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很快就依言取來另外一柄扇子,上面的墨寶是納蘭祈佑親自所作,十分的端莊大氣。
納蘭仙卉朝荊棘鳥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這裏面的空間必然夠大了吧。”
可不是麽?這寒江雪畫的是一座陡峭的山峰,畫面中有山有水還有一個結了冰的江面,江面上還有一艘孤舟,外加一穿着蓑衣戴着鬥笠的垂釣者。要說空間大,那的确是夠大的。而且還有人陪着,這會這厮不會再叫着寂寞難耐了吧?
可是,一對比琅嬛空間裏那個溫暖如春的世界,可憐的荊棘鳥就先是抖了抖自己的身子。見主人面露不悅之色,這小家夥好歹不敢再說什麽,連忙飛進去,定做了畫面中遙遙的一個小黑點。
楊嬷嬷本來有些擔心,隻覺得既然曹後心懷不軌,這花宴便不如不去也罷。但奈何納蘭仙卉重生了一世,而今卻不再懼怕任何困難。對于她來說,隻要結局是好的,再多的苦難,她也能咬牙挺過去。
她心中自有主張,便對幾個心腹之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進宮之後你們不能随侍左右,隻怕我又遭了人的暗手,再鬧出點什麽别的不堪的事體出來。可是我仔細想了想,她是皇後,我是命定的太子妃,隻要這樁婚事還沒作廢,那麽表面上的功夫咱們就不得不做。明日我若不進宮,隻怕坊間的傳言會對我們更加不利,這便是坐實了我身患宮寒之症的說法。我若去了,光鮮明媚健健康康的出現在衆人面前,到時候,明眼之人自有論斷。”
“更何況,如今後宮中,最大的主子可是太後,而不是皇後。”
太後,那是絕對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一番話把在場的幾個人都說的面色沉重,偏偏又不得不信服,自家主子的确分析的很到位。
眼見說服不了納蘭仙卉,楊嬷嬷便隻能苦口婆心的說道:“那小姐明日可要萬事擔心,屆時在筵席上,那些酒水茶水什麽的,都不要輕易入口。還有,謹防有人趁您休息或者更衣的時候生事,這些手段,老婆子我可見的多了,隻可惜礙着宮規,咱們不能伺候您左右……”。
納蘭仙卉一擡手,微微一笑之間自有逼人的光芒綻放。她本就生的姿容無雙,兩世爲人,而今又知曉了自己的真身,雖是凡胎未脫,但仙骨已隐隐閃現。
在經曆了那些磨難與摧殘之後,更是心性堅韌,從容淡定。
“嬷嬷放心,上天既然有心讓母親托夢于我,将那曹後與太子等人的醜陋嘴臉揭露出來。我納蘭仙卉身爲納蘭家的嫡小姐,又怎麽能有負于母親的良苦用心,更不能讓家族爲我而蒙羞。”
“我,納蘭仙卉,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這些奸佞之人的奸計得逞的!哼!”
言畢,她雙眸高高仰起,兩隻手在袖中暗暗緊握成拳。這話語,既是對曹後和太子等人的宣戰,亦是對自己前世所經曆的一切的一種重重的鞭策!哪怕她什麽都不爲,隻爲可憐的無憂,她都要将這段曆史改寫過來!
楊嬷嬷和劉嬷嬷都是府裏的老人,與長公主自有一番主仆感情。此時聽小姐說起已故的主母,她們都是老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