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這裏吃喝玩樂?她不是該逃走的嗎?
這一刻,夏輕陽有活活捏死鳳婕的心了,他好不容易讓玉冰俏忘掉了那些事,她是吃飽了撐着了沒事幹?不提會死人?
東方笛眉心也微蹙起來,擔憂的看了玉冰俏一眼。
玉冰俏頓了頓,卻是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他殺了顧以瀚而已。”
“顧以瀚?顧皇?”鳳婕撓了撓腦袋,這關系,挺亂的啊。
玉冰俏點了點頭,她看了看夏輕陽和東方笛一眼,今天他們如此煞費苦心的陪她玩,甚至不顧後果的要幫她逃走,她告訴他們,也沒什麽吧。
猶豫片刻,她看向三人,“我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必須相信我。說了以後,你們也能明白,我爲什麽執意要走了。”
“好,無論你說什麽,我都相信。”夏輕陽無比認真的點了點頭。
就像是在帝京會場,她和鳳婕決戰,她問他相不相信他時一眼。
東方笛也點了點頭,鳳婕更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隔壁的夏墨宸,端起茶杯抿了抿。tqR1
他倒想聽聽,她和顧以瀚之間,到底有什麽故事,他倒想知道,他到底哪裏不如顧以瀚?
“其實,我來自幾千年以後,我是穿越來的。真正的玉冰俏,已經在被夏名枭浸豬籠的時候,死了。”
玉冰俏平靜的說着,話語裏還有些感傷。
可憐的玉冰俏,哎。
而另外三人卻是震驚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們不必詫異,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無法解釋的事情,就如同你們,如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到了幾百年前的朝代一樣,這就叫穿越,你們懂麽?”玉冰俏耐心的解釋。
三人點了點頭,穿越這個詞,聽起來倒是好理解,但是真的有這麽詭異的事情?
看出他們的不信,玉冰俏又接着講:“而在穿越前,我是一個軍人,類似于現在的兵。所以我有身手,還會做子彈和炸彈等武器。”
東方笛恍然大悟,怪不得王爺一開始留她在王府,她成天就倒騰那些玩意呢。
夏輕陽也明白了,他一直覺得玉冰俏變了,卻想不出原因,原來是因爲這樣。
鳳婕本來十分開朗,所以接受能力很快,她好奇的追問:“那你和顧以瀚,是什麽關系?”
“死黨,青梅竹馬。在那個時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他就寵着我照顧我,就像夏輕陽你們對玉思言那樣。所以我喜歡顧以瀚,就像玉思言喜歡顧以瀚。”
玉冰俏生怕他們不懂,說什麽都舉例子。
隻是她舉得這個例子,卻讓在場的人都驚了驚。
玉思言有多愛夏名枭,他們都知道,近乎瘋狂,近乎偏執。
她竟然,有那麽愛顧以瀚?
東方笛本來還有些怨玉冰俏,覺得她對夏墨宸,太狠心太絕情了,可是聽了她的話,他隻剩悠悠的歎息,“最是多情,最是無情,又能怪誰癡情……”
隔壁的夏墨宸,五指緊縮,他手中的茶杯險些被他捏碎,碎片無情的紮進了他的手掌。
刺眼的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那一刻,心像是被什麽尖銳的東西,狠狠的鑽着,鑽着,片刻也不停的往裏鑽,恨不得将他心髒碎成渣一般。
玉冰俏隻是專注于夏輕陽和東方笛、鳳婕的神态,所以壓根沒有聽到隔壁的動靜。
她本以爲她們會以爲她在吹牛,或者被鬼魂附身了,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的懷疑。
其實他們早已把她當做了朋友,無論她說什麽,他們都會信的。隻是玉冰俏一直不知道,受了那麽多迫害,她就無法完全的相信人。
此刻,她有些感動,眼巴巴的看着三人,“現在你們該是懂我的感受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夏墨宸的,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他在一起,所以你們幫幫我,讓我離開,到時候我會好好感謝你們的。”
“你不是收服了火玫瑰,還有幾萬的兵馬,直接和夏王大幹一場啊!”鳳婕氣惱的重重一拍桌子。
她心裏滿是憤怒,夏墨宸又如何了,夏墨宸就能如此傷害她的師父了?這麽霸道的搶人,一點也不在乎女人的感受。
這樣的男人,就活該一輩子孤獨終老!
“我不想硬拼,不想做無所謂的犧牲。”玉冰俏歎了口氣。
那晚,顧以瀚也帶了幾十的護衛,可是顧以瀚還是死了,說明他的護衛們,也全數死了。
她不能自私的讓那些事情再發生。
況且她還打算留着他們爲她賺錢,以後她隐居山林,也得花很多很多錢吧?
夏輕陽贊成的點了點頭,“當然不能硬拼,要離開,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冰俏,你真的決定了要離開嗎?以後,我們就很難再見面。”
“其實人死不能複生,冤冤相報何時了。”東方笛也勸說道。
他知道夏墨宸的意思,想讓玉冰俏徹底忘記顧以瀚,隻有讓她相信,顧以瀚已經死了。
“但是我無法和一個殺死自己愛人的人在一起,況且我現在,不恨他了。”玉冰俏話語忽然變得沉重。“因爲恨,太累了,浪費本姑娘情緒。”
夏墨宸長眉緊皺,俊美無濤的面容已經覆蓋着濃濃的霜寒。
她就那麽讨厭他?是他奪人所好了?棒打鴛鴦了?
可是那又如何,他認定她是他的女人,他就從沒有想過要放棄。
他站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玉冰俏正在思索着,要怎麽讓他們幫助自己離開,但是又不被連累,門忽然被推開,雍和的話語傳來。
“這麽說,你最終還是不恨本王了?”
夏墨宸凝視着她,一步步朝她走去。
玉冰俏驚愕的站起身,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夏輕陽和鳳婕,最後才看着他,“這一切,是你安排的?”
難道他是利用夏輕陽,來套取她的秘密?
“冰俏,不是那樣的。”夏輕陽生怕她誤會,立即站起身解釋,“其實我是答應了皇叔,不能讓你餓着,但是你若是要走,我一定會真的幫你。”
他話語急切,生怕她把他和夏墨宸算在了一起。
畢竟她現在可是很恨夏墨宸,他可不想被無辜牽連。
“你以爲你逃得脫本王的手掌?”夏墨宸有些不屑的反問。
他還用得着利用夏輕陽和東方笛?讓夏輕陽帶她出來,隻是想讓她開心而已。
隻是這話,在玉冰俏聽來,卻嘲諷極了。
她冷冷一笑,“你就是如此狂妄自大,就是如此卑鄙不要臉!不過你跟蹤過來了也好,反正你也聽見了,最好是放我走,不然我一定會用盡一切法子逃走,死也不會留在你身邊!而且,我雖然不恨你,但是我還是會爲顧以瀚報仇!”
“王爺,其實……”東方笛站起身,想勸夏墨宸直說。
顧以瀚并沒有死,她壓根沒有必要如此恨他。
夏墨宸卻投以他一個嚴厲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邁步走到她跟前,反問:“那一槍,還不夠?”
如果不是東方笛醫術高明,他昨晚早已經死了。
她是沒有看到那傷口,沒有看到那麽多血是不是?
“你隻是受傷了,隻要沒死,就不算報仇。”玉冰俏話語刁蠻又執拗,固執得像快硬石頭。
“如果本王死了,你就會滿意了?”夏墨宸反問。
他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沒有絲毫的玩笑口吻。
玉冰俏忽然愣住了,他死了的話……他死了的話……
她一定會很開心的!對!
她便笑了笑,“那我一定放煙花慶祝。”
饒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麽沒心沒肺,夏墨宸還是覺得她的話很是刺耳。
心髒的位置,又劇烈的疼了起來。
鮮血,沁紅了他的紫衣,他的手掌,鮮血也在流淌。
隻是他眉心都沒有皺一下,神色平靜的如同平湖秋月,有些惋惜的微微搖頭,“那麽看來,本王這輩子都無緣看到你放的煙花了。玩夠了,就回家。”
說完,他邁步走了出去。
他知道強迫她回府,她隻會難過,還是任由她玩着吧,反正也逃脫不了他的掌控。
玉冰俏愣了好半晌也沒消化他話語的意思,他是在說,他一輩子都不會死?
東方笛和夏輕陽松了口氣,他們還以爲,夏墨宸會再次讓她殺呢。
他身上的傷口還沒痊愈,而且一旦惡化,也會緻命,要是再殺一次,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玉冰俏看着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忽然覺得有些糾結。
他專程跑來,隻是告訴她,她該回家了?她始終是逃不出他手掌的?
爲什麽她總覺得,他的背影帶着沉重的殺氣?
一旁的夏輕陽和東方笛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忍不住爲夏墨宸抱不平。
那明明就是極其憂傷無奈的背影吧?哪裏帶着殺氣了?
玉冰俏沉思着,他的意思很明顯,無論如何她都逃不走,如果她執意的話,一定會連累他們的。
畢竟他可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人,對親侄子對朋友什麽下手,也完全做得出來的。
既然他如此執意,既然她逃不走,那她就不逃,她就要鬧得他雞犬不甯,她就要給他緻命一擊。
她就不信她鬥不過他!
她嘴角勾起一抹陰沉又詭異的笑容,随即,轉身看向夏輕陽,話語變得無比的輕松,“小陽陽,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