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忽然聽得仙姝院外傳來一陣喧嘩之聲。誠國夫人一聽,登時就眼前一亮,心道:終于來了!可叫本夫人好一頓等呀!
納蘭明傑和仙卉父女二人聞聲看去,隻見院子門口走來一個大夫一樣妝扮的人,身邊還有個小小的藥童。兩個人由管家領着,可這喧嘩聲卻不是他們發出來的,因爲,那聲音似乎仍在院子外牆外。
仙卉皺了皺眉頭,她此時敏銳的感覺到誠國夫人眼底一閃而過的一抹得意與喜悅之色。而納蘭明傑則出言問道:“外面何人在此喧嘩?這是請來的大夫嗎?讓他們先去給紫鵑丫頭看看傷口吧!”
仙卉也深以爲然,旋即在大夫和藥童進來之後,就将兩人領到了隔着兩間房的西配間裏。
而誠國夫人曹麗雯,則趁着大家夥注意力都放在那大夫和藥童身上的時候,以目示意自己身邊那個拿着仙卉絲帕的丫鬟,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外面的院子裏。又趁着沒人注意,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可她不知道呀,就在自己那丫鬟剛剛走出去沒多久,身後就有一個七彩的小小身影,也一并如箭般的追了上去。
不一會,就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進來回禀道:“驚擾了老爺和夫人小姐們的叙話,奴才們真是罪該萬死。隻是方才有個不懂事的書生,竟然混進了咱們府裏修繕房舍的匠人裏頭,鬼鬼祟祟的在仙姝院外偷窺,還試圖想要翻牆進來!奴才們因見他形迹可疑,又想着仙姝院本是小姐的閨房重地,這便招呼了幾個人人将他拿住了。可恨這龌龊的下流坯子,便是被咱們拿住了人,也還大言不慚,隻說自己手裏有咱們小姐的絲帕和定情之物,若咱們敢冒犯他,他就将這些東西公之于衆…….”。
“簡直是一派胡言!胡說八道!荒謬!荒謬透頂!”
納蘭明傑一聽這話,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素日自持的儒雅之風?他氣恨的一雙眼睛都通紅了起來,當即就一掌拍在手邊的案幾上。
隻見一陣疾風吹過,就連坐在對面的曹麗雯的茶盞都被他的衣帶之風掃到了地上。
可這曹麗雯心裏正是正中下懷呀,她當即便裝出一副訝然的姿态,一手捂住嘴,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眼底的幸災樂禍之意味卻是當也不擋不住,道:“哎呀!怎麽會有這麽大膽的登徒子?啧啧,要說本夫人這活了大半輩子,可也沒聽說過這等事情呢?這偌大的納蘭府,素來可是以治家嚴明著稱的,怎麽會這麽輕易就混進了一個下流書生?還口口聲聲說與小姐有暧昧私情?這樣的事情,若一旦傳出去,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