身後,兩人遞了牌子,隻說要求見皇後。
那接待的内侍覺得有些奇怪,心道這皇後娘娘的姐姐什麽時候與右相大人這般的親密了?但也沒人敢多問,隻叫人在前領路,就将兩人都引到了鳳儀宮中,等候皇後接見。
再說曹後這邊,本來就一直心神不甯的等着自己姐姐進宮來回話的。她心裏把這些分寸都拿捏的很準,在皇後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麽多年,内務府雖說大部分的人都是太後的親信,可她要安插一兩個人進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用說,那姓謝的書生,便是她早就備好的棋子。這樣的人要混進納蘭府,自然要有人做内應。而今納蘭府裏正在修繕房舍,這時機首先就很巧妙了。
當然這枚棋子選的也算有些高明,畢竟這人之前與納蘭府還算有些淵源,人呢,也長的不錯,好歹也是個貢生,在京城的才子圈裏,也有一兩分薄名。便是人深究起來,也覺得勉強能往那風流書生配豪門小姐的戲文上套過去。
可她這一大早的,就興沖沖的一直坐在那裏等着。等了半天,這都快到午飯時候了,才聽說自己姐姐和納蘭明傑一塊來求見。
曹後當即也有些疑惑了,要說真已得手的話,照理納蘭明傑不會有這個臉面來見自己的呀?他這個人,雖說是做到了右相的位置,可骨子裏就是酸腐文人一個,把臉皮看的比命還重要的!
莫非是出了什麽差錯?想到這個可能,曹後立即就搖頭,不可能,一切都準備的這麽天衣無縫,而且這麽巧今天早上納蘭仙卉那丫頭還出人意料的失蹤了一會。
這下子,就連曹後自己都覺得,這丫頭肯定是背着自己和自己兒子在外面有些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她是不會覺得如何的憤怒的。因爲,對于自己兒子的那些癖好,她這個做娘的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說起來,之所以留着這麽一手,還是爲了防備兒子将來和她成親之後,若是一直冷淡她,還真怕她一狀告到太後和皇帝跟前。到時候,隻怕兒子這東宮之位都要受到影響。
于是,曹後沉吟片刻之後,就自我安慰的覺得,許是納蘭明傑自己心裏心虛,所以想提前來與本宮做個請罪的交待吧?如此也好,拿捏準了納蘭明傑,以後倒能爲本宮省下不少的事情。
“請他們進來吧,你們都退下,在外頭侍奉便是。”
曹後一聲令下,四周的侍從皆退了個幹淨。她兀自端坐在七彩琉璃珠簾之後,哪裏會察覺到,這時候原本被推開的窗棂中悄然飛入了一隻滿身絢麗華彩的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