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染已經說得很客氣了,厲景勳長得再好看再有錢又怎麽樣?還不是披着精緻外衣的種馬,不能遮蓋其本質,不符合她的價值觀和擇友觀。
厲景勳怒極反笑,“如果你是想以退爲進,表現出你的與衆不同的話,你已經達到目的了。我成功對你産生了興趣,還不準備撒網嗎?戲再演下去就沒意思了。”
言染聳肩,“我沒想到說實話也能被人看成女人心計,你還想說什麽?”
“言染,你是故意的。”厲景勳深深看她,一雙桃花眼撩起時如彩蝶飛舞,“你知道,男人對這種難以得手的女人更有征服*。”
“哈哈。”言染大笑兩聲,不可思議道,“厲總還要我說多少遍,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沒玩什麽欲擒故縱,也沒玩什麽以退爲進,不懂得什麽叫男人的征服欲,更不懂得厲總對我胸有成竹的評定從哪裏來。我隻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厲總這種有錢人的把戲,我玩不起,也沒興趣。”
她是真的不理解,厲景勳這種都要蓋過天的優越感究竟從哪裏來?難道所有的女人都要圍着他團團轉嗎?不圍着他團團轉的女人也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
和席宓的思想簡直湊到一起去了!他們在一起,一個當天,一個當崇拜天的塵埃,簡直絕配!
思緒飄遠,言染忽然想到,厲景勳的情婦,不會都是那種“世上隻有厲景勳最棒”的忠實擁護者吧?
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言染抖了抖,更加确定,不要和厲景勳挨得太近,不然怎麽被女人排斥的都不知道……
她轉換了稱呼,厲景勳自然聽了出來。她在刻意拉開他們兩人的距離,哪怕是将他擡高,她也絲毫沒有自顯低下,反而于自貶中生出幾分潔身自好的清貴來。
真是一個……有原則的女人麽?
厲景勳道,“言小姐,我來這,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他微微一笑,桃花眼裏的妖娆被掩了下去,身上的戾氣也收了個幹淨,看起來竟然顯得彬彬有禮斯斯文文。
言染狐疑地看着他,不得不說,厲景勳真是個不一般的男人。
因爲竟然這樣,他都沒有生氣?
而且,還瞬間轉換了态度?
“因爲你大概對我有些誤解,這次便不握手了。免得你認爲我有更深的想法,對我的印象更糟。”厲景勳一本正經道,“言小姐,我看過你的報道,你是個很有思想也很正義的記者,這一點我很欣賞,我們的見面并不太愉快,那時我也存了試探你的心思,不好意思這點想法沒有告訴你。”
他笑了笑,“你知道,商場上爾虞我詐,我見了太多人表裏不一了,而這兩次接觸下來,你的人就和你的報道一樣,誠信而守則,盡管我們所處領域不同,但我希望能結交你這個朋友,言小姐,你能給我這個面子嗎?”
言染嘴角抽搐,她心中瞬間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尼瑪這轉折太快劇情進展太神速她跟不上啊!
更大的想法是厲景勳在耍什麽花樣,但言染心裏已有所動搖。倒不是因爲厲景勳誇了她,讓她沾沾自喜看厲景勳順眼了許多,而是因爲言染就是個遇硬就更硬,遇軟則沒轍的人……
所以現在厲景勳姿态放低,說的話和聲和氣,言染對他生不出氣,态度更是強硬不起來,臉上的皮膚僵了僵,逐漸就柔和,變成了幹笑道,“呃……厲先生謬贊了……”
“不,我說的是實話。”厲景勳态度誠懇道,“難道這還能作假嗎?”
這話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
言染琢磨了下,順口就道,“厲先生也是商業奇才,能在幾年之内将旗下企業發展到那麽大……”
還應該誇什麽?精明?奢侈?摳門?商人的怎麽想都是貶義詞啊……她對厲景勳了解的真的不多啊……
言染頭疼地在思索詞語,沒有注意到垂首看她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所以說,他是做生意的,用商場上那一套來對付一個純善的小記者,果然還是綽綽有餘……
“沒有想到,我身上還是有一點能得到你的認可。”厲景勳的笑帶着苦澀和安慰,“沒有說我是銅臭味。”
“不不不,”言染連忙擺手,“厲先生怎麽能這樣認爲呢?每一行都有自己的特點,那我豈不是口若懸河誇誇其談了?”
“怎麽會呢?言小姐很有自己的見地,從那篇關于童工的報道就能看出來,并沒有因爲弱勢的一方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就對強勢的一方抱有極強烈的個人感情。”
事實上,厲景勳在對言染感興趣後,還真的特地去翻過她的幾篇報道。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他不能内行的評價,但看下來确實有可取的地方,也更感有趣。
言染被說得不好意思,低下頭道,“叫我言染就好了。”
一個稱呼能代表很多東西,現在言染這樣說,已經代表她開始接納他了。
這是個好現象,不是嗎?
眼看着自己的獵物一點點的掉進自己設置的陷阱内,發現她對他有錢這一點懷有深深的惡意後,厲景勳便決定換一種套路,一種曲線救國,轉換态度,能讓她慢慢靠近的軟套路。
事實證明,這一步棋果然是下對了。
厲景勳心裏沒有半分欺騙言染的愧疚,爲商不奸,他也不過是爲了将這個獵物收入囊中,其中話裏有幾分真意,這個并不重要,能起作用便好。他注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那麽,言染,”厲景勳喚道,“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共進晚餐?”
言染微微蹙眉,厲景勳很快道,“當然,你要是不願意,我不會強求。”
怎麽步步爲營,讓她不會起疑不會反感,這個恰如其分的度,厲景勳把握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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