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頭立即低頭。
三爺便去準備婚事了,整個山寨忙碌了起來。
玉冰俏所中的蒙汗藥消了些,有力氣走路後,她便開心的在山寨裏遊來晃去。
一會兒要吃好吃的,一會兒要好玩的,一會兒又要奇珍異寶。
丫頭寸步不離的跟着她,不時的請示三爺。
三爺都紛紛滿足,反正她今晚就是他的了,給她些東西玩玩也沒什麽。
玉冰俏吃飽喝足後,拿着一個金元寶上下抛擲着,她晃悠到大門前,忽然大聲的喊了起來:“來人啊,有人攻山了!有人攻山了!”
本來正在裝修的土匪們,立即操起家夥集合,做好了奮力一搏的準備。
隻是衆人到達大門口,卻發現空空如也。
丫頭拉着玉冰俏走到三爺跟前,畏懼的禀告:“三爺,是夫人亂喊的。”
“夫人,你怎麽能亂喊,這種事情是不能亂喊的。”三爺立即将刀收了起來,有些責備的教訓。
玉冰俏嘟起了嘴,“人家隻是覺得好玩,誰讓你們都忙,沒有人陪我玩,哼哼。”
說完,她便往花叢邊跑去了。
丫頭立即跟上她的步伐,生怕跟丢了。
三爺看着那抹歡快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惡的笑,今晚他就陪她好好的玩,看她還有沒有力氣折騰。
他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去,繼續開始撘紅布等。
玉冰俏玩着玩着,覺得無聊,又開始大聲的喊有人攻山。
所有人屢次集合整頓,玉冰俏就在一旁看好戲,然後咯咯的笑。
雖然有的人很讨厭她,但是有的人卻覺得她很可愛,三爺更是巴不得立即給她些教訓。
好在忙活了一整天,在夜幕降臨時,婚禮總算如願的舉行了。
玉冰俏在丫頭的服侍下穿上了喜服,被扶着往大堂走去。
大堂上,擺放着十張酒桌,上百個土匪坐在酒桌上,大聲的吆喝着,“拜堂!拜堂!”
玉冰俏在三爺身邊伫立,沒人能看清蒙着蓋頭的她是什麽神色,但看到她在喜服襯托下的曲線,衆人都忍不住的贊歎,好一個絕世美人兒。
三爺笑得合不攏嘴,他擡起手示意大家安靜,才大聲的說道:“多謝兄弟們陪我走到今天,并且見證我娶妻的這一天,跟着三爺好好幹,以後你們都能娶妻生子!三爺今晚就給你們做個典範。”
“三爺英明!三爺威武!”土匪們異口同聲的呐喊着。
一個老婦人滿臉笑意的說道:“吉時到,拜堂。”
三爺轉身正對着玉冰俏,笑得嘴都要咧到耳後根了,他雙眸裏的欲望更是掩也掩不住,小小的眼睛不斷在玉冰俏身上打轉。
忽然,玉冰俏掀開蓋頭,扯着嗓子又喊:“有人攻山了!有人攻山了!”
“夫人,别鬧了,你都說了十遍八遍了,不就是怪爲夫沒陪你玩嗎?等拜完堂,爲夫就陪你好好玩,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想什麽姿勢就什麽姿勢。”三爺拿過蓋頭替她遮上,伸手準備在她腰上一捏。
隻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她的腰,就感覺手腕傳來一陣劇痛,他“啊”的一聲尖叫,抱着手腕在地上跳了起來。
“誰!”土匪們紛紛站了起來。
忽然,一股巨大的狂風襲來,桌椅被掀翻,滿桌的美酒佳肴灑了一地,土匪們一被震飛,重重的落在地上。
玉冰俏聽到動靜,她扯下紅蓋頭,便看到站在入口處的夏墨宸。
隻見他筆直而立,鬥篷随風舞動,霸氣十足。
她一直懸着的心總算落回原處,她雙手叉腰,傲嬌的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衆人,“明明告訴你們有人攻山,你們偏不信,現在知道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三爺躺在地上,他額頭布滿了汗珠,臉色也蒼白一片。
剛才一擊,他的手骨竟然斷了,來人好高深的武功!此時,看到玉冰俏如此嘚瑟,他才明白,他被算計了!
原來玉冰俏是裝瘋賣傻,她一整天都在瞎嚷嚷,就是想讓他們放松警惕。好狠毒的手段!
他不甘的咬牙,左手撿起手邊的一把長刀,朝着玉冰俏猛地砍去。
夏墨宸眉心一皺,腳尖輕點,身體如同鬼魅般飄在玉冰俏跟前。
他大手樓起她的腰,迅速的飛身而起,同時,一腳狠狠踹在了三爺的左手上。
左手骨頭,斷了。
三爺不服,兩腿夾起刀,用腳的力量揮向兩人,夏墨宸又是一踢。
雙腿骨頭,斷了。
而三爺夾起的刀直直的落下,正巧紮在了他的兩腿之間,鮮血不斷流出。
“啊”的一聲慘叫劃破天際,三爺捂住下體,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着。
夏墨宸抱着玉冰俏落在房頂上,他低頭看着懷裏的她,眉宇微皺,“誰準你到處跑了?”
“我的自由。”玉冰俏不畏懼的揚起了下巴,别過頭去不看他。
夏墨宸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掰過來,讓她直視自己,“自由?你想要的自由,是做壓寨夫人?”
“這隻是意外。”玉冰俏有些心虛的撇了撇嘴。
夏墨宸将她往懷裏又摟了摟,聲音忽然變得溫柔。“不會再有意外了。”
天知道他久久沒等到玉冰俏回來時,心裏有多不安。
天知道當夏長歡滿身是血回來,說了土匪二字就徹底的暈厥的時候,他有多想一掌将夏長歡拍死,竟然會弄丢了玉冰俏!
隻是理智的他立即吩咐雲川等人去找,他自己也在尋找。
奈何山很大,沒有一點的線索,直到下午,他們在小村莊看到那件鬥篷,才從賣家那裏打聽得知,是這裏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土匪要辦喜事。
那一刻,他感覺心被針密密麻麻的紮着,生怕她會出現一丁點的意外。他生怕晚一秒,就造成無法挽回的結局。
好在正巧碰到有土匪下山買酒,他一路跟蹤才找到了這裏。
這一刻,将她抱在懷裏,他覺得心終于安定下來。
玉冰俏感覺他抱得很緊,都快喘不過氣了,她難受的準備推開他。
此刻,雲川進來了。
夏墨宸瞥了眼下方的衆人,冷冷的揚出猶如來自地府般森寒的話語:“一律,殺無赦!”
濃烈的殺氣彌漫開來,整個夜變得無比壓抑。
雲川拔出腰間的佩劍,開始了一場屠殺。
夏墨宸将玉冰俏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不讓她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見人死得差不多了,他又用那寒得冰凍三尺的聲音命令:“剜了他的眼睛!”
雲川提這劍,一步步走向三爺。
三爺畏懼的全身發抖,不斷後退。
隻是雲川手起劍落,鮮血迸射,尖銳的慘叫聲瞬間劃破犀利的長空,兩顆眼珠子滾落在地。
他活活的痛死過去,到死也沒明白,玉冰俏的演技怎麽會那麽好,她就眼睜睜看着她的同夥夏長歡死?
不過他不知道,玉冰俏從一開始就是故意讓頭被撞,然後裝傻,同時早已看穿了他的計謀——那具屍體,隻是他找人來僞造的。
因爲當時是她讓夏長歡裝死,好回去找救兵,所以他們下山,絕對不可能抓到夏長歡。
而就算抓到,一來一回至少一個時辰,他的時辰完全不夠,所以玉冰俏準确的推斷出,那不是夏長歡,才能做到視若無睹。
玉冰俏第一次見到夏墨宸大開殺戒,他全身散發出的寒氣和殺氣,絲毫不亞于閻王。
這一刻,她才覺得她并沒有真正的懂夏墨宸。
以前她隻覺得他是一個高深莫測的男人,現在她覺得,他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那個丫頭,隻有十五歲,那個老婦人,足足五十有加了,他怎麽下得去手。
對于這個問題,夏墨宸在往後解釋,若是那個丫頭沒有寸步不離的守着,她肯定早就逃出來了。
而那個老婦人,更是該死,竟然敢主持她和三爺那種土匪的婚禮,沒活生生割了她的舌頭,已經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夏墨宸抱着玉冰俏飛身離開,他聲音溫柔卻又命令:“以後沒有本王的許可,不準随意走動。”
“哦。”玉冰俏敷衍的回答,心裏卻是腹诽,去吧,皮卡丘!想剝奪本姑娘的自由權,想囚禁本姑娘,你要不要再資本家一些?
夏墨宸見她興緻缺失,不禁追問:“怎麽?被吓怕了?”
“我才沒有。”玉冰俏毫不猶豫的反駁。
盡管她其實很怕,但是她才不會在他跟前承認。
當時她是賭氣下得馬車,沒帶毒藥炸彈防身,遇到土匪時,她隻想到智取,刻意留下鬥篷,也是想給他們留下線索,但是她壓根不知道夏墨宸他們會不會看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準時的找來。
随着吉時的到來,她心裏也越來越緊張,生怕自己真的被吃幹抹淨,畢竟她中的蒙汗藥沒有全解,完全使不出什麽太大的力。
“逞強的女人。”夏墨宸眼底掠過一抹寵溺和心疼。tqR1
他記得他進去時,清晰的看見她小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喜服都被她捏皺了。
想着,他握住了她的一隻手,薄唇輕勾,“手還是冷的。”
玉冰俏心裏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看穿不說穿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嗎?她好歹是名震京城的仙月郡主,竟然被一群猥瑣的土匪吓了,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混?
夏墨宸卻沒有絲毫嘲諷的意思,他将鬥篷一攏,将她整個人和自己包裹在一起,并握住她的手,不曾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