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邊,仙卉眼見着紫鵑額頭上的傷口終于止住血之後,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紫萱素來最是精幹,在她的一番安排下,現場混亂的情況登時轉爲井井有條。
而後,仙卉又探得紫鵑的呼吸脈象都逐漸平穩,臉色也沒有繼續惡化下去了。
雖說大夫一時半會不能趕到。但就在剛才衆人忙着搶救紫鵑的時候,她已經偷偷的将自己身上的内力輸了一些到紫鵑的體内。
按着琅嬛決上面所說的,凡人受了這些沾染仙氣的内力,應該是能夠起死回生的。可惜她現在對自己的仙基還沒有多少把握,隻能盡力而爲了。
好在後面眼見紫鵑的臉色漸漸好轉,仙卉胸口這口被提起來的氣,才總算回落了下去。她回過神之後,自然第一時間,就是要向誠國夫人發難。
而待她吩咐好紫萱照顧好病人走出西配間的時候,隻見自己父親已經與誠國夫人曹麗雯兩人分主次坐下了。稍稍收斂一下臉上怒容,仙卉仍是在父親暗含警示的眼神下,上去向誠國夫人行了個禮,道:“仙卉見過夫人,夫人安好。”
誠國夫人當着納蘭明傑的面,也隻得不甘不願的擠出了一臉虛假的笑意,點頭道:“哎呀!本來就是自家人,何必這麽多禮呢?你這孩子,就是規矩周全。來來來,坐下說話,坐下說話。”
仙卉忍住心中的怒火,也不去看她,隻在自己父親右側的羅漢椅上坐了。少卿,才聽見身爲家主的納蘭明傑說道:“夫人,在下适才正在朝中,聽下人說小女身體不适,這才匆匆趕回來。不知剛才是所爲何事,以令至于你這般生氣,竟然險些連禮儀都不顧了,這般發落小女身邊的這麽一個小丫鬟呢?“
曹麗雯聽着這話心裏便十分的不舒服,她不緊不慢的端起茶盞,冷哼了一聲之後,這才垂眸小抿了一口,繼而以絲巾擦拭一下嘴角,又環顧四周一番,這才說道:“右相大人這話,本夫人聽着可是有些不太明白了。本夫人身爲皇後娘娘的親姐,将來也是納蘭小姐的大姨母。這親戚之間互相走動一下,本來就是平常之事。再說了,本夫人此次,也是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前來看看小姐房裏的嫁妝繡品準備的怎麽樣了?卻沒想到,這一進門,就被那不知死活的賤婢給攔住,那賤婢出言冒犯本夫人,本夫人便以國夫人的身份處罰了她一下。沒想到她卻自己撞上了花瓶,啧啧!這可就叫做人賤自有天收。怎麽,難道右相大人,這是要爲一個小丫鬟來質問本夫人嗎?“
納蘭明傑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素來不喜歡這些貴婦人仗勢欺壓奴婢的,自己府裏的下人,他也從來就很少打殺變賣的。懷柔之心,是納蘭明傑作爲儒生的最大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