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若是曹後真想給自己挖什麽坑的話,那就是她再刻意躲避,有些東西,始終是避不開的。
于是她也裝着有些不舍的對碧昭儀說道:“其實太後跟前,有盛小姐陪着也就好了,畢竟人家是親姑侄,我哪能跟人家相比呢?娘娘若不嫌棄,仙卉便陪您說說話,等您換好了衣衫,咱們再一同回去,想來到時候席上的敬酒也就該結束了。說真的,我酒量不怎麽樣,可這種場合,還是不能不做做樣子,若是失了儀,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說着,臉上裝出一副十分害怕被曹後責怪的樣子。看的碧昭儀心裏暗暗一笑,果然,這小丫頭也是有些鬼心思的。既然對曹後這個正經婆母有些忌憚,那暗中拉攏一下自己,到時候好在皇帝面前替她說說話。這樣的心思,倒是符合了一個未來太子妃的所思所想。
當下兩人各自都是心懷鬼胎,便在附近找了一處雅緻的偏殿,讓侍女推門進去,先行查看了一番,确定無不妥之處之後,這才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納蘭仙卉一進門,就暗中觀察了一番。她發覺這間偏殿的格局有些奇怪,因爲宮中幾乎所有房屋都是十分寬敞的,便是無人住着的偏殿,一般也會以一扇八寶屏風作爲隔斷,但此間卻顯得有些狹小,而且進門之後并無屏風遮擋視線,靠着南面的牆壁上擺着一張花梨木的羅漢床,右邊又放着兩張同色的花梨木高背椅,并一張正方形的小幾。左右的牆角一面放着一盞高挑的美人宮燈,一面堆着一架十分精巧的花架子,架子上面上下兩層都置了蘭花,一盆君子蘭此時還含着幾個花苞,整個布局倒也顯得十分的清雅靜谧。
但當納蘭仙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的時候,卻眼尖的發現,那君子蘭應該是新搬進來不久的,因爲,那花架子的底闆上,仍光潔可鑒,并無一絲一毫常年放着花盆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一些塵埃的痕迹。
她心中一動,就道:“這偏殿布置的倒也雅緻,昭儀娘娘以前來過嗎?”
碧昭儀搖搖頭,接過侍女奉上的熱茶,點頭道:“以前來賞花的時候,在此歇息過幾回。此間少有人至,圖的便是個清靜無人打擾,正好方便咱們坐着說說話。”
納蘭仙卉也點點頭,回道:“可不是麽?我每次進宮來,都謹記着隔牆有耳,每每在這些宴會上面更是不敢說錯一個字,走錯一步路,隻怕落人口舌。能和娘娘如此私下說些體己話,倒是以前從不敢想的事情呢!”
“都一樣,伴君如伴虎,可是對于咱們這樣的女子來說,注定要走的就是這樣一條路。既然咱們也算有些緣分,以後若有什麽我能幫得上的地方,一定不會推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