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名枭暗暗咬牙,該死的女人,不待見他還好意思問他要錢。
不過既然她喜歡錢,他便成全她滿足她,往後沒有夏墨宸的日子,總有一天她會發現他的好。
想着,他對身後的冰鋒使了個眼色。
冰鋒拿出幾張銀票放在了玉冰俏手上。
玉冰俏收好銀票,才看向夏輕陽,“輕陽,如果我有事不能來姬非妓,你記得每天來給我捧場,我可以不收你入場錢,但是有人鬧事的話,你一定要幫我保護好姬非妓。”
“爲什麽?你怎麽不能來姬非妓?”夏輕陽詫異的看向她。
她這麽愛财,姬非妓又賺這麽多,她該巴不得每天守在這裏才是。
“哎。”玉冰俏重重的歎了口氣,煩躁的趴在桌子上,“還不是夏墨宸,他要去翰博苑看夏天蓉,硬是要帶我一起去,你說我招他惹他了?”
“什麽?皇叔說要帶你一起去翰博苑?”夏名枭劍眉猛地一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玉冰俏鄙視的瞪了他一眼,“你是耳聾還是耳背?”
“玉冰俏,你态度好點會死人?”夏名枭漆黑的眸底升騰起一抹愠怒,他卻極力壓制着。
玉冰俏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會死。”
夏名枭感覺肺都要氣炸了,怎麽會有玉冰俏這樣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他好不容易說服了夏天蓉,目的就是引夏墨宸離開,誰想夏墨宸竟然要帶上玉冰俏一起,他這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夏輕陽見夏名枭臉色有些不正常,卻沒有多問,隻是焦急的看向玉冰俏,“冰俏,那你真的要跟皇叔去翰博苑嗎?”
玉冰俏蹙着眉沉思,讓她待在王府是不可能的,但是夏墨宸說得出就做得到。
此時,舞台上的燈光忽然亮起,一群身穿軍裝的女子跳着剛柔并進的舞蹈,齊聲唱着:“原諒我藏在心裏燎燎的狂傲,去戰,面對天地蕩浩。”
看客們入神的欣賞着從未聽過的歌曲,夏名枭和夏輕陽、鳳婕也被那浩蕩激昂的歌曲吸引。
玉冰俏卻忽然猛地站起身,轉身向外走。
走了兩步,想到什麽,她又轉過身對幾人說道:“你們好好欣賞舞蹈,我有事先去忙了。”
夏輕陽很不放心,準備跟上去,鳳婕卻拉住了他的手腕,“你覺得這歌好不好聽?我師傅已經同意我每天跟着樂師學唱了,明天去就去找樂師學。”
“我想吃城西的鳳梨酥。”夏輕陽立即坐下來,眸底掠過一抹冷笑。
他嘗試過很多手段,卻都趕不走她,所以他隻能逃。但逃久了也累,他才想到用這樣的辦法。
城西一家點心店的鳳梨酥十分暢銷,就算早上去,也得排隊到天黑。
鳳婕想到玉冰俏教她的,要溫柔,要做他喜歡的事情,要給他喜歡的東西,所以她立即笑着點頭,“好,那我明早就去排隊!”
另一邊,玉冰俏離開姬非妓,心情激動的往王府走去。
聽了那歌詞,她已經決定了,要和夏墨宸戰到底,爲她的人生自由權而戰!
不然每次都這麽欺壓她,真當她是病貓?
“小俏俏,你要去哪兒?”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玉冰俏頓了頓,知道是夏長歡,繼續邁步往前走。
夏長歡站在原地,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看來你是不想知道秦逍遙的下落了。”
玉冰俏邁出的腳步僵硬在半空,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轉過頭。
隻見夏長歡站在小巷的盡頭,雙手環抱在腰前,依舊是那風流潇灑的姿态,那雙眸中,卻不知何時多了落寞。
她看着他,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道他的下落?”
“你猜猜看。”夏長歡嘴角漾起魅惑的笑意,邁步向她走去。
玉冰俏直視着漸漸靠近的他,“你肯定知道。”
“小俏俏,你真是聰明。”夏長歡贊許的一笑,他走在她身邊停下,“我知道你一直派人去打聽秦逍遙的事情,所以我閑來無事便也去問了問,怎麽樣,感謝我吧?”
“可以考慮将功補過,看你的答案。”玉冰俏聲音平靜,已沒有了之前對他的厭惡。
其實在轉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善良的心軟了。
夏長歡說得對,雖然他的确害過自己,但是僅此一次,他對自己的好,其實已經足以彌補了。
夏長歡感覺到她态度的變化,好看的眸裏升騰起一抹許久未見的明亮,隻是想到答案,他微微皺起了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注定得不到你的原諒了。”
玉冰俏不解的凝着他,等待他的後文。
“隻有一點線索,據一個學生說,五年前曾在翰博苑見過他,但隻是遠遠的一面,其他都無從得知。”夏長歡有些慚愧的聳了聳肩。
他走遍了這個大陸的五湖四海,無數個國家,但隻得到這麽點消息,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玉冰俏卻蹙緊了眉,她難以置信的追問:“你是說那個不知道是誰創建的翰博苑?夏天蓉待的翰博苑?”
“是啊,夏國隻有一個翰博苑,怎麽了?”夏長歡關切的打量她。
玉冰俏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看來,我必須去翰博苑一趟了。”
本來她就無法逃脫去翰博苑的命運,但是覺得被夏墨宸控制,心情就太不爽了,現在有一個理由,她也能安慰安慰自己。
“我陪你去。”夏長歡立即殷勤的毛遂自薦。
“你還是待在帝京,好好謀劃你的宏圖吧。”玉冰俏認真的拒絕。
雖然她讨厭夏長歡以及夏名枭爲了皇位勾心鬥角,但是她知道權勢地位對于男人的重要性,她才不想成爲紅顔禍水。
況且夏墨宸也要去,以夏墨宸的能力,應該能幫自己調查出來。
“小俏俏,你能别這麽折煞我麽?你明明知道我此刻更想要的是什麽。”夏長歡沖她暧昧的挑了挑眉,還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别以爲我原諒了你,我隻是不讨厭你而已。”玉冰俏瞥了他一眼,轉身快步離開。
夏長歡紅唇一翹,弧度那麽的滿足而幸福,他喃喃道:“那就夠了。”
他暗暗跟着她,直到親眼看見她平安進了王府大門,才轉身往皇宮走去。
路上,他對身後的墨說道:“這次你不用陪我去翰博苑,留在帝京暗中保護姬非妓,切勿出現任何意外。”
“主子……”墨愣在了原地,他從來沒有撇下過她,現在他連她默默看着他的權利也要剝奪嗎?
夏長歡扭過頭,見她臉色不太好,不禁調侃的一笑,“怎麽?舍不得我?”
“主子。”墨低下頭去,掩飾眸底的那一抹慌亂,和臉上隐隐的暗紅。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夏長歡走到她跟前,排住她的肩往前走,邊走邊說:“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我更擔心姬非妓,小俏俏好不容易原諒我,我要爲她做些什麽,隻可惜我分身乏術,我陪她去找爹,你就負責姬非妓,以後我和小俏俏在一起了,不會忘記你的。”
墨感覺他的每一句都像利刃,一下接着一下剜在她心上。tqR1
但是她神色淡漠到平靜,隻是機械的點了點頭,“這是屬下應該做的,主子盡管放心去吧,切記,萬事小心。”
“知道了。”夏長歡揉了揉她的頭,心情極好的回了宮。
玉冰俏回到王府,徑直去找夏墨宸。
夏墨宸坐在樹下,俊美的面容毫無波瀾,像是個不染塵世的仙人。
玉冰俏走到他對面坐下,拿起他跟前的點心塞進嘴裏,邊吃邊說:“宸宸,我想明白了,明天我就跟你去翰博苑。”
“因爲夏長歡?”夏墨宸睨着她,眉梢微挑。
本來他擔心玉冰俏在回家路上出事,便讓雲川去接她,誰想雲川在半路就遇到她,見她和夏長歡在一起,才回來禀告。
早上還那麽不情不願的,見了夏長歡,就這麽開心的同意了,看來她說的話,是從來都不作數的。
玉冰俏有些吃驚的看向他,“你派人跟蹤我?”
“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夏墨宸悠悠的瞥她一眼,不過眸底卻劃過一抹思量。
跟蹤,好像是個不錯的辦法,省得她一天到晚和夏長歡勾搭。
“好像也是。”玉冰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堂堂的夏王,怎麽可能在乎她的一舉一動?
她撇了撇嘴,“不過你肯定隻是道聽途說,我之所以決定去翰博苑,是因爲秦逍遙,那裏或許有他的線索。”玉冰俏認真的解釋。
夏墨宸眉心微皺,他自然知道玉冰俏在找秦逍遙的事情,也知道秦逍遙是她的爹。看來,她還是挺渴望親情的。
也是,畢竟現在她沒有任何的親人了。
想了想,他沒有再說什麽,好心提醒道:“那就早點休息,别讓本王明早去床上拉人。”
赤果果的威脅!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玉冰俏立即跑向自己的院子洗漱睡覺,她才不想第二天頂着熊貓眼趕路。
夏墨宸看着她院子的燭光熄滅,才轉身離開。
夜幕下,樹梢沙沙作響,似乎在叙說着淡淡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