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給自己點好了單,又給黎杉杉點了一份甜點,才把菜單轉過去道,“現在輪到你們了。”
言晟笑道,“染染,你這可偏心得太嚴重了。”
言染歪了歪頭,打趣道,“難道你不樂意?”
言晟瞧了黎杉杉一眼,“我樂意,我當然樂意。”
黎杉杉偏過了頭,捂着嘴偷笑。
季安修靠在座椅上,揮揮手道,“我的那份單,小染也給我點了得了。”
“你确定?”言染調皮地眨眨眼睛,“我要是點辣椒炒辣椒怎麽辦?”
“有那道菜嗎?”季安修不甚在意道,“當然,你要是讓廚房專門爲我開辟新菜,我也不介意。”
“沒意思。”言染撇撇嘴,還是手指點了點,幫季安修點好了單。
季安修瞥了眼,唇角一勾,小染點的,果然是他喜歡的菜。
言晟斜着嘴角,就裝吧你,爲了這點小事又在心裏樂呵去了,真是沒出息。
有出息的言晟童鞋才翻了翻菜單,就說道,“再加一個這個。”
言染瞄了眼,詫異地挑挑眉,那不是杉杉喜歡吃的嗎?她記得言晟從來不吃這個的啊,難道還真是想讓杉杉撐死嗎?
後來再點了份自己的,四人完成點單任務,聊天去了。
關于這一個多月言染的狀況,季安修已在言晟稱職的情報工作中得知了大概,但見到言染本人,情況畢竟不同,而且本人的感觸也不同,季安修時不時就把話題扯到言染這裏來,而言染身處其中,也沒有察覺出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黎杉杉品着咖啡,保持着唇角的微笑聽着言染講述自己工作上的一些窘事,眼神卻間歇性地朝季安修瞥去,溫柔的眼裏夾雜着幾絲擔憂。
她是知道季安修對言染的感情的,言染卻不知道。
言染和季安修相處了這麽多年,兩人關系親密如兄妹,在言染眼中,季安修就是如同言晟一般親昵的哥哥,可是季安修卻并不是這樣。
她從前也是認爲季安修将言染看待成妹妹,會給她送飯,幫她出頭,在她生病的時候抛下自己的課程送她去醫院,隻要言染一聲喚,季安修會毫不猶豫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關于他們感情的深厚,黎杉杉隻覺得羨慕以及……心疼。
畢竟他們三個人,都是相近的人兒啊,所以走在一起沒有任何懸念,理所應當,再适合不過。黎杉杉對于自己能走進他們的世界,每一次想起都心存感激。
她曾以爲他們四個會一直這樣親密下去,是最親密的夥伴,直到她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言晟,直到有一天撞見……
想起那個時候那個人的話語,黎杉杉看着正說得眉飛色舞的言染,總是有幾分可惜。
“我先去上個廁所。”黎杉杉起身道。
“需要我陪你嗎?”言染停下問道。
“不必了,上個廁所而已,很快回來。”
言染點頭道,“那好,你自己去吧。”
黎杉杉走後不久,季安修同樣站起來道,“我出去會。”
等到黎杉杉從廁所裏出來,正在洗手池洗手時,擡頭一看,就望見鏡子裏的一雙眼睛,深邃淩厲的眼眸不帶任何感情地看她,将她吓了一跳。
“你怎麽來了?”
季安修站在她身後,冷冷道,“不要亂說話。”
對着季安修狀似警告的話語,好脾氣的黎杉杉也收斂了笑容,似笑非笑道,“我似乎沒說話。”
“不要有什麽多餘的表情。你懂我是什麽意思。”
季安修說完就轉身離開,黎杉杉多問了一句,“難道你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嗎?”
季安修腳步一頓,“你不需要知道。身爲晟的女人,你似乎管太多。”
呵,難道是說看在言晟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了嗎?
黎杉杉冷冷道,“我還不是晟的女人,我的立場,隻是染染最好的朋友。”
她就知道,季安修的眼裏隻有言染一個人,對于她,隻是因爲言染的關系才多看了幾眼。他的心裏隻裝得進言染,其他女人都放不下,沒有任何位置。
但是這麽*濃烈的愛,染染要是知道了,能受得起嗎?
愛情和友情總是有這麽一條線,你跨過去了能成爲戀人,然後是夫妻,但是往後一退,連朋友都做不了,一切都回到遠點,幾乎沒有修複的機會。
這就是爲什麽叫做,我可能不會愛你吧?
“我和你一樣,都不希望她爲難。”
“呵。”季安修嗤笑一聲,“所以現在是你在警告我?”
“我隻是提醒你。”黎杉杉垂了眼簾,“畢竟我比你好不了多少。”
聞言,季安修這才回頭打量了一邊黎杉杉,轉而大步離開。
他的唇角挂着譏笑,小染,大家都看出來了,爲什麽就你不知道?
你真的就隻是把我當成哥哥嗎?
可是我裝了這麽多年,究竟該不該讓你知道?
等黎杉杉和季安修回座的時候,兩人的心情和神情都收拾好了。言染特意站起身嗅了嗅季安修身上有沒有味道,滿意道,“還好,沒有煙味,我以爲你又抽煙去了。”
“你不喜歡,我努力少抽。”
“是很難聞嘛……”言染嘟囔道,“這才是乖哥哥。”
季安修眨眼,“我這麽乖,難道有什麽獎勵?”
“一個大男人說這話害不害臊?”言染指着自己臉頰道,“羞羞臉,還裝小孩子要獎勵。”
季安修撲哧一聲笑出來,佯裝開玩笑道,“小染,你剛才的動作,我還以爲你是讓我親你。”
“呸!你什麽龌龊的想法!”言染拍桌道,“還要不要臉了!本小姐的臉也是你能親的!大膽!”
四人重新聚在一起,言染格外地開心,話也變得比平時多了不少。
季安修眼裏帶着寵溺,他就喜歡看她這麽生龍活虎的樣子,好似沒有任何煩惱,真好。心裏的願望不過是讓她能在他的身邊,在他的羽翼下,肆意張揚地大聲歡笑,明媚如花。
言染心裏想的也是,修哥哥沒有生她氣了,真好。
“一不小心”撞見這四人談笑正歡的冷聶,默默地将自己縮在一邊感歎着,阿珩的這個情敵似乎不簡單啊。
而另一處餐廳的角落裏,沒有人發現,一個身影死死地盯着這邊,眼裏迸射出憤怒的火焰,陰狠惡毒。
……
厲成珩才從基地裏開車出來,路邊就蓦地跑出了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車前。
幸好他眼疾手快地踩下了刹車,不然非撞飛這個人不可。
心裏有着不悅,這個人跑出來送死的是嗎?要不要命了?
車前,英勇攔車的某同志嬌聲喚道,“珩哥哥!”
厲成珩面無表情。
來人飛快地跑到副駕駛位,想拉開車門上車,奈何一拉,車門鎖住了。所以……她進不來……
江璐有些急,“珩哥哥,你開門啊!”
厲成珩不管不顧,打算繞過她走了。
江璐繼續喊,“珩哥哥,你開門啊!你快點開門啊!你給我開門啊!”
這裏離基地不遠,因爲江璐進不去隻能在外等着,此刻她的一聲聲喊叫惹來了基地外駐守士兵的側目……
那個女人,在做什麽?
敢攔他們大少的車,真是……有骨氣!
士兵忍不住看過去,畢竟能八卦的對象是他們的厲大少呢!從來沒女人近身的厲大少近期傳聞對一個女人看對了眼,一直跟着人家,追得那叫一個狂熱不舍,簡直像脫胎換骨回爐重造,令人大開眼界。
當然……這些大多是衆人腦補的,畢竟,有誰能有這個本領看到直播現場?
還想不想愉快地待在這裏了?
所以一傳十十傳百,活生生将厲大少傳成了一個锲而不舍的癡情男人,成爲衆人的娛樂項目之一,爲廣大同志們茶餘飯後的休閑生活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當然這些……厲大少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還想不想好好的健全的待在這裏了?
不過這個女人,是那一個嗎?看情況似乎不是啊?如果那女人來了,厲大少應該立刻喜滋滋地開門,把人家迎上去了嗎?
但是有一個女人勇猛地看上了厲大少,衆人還是想爲她點一個贊,誇句勇氣可嘉。
江璐也着實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堅持不懈地拍着門,用了自己吃奶的力氣,啪啪啪的似乎完全沒有考慮會不會把門拍壞,幸好軍用路虎夠結實,厲成珩在車裏穩坐如山。
其實厲成珩本來想開車走,但是江璐力度這麽大,在他起步時還隐隐有追着車一路狂拍的趨勢……而且也不至于這樣對一個女人,他便将車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上車。”
江璐一喜,趕緊拉開車門上車了。
開玩笑,她也知道外面那麽多雙眼睛看着,要是被甩在外面,多丢臉?當然一定要達到目的了!
江小姐,你真的覺得這樣不夠丢臉嗎?
“珩哥哥,你看,我的手都拍紅了。”江璐攤開手掌,露出發紅的掌心,委屈道。
原來姑娘你也知道痛的?
厲成珩連看也沒看,問道,“在哪下車?”
“啊?”
厲成珩懶得說第二遍。
她才上車,怎麽可能想下車?
江璐裝作沒聽見道,“珩哥哥,我們去吃飯吧!我知道一家餐館,可好吃了!”
厲成珩問道,“什麽餐館?”
“就是在XX路的那一家露水江閣,聽人說那家的魚和蝦不錯,滋味甜美,一些小吃也很新穎獨特。同時它的地理位置依着露水江邊,晚上能看見江邊的夜景,還有樂聲伴奏,環境可好了,去過的人都贊不絕口呢,我們一起去吧?”
江璐不住誇着,想要吸引厲成珩的興趣,鼓動他跟她一起去。
事實上,厲成珩真的被說動了,想的卻不是這方面。
他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考慮到的就是下一家能和言染去吃飯的地點。又開辟出一家新餐館的話,才能保持新鮮吧?
嗯,下一次可以去試試?要不在去之前,再實地考察一遍?
臨着露水江的話,風景不錯,有夜景有音樂,不知道言染喜不喜歡,這種氛圍鑷子以前曾經提過吧?叫什麽來着?情調?
或者先去看一看,再找冷聶商量商量,他還有其他的計劃呢。
轉瞬間,厲成珩的腦中已轉過無數念頭,但是沒有一個和江璐有關,江璐也就等不到答複。
還想再問一遍時,厲成珩停下了車,“在這裏下。”
什麽?
江璐環視了圈,這是哪?
江璐可憐道,“珩哥哥,你把我扔這的話,我怎麽回去啊?”
“自己搭車回去。”這麽簡單的事情還要問他?
“如果讓姑姑姑父知道的話,他們會覺得你對我太……”江璐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扁着嘴,可憐兮兮道,“珩哥哥,你忍心嗎?姑姑姑父也會不高興的……”
不就自己搭個車回去嗎,能有多大的事?
厲成珩實在不明白江璐整得這麽痛苦,好像受到了虐待一般是怎麽回事。而且還想搬出他爸媽還威脅他?
而後,厲成珩說出的一句話簡直讓江璐嘔血,“我不是司機。”
江璐循循善誘,“但是我已經在你的車上,你就在半路把一個女孩子放下去的話,會太沒有紳士風度……”
厲成珩斬釘截鐵,“沒人會管。”
江璐真是一口老血能噴出來……
他怎麽就說不通呢?難道她在他的身上就要他命了嗎?
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坐過他的車,珩哥哥也會這麽對她嗎?
江璐越想越氣,咬牙道,“珩哥哥,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今天我來這裏是有别的原因,我想問你,你搬出去,是住到了誰那裏?”
厲成珩瞟她一眼,她知道他住出去了?難道去過厲家了嗎?
不知道爸媽是什麽态度,反正他是不太高興,而且跟她說這些,是誰的主意?應該不太可能是太後,太後還去過言染家,那麽隻能是爸了。
那隻老狐狸,是對他告密懷恨在心嗎?所以特意給他添了些亂子?
不得不說,厲大少你真是厲書記的親生兒子,猜得可真準,簡直是福爾摩斯附體了……
“跟你有關系?”厲成珩反問。
“當然了,我是你表妹,關心你也不行嗎?”江璐是一臉關切。
“我住出去是我的安排,這也叫關心?”厲成珩的态度很明确,關心不是用在這種事上的吧?
“我還以爲是你跟姑姑姑父鬧别扭了……”
厲成珩的臉上已經寫滿“我們無法溝通”幾個大字了。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些多麽沒有意義的對話啊,簡直不能再繼續下去。
江璐不準備再保守她跟厲邵辛之間的“秘密”,這個時候隻能說明白道,“真實情況是,姑姑姑父也想知道,所以特意讓我來問你的,你總不能連姑姑姑父的請求都不答應吧?”
江璐滿心以爲,她把厲邵辛和江素搬出來了,厲成珩就不會再隐瞞,不看她的面子,也該看在姑姑姑父的面子上,這下總該說了吧?
但她這話一說,厲成珩就知道自己果然是被自家無良老爸玩了。
說他們不知道他現在住在哪?騙誰呢?太後不還是天天吵着要來嗎?
老狐狸估計是想讓太後少來言染家幾趟,把江璐的注意力吸引到這上面來,讓太後不好再出現,從而暴露目标了。
在多年的拉鋸戰中,厲大少對于其他人的心思可能猜不太準也不明白,但是對于老狐狸,在他所做的一切與太後有關的事情中被坑了這麽多次,厲大少已經有了深刻的洞察力,真是一把辛酸淚……
“不需要。”厲大少很拽地扔下下一句話,“讓他們來問我。”
呃?
江璐愣了愣,實在沒有想到對待姑姑姑父,他也能是這種不理不睬的态度,實在是張狂得可以,和她預想中的大不相同。
正欲再說教說教他,告訴他對待長輩不能是這種态度,對待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人都不能是這種反應時,厲大少已經不給她這個機會道,“下去。”
“珩哥哥,你不能……”
“還不下去?”
江璐還欲再勸說,“珩哥哥,我可是你表妹……”
厲成珩瞥她一眼,冷然的,毫無溫度的,沉了聲音道,“要我扔你下去?”
溫度驟降好幾度,江璐身子一顫,知道厲成珩從來不說假話,趕緊解開安全帶下去了。
她才下車,軍用路虎便疾馳離開,江璐險些一個踉跄,她氣憤地轉身對着空氣狠狠踢了一腳。
媽的!太氣了!
在江家還從來沒人敢這麽對她的,誰不是捧她在手心裏哄着?就算是在厲家,姑姑姑父對她也很好,爲什麽他就總是對她不理不睬!
偏生她在十幾歲情窦初開的年紀,就對他的剛毅男人味,産生了不該有的绮麗心思……
哼,那又怎麽樣,這個男人不能是她的,那也休想是别人的!
江璐掏出電話撥了個号碼出去,“喂?幫我查個東西。”
不告訴她又怎麽樣?她總有辦法知道!
……
四人吃了飯後又散步到街邊去吹了會風,才各自回家。
本來晚上還應該有其他的活動,但明天不是周末,一早還要起來去工作,便沒有再玩下去了。
言染回到了小區,見今天月色正好,她蹦蹦跳跳了幾步,覺得高興的整個人都要飛起來。
哼了幾個小調,言染情不自禁就掏出手機給厲成珩打電話道,“你在哪?”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複:“在家。”
“那好,你下來吧,我在樓下。”言染掃了一圈道,“我在小區亭子這邊,你過來吧,我們一起吹吹風。”
“好。”
直到挂了電話,言染轉了轉手機才醒悟過來,她究竟做了一件什麽事!
她剛才怎麽了?給厲成珩打電話邀他下來和他一起吹風?
言染你是不是太莽撞了一點?做事有經過大腦嗎?
心裏碎碎念着反正厲成珩在家也沒事,兩個人待在家裏除了看電影也閑得慌,今天天氣這麽好,風吹得這麽舒服,出來轉轉呼吸新鮮空氣,也沒有什麽不好吧?
不過,言染掩面,還是爲自己羞愧了一把……
除了對言晟和修哥哥外,她還沒對第三個男人這麽随意的……這樣真的好嗎?
言染還在這邊考慮這麽做恰不恰當的問題,厲成珩已經穿戴好,心情愉悅地出來了。
接到言染的電話,他起初以爲出了什麽事,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給他,再加上上一次驚險的經曆,厲成珩聽到言染的話後才放松,随之嘴角便抑制不住地上揚了。
唔,一起吹風?
這樣算是邀約嗎?
花前月下,夜影成雙,太符合鑷子從前說的酸詞了。
厲大少虧你還記得這句酸詞……
厲成珩到的時候,言染坐在涼亭前的秋千上晃蕩着,打發時間地哼着歌。她的歌聲回蕩在安谧的夜空裏,随着清風徐徐,迎面而來,空氣中飄來陣陣花香,歌聲和着風和花香一起,悠揚悅耳,仿佛能看見一個個音符環繞在空中,令人心曠神怡。
言染微仰着頭,閉着眼,随着秋千升至空中,月光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平靜而祥和,如同墜入凡間的精靈。
厲成珩都不敢出聲,似乎一出聲就會驚擾了這般優美的畫面。
言染卻似感覺到身邊有人,睜開眼轉過臉,看見他道,“你來了?來了怎麽都不說一聲?”
“剛來。”厲成珩在她旁邊的秋千上坐了下來,稱贊道,“聽你唱歌,很好聽。”
言染停住了自己的秋千,雙腳落到地上,彎了彎唇笑道,“謝謝誇獎。”
“實話。”
“好了我知道了啦。”有的時候,厲童鞋真是認真地可愛,言染笑了笑,又閉了閉眼道,“外面很舒服吧?”
“很舒服。”
“有的時候我不想待在家裏,憋得慌,就會出來走走,在前面的涼亭裏坐一坐,在秋千上晃一晃,就會覺得整個人靜下來了。”
言染交叉着雙腿,小幅度地擺着秋千,放柔了聲音道,“大自然給了我們很多饋贈,我們都沒有發現,或者是發現了卻沒有去享受它,總覺得很可惜呢。有時候就會想停下來看一看,聽一聽,想一想,看自己錯過了什麽,忘記了什麽,或者是做錯了什麽,聽聽别人想說什麽,想想自己該做什麽,一坐就能坐很久。”
厲成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牛頭不對馬嘴道,“别太晚回家。”
言染撲哧一聲笑道,“知道了,太晚了我也會困的。”
轉而又道,“是不是覺得我說的話很無聊?長篇大論,就跟個老婆婆念叨似的,我胡亂說了一大堆,你别介意啊。”
“沒有。”厲成珩搖了搖頭,又擔心言染看不太清楚,再次附和道,“說的很對。”
“嗯?”言染笑了,“你别特意在誇我啊,我也知道我剛才說的就跟心靈雞湯似的大道理。”
“唔……有一次任務,”厲成珩找不到話表述,隻能舉例子,“因爲時間緊急,我們很快部署好了,但是卻被鑽了空子。雖然完成了任務,損失卻很大。後來回頭統計,發現前一階段的任務有一個點不正确,可因爲不突出被人忽略了,以至于造成後一階段的重大損失。”
厲成珩頓了頓,總結道,“沒有及時回頭看,會讓後面的路也不好走。”
厲成珩說完後,言染詫異地停住,看向他時眼裏有欣喜閃過。
他完全懂得她的意思!
與人交談最欣慰的點就在這裏,你說的話,他都知曉。
言染嘴角的弧度越翹越高,重重點頭道,“對!”
厲成珩的眼裏也有笑意,驕傲地想,他們兩個人真是哪兒都相配。
“所以,我希望我能時刻整理好我的行囊再出發。”言染想了想道,“才能保持最好最飽滿的狀态,而不會錯過沿途的風景。”
言染說得壯志勃勃憧憬滿滿,厲成珩應道,“我也是。幸好沒有……”
“沒有什麽?”
“沒什麽。”
言染這時候不執著于後半句的答案,心情很好地笑了笑,情不自禁地又哼起了歌。
能夠聽言染唱歌,厲成珩當然是注意力高度集中,全身心投入,頗爲享受。
皎潔光輝的月光下,厲成珩揚了揚嘴角,幽深的眸子含着寵溺看向身邊的人。
幸好初見的時候多看了你一眼。
沒有錯過你。
……
毫無預警地又收到一大束玫瑰花,這回是厲景勳連人都出現在辦公室裏,捧着一大束花到了言染的桌前,桃花眼裏恣意妖娆,隻是眼一挑,都引發了一群人的吸氣,不論男女……
厲景勳嘴角一勾,帶着幾分邪氣幾分張狂道,“言小姐,我想我要正式地告訴你。”
“我要追你。”
辦公室裏的小夥伴們當時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