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女人,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肯定就是刻意找茬。
玉冰俏怎麽不知夏墨宸的試探,她立即陷入了幻想,“婚禮一定要在一片紫色花海裏舉行。無論是桌椅還是器具,全是紫色花藤編織而成。賓客們就坐在花藤桌前,而我,便穿着白色的長長的婚紗,挽着你的手走向最前方。”
“在最前方,定然有個證婚人,他會問我們,是不是貧窮富貴,都願不離不棄,我們還得交換戒指,喝交杯酒,天空中,還該飄飛着五顔六色的氣球,氣球在我們說願意的時候,會爆炸開,灑下五彩缤紛的花瓣……”
玉冰俏說着,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
一片紫色的花海、用花編織的桌椅器具、潔白的婚紗、飄飛的氣球,這些現代的東西,古代怎麽可能做出來。
即使能做出來,定然也需要很長時間。
那時候,指不定自己已經和顧以瀚成群結隊了呢。
哦,不,是成雙成對,嘿嘿~
夏墨宸卻仿佛真的看到了那個畫面,唯美浪漫夢幻的場景,一臉幸福笑容的玉冰俏。
他嘴角也情不自禁微微一勾,“你想要的,都會實現,隻是,需要些時日。”
“沒事沒事,好事多磨,我願意等,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百年,我都願意等。”玉冰俏十分開心的承諾着。
心下也是歡喜,越久越好呢!
夏墨宸卻不知道她的心思,他笑吟吟的凝視她,“女人,什麽時候對本文這麽癡情了?”
“癡情?”玉冰俏愣了愣,瞬間反應過來,“對啊對啊,我其實一直很仰慕夏王,隻是不好意思講嘛,但是既然能嫁給夏王,不管是因爲什麽,我都喜歡能和夏王有個美好的婚禮。不是有詩詞說的嘛,妾拟将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妾拟将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夏墨宸墨眸微眯,咀嚼着詩詞的意思。
聰明如他,很快便明白過來,玉冰俏這是在說,她要以身相許,直到生命完結,即使被無情抛棄,也決不後悔。
她是害怕以後被他抛棄,所以想要一個十分完美的婚禮留作回憶?
他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傻女人,早點睡。”
“好哒。”玉冰俏興高采烈的蹦跶着進了房間,心情開心極了。
雖然欺騙了他,但是好歹拖延了時間,那點罪惡感又算什麽?
夏墨宸看着房間内的燈熄滅,他才起身走出院子。
站在青石小道上,他停伫,“可聽清楚了?”
暗中的雲川飛身落下,頓了頓,點頭,“是。”
“去辦。”夏墨宸命令的話語揚出。
“是。”雲川轉身離開,心裏爲難極了。
那麽高難度的要求,他又得幾天幾夜無法合眼了。
不過爲了爺的幸福,拼了。
玉冰俏則美滋滋的睡了一覺,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香。
“瀚瀚,這次長假,我要去地震災區玩。”她邊收拾着行李包邊說。
顧以瀚紳士的淺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俏兒,别鬧。”
“我不是鬧,我就要去。别的地方多擁擠多無趣啊,雖然有些危險,不是有你嘛?你可是軍醫,就算我死了,你也能起死回生對不對?”她放下包裹,走到他跟前眨巴着眼睛。
顧以瀚沉和的面容忽然變得嚴肅,“俏兒,該打!”
“爲什麽?”她瞬間委屈的嘟起了小嘴。
“以後,不準再提死。”顧以瀚伸手敲了敲她的頭,神色責備。
她哦了一聲,目光期待的注視她,“我保證再也不提死了,你陪我去好不好?”
顧以瀚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思索。
她見了,不由得冷哼一聲,“哼,顧以瀚,難道你忘記了,從小你媽就交代你好好照顧我,你也當着我媽的面承諾過,一定會讓我開心,你現在竟然欺負我讓我難過,我要打電話揭發你!”
“俏兒,真拿你沒辦法。”顧以瀚奪過她手中的手機,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吧。”
“嘻嘻嘻……”她開心的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她睜開了眼睛。
精緻的帷幔映入眼簾,她坐起身揉了揉額頭,原來是場夢啊。
不過這夢真美,要是還能回到以前就好了。
不行,她得盡快解決姬非妓的事情。
想着,她起床利索的收拾一番,踩着軍靴往姬非妓走去。
夏墨宸忙碌婚禮的事情,也沒有過多的管她。
玉冰俏剛走到姬非妓門口,卻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向醉香樓。
醉香樓,京城最大的煙花酒樓,不少達官貴人經常光顧。
而那抹淺藍色錦衣的男子,怎麽看起來,那麽像他?
玉冰俏蹙了蹙眉,快步蹿到一旁的石獅子旁,露出兩隻小眼睛,仔細的瞅着。
清俊儒雅的面容,舉手投足間的優雅高貴,如沐春風的感覺,不是顧以瀚,是誰!
顧以瀚,竟然去那樣的煙花之地!
玉冰俏感覺心裏竄起一股無名的火,她轉身便進了姬非妓。
“玉姑娘,你怎麽來得這麽早?”晴歌正在監督丫鬟們打掃衛生,見玉冰俏進來,立即走上前打招呼。
玉冰俏“嗯”了聲,環顧四周,“隐憂呢?”
“主子,有何吩咐。”隐憂飛身落下。
玉冰俏才想起,她回來後,隐憂和隐曉就暗中跟着她了。
她看向隐憂,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弧度,“立即換身衣服去醉香樓,看看顧以瀚進去幹什麽了。”
“這……”隐憂猶豫了,他可從來沒去過那樣的地方。
“不去算了,我去找夏王,讓夏王重新安排個暗衛給我。”玉冰俏說着,故作生氣的模樣,轉身就走。
“主子。”隐憂連忙叫住她,咬了咬牙,“屬下這就去。”
玉冰俏瞬間笑意盈盈,“這才對嘛,快去快去。”
隐憂十分不情願,但他哪敢讓玉冰俏去跟夏墨宸抱怨,那他是活膩了。
他隻好找了身衣服換好,邁步往對面的醉香樓走去。
玉冰俏坐在靠窗的桌前,邊品茶邊注視對面的動靜。
“主子,自從我們開了姬非妓後,醉香樓險些關門大吉了,可是自從鬼打門的事情發生後,她們的生意又紅火了起來。”晴歌悠悠歎了口氣。
玉冰俏蹙了蹙眉,難道鬼打門這事,和醉香樓有關系?
晴歌想到什麽,好奇的詢問:“對了,玉姑娘,還沒恭喜你呢,成爲了夏王妃,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婚禮舉行以後再恭喜也不遲。”玉冰俏擺了擺手,端起茶抿了抿。
誰知道能不能順利完婚了,什麽夏王妃,她才不稀罕。
晴歌困惑的看着她,别的人若成爲夏王妃,應該高興的恨不得敲鑼打鼓宣揚了,她怎麽這麽不開心的樣子?
不過夏王的事情,她也不敢過多的打聽,便沒再多問。
玉冰俏看着那扇門,心情有些煩躁起來。
現在是清晨,醉香樓大門緊閉,并沒有多少客人,不過偶爾有人去,老鸨也會立即開門迎接。
隐憂已經進去了好幾分鍾了,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難道顧以瀚進去,真的是去泡妞的?
她一隻手不斷的轉動茶杯蓋,另一隻手撐住了下巴。
可憐的茶杯不時的在桌子邊緣滾來滾去,似乎随時都會掉落在地,讓人不得不擔心茶杯蓋的命運。
過了許久,一抹熟悉的身影才走了出來。
隐憂眉心微皺,大步離開了街道,去别處換了身衣裳,才從後門走了進來。
玉冰俏見到他,立即走上前去追問:“怎麽樣?看到什麽沒有?”
“回主子,屬下進去後,正見醉香樓的頭牌擁着他上了樓。屬下在隔壁定了房間,卻被一姑娘纏住,什麽也沒聽見。”
隐憂說着,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拍死玉冰俏算了,這算什麽任務,竟然安排他去那樣的地方受罪!
玉冰俏想到那畫面,竟覺得有些好笑,她不禁調侃起來,“你一個大男人,去那樣的地方怎麽了?莫不是你爲了誰,守身如玉?”
“不是。”隐憂臉紅的回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玉冰俏見他面癱般的面容紅彤彤的,也不再爲難他,“罷了罷了,你去休息吧。”
“是。”隐憂逃命似的離開了,生怕慢一秒就再被安排奇怪的任務。
玉冰俏看向窗外,對面的姬非妓依舊大門緊閉,她一屁股坐在了桌前,“老娘就不信等不到你出來!”
“玉姑娘,你這是……?”晴歌吃驚了,顧以瀚和她有什麽關系,她怎麽好像吃醋了?
“沒什麽,你去忙吧。”玉冰俏揮了揮手,雙手撐起了下巴。tqR1
晴歌隻好離開,去安排今晚的節目。
玉冰俏坐在窗前,一瞬不瞬的盯着對面的建築。
要是她會透視眼就好了,她倒想看看顧以瀚去那樣的地方幹什麽。
不過那樣的地方,除了幹什麽,還能幹什麽?
她不由得想起了在現代的日子,因爲從小一起長大,她已經把顧以瀚當做了比親人還親的親人,每次顧以瀚親近她時,她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十分的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