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來了。”冰鋒見夏輕陽走來,便識趣的離開了。
“大哥,你和冰俏怎麽了?”夏輕陽走到他身後,好奇的詢問。
夏名枭搖了搖頭,“沒什麽。估計她是被吓壞了,休息下就好。”
“噢。是這樣?”夏輕陽撓了撓腦袋,心裏疑惑極了。
當真是這樣?那玉冰俏對他爲什麽沒有變化?
夏名枭見他不相信,其實也想跟他傾述,但是想了想,便道:“我告訴她了,告訴她夏長歡陷害我的事情。”
“你告訴她了?”夏輕陽驚愕,這些朝政之事,怎麽能告訴玉冰俏?
玉冰俏這樣的女子,本來就承擔的夠多了。
“所以她覺得我是诋毀夏長歡,對我自然不待見。”夏名枭解釋。
其實她生氣,會不會的确有這麽一部分的原因?
“活該。”夏輕陽低咒一聲,卻也全明白了。
怪不得玉冰俏對夏長歡的态度也發生了變化,原來是如此。tqR1
“嗯,我活該。”夏名枭點了點頭,贊同的話語裏有着淺淺的自嘲。
夏輕陽驚愕的看向夏名枭,這個向來不容許别人說他壞話道他不是的大哥,竟然也會同意别人對他的謾罵了?
他正想深究其原因,廚子便叫道:“五皇子,雞腿好了。”
“來了。”夏輕陽隻好跑進了廚房,端着雞腿給玉冰俏送去。
玉冰俏秉承着困死事小,餓死事大的原則,起床開始吃雞腿。
夏輕陽熱情的給玉冰俏擦嘴角,遞湯,不斷的提醒她,“慢點吃,慢點吃。”
玉冰俏一邊點頭一邊狼吞虎咽,其實天知道夏名枭誘惑她時,她有多心動,但是她才不會吃那種小人的東西。
夏輕陽再次用手帕給玉冰俏擦拭嘴角時,門外忽然傳來豪放的聲音。
“五皇子,你真的在這裏?我可算找到你了。”鳳婕大步走了進來,開心的走到他跟前。
見到玉冰俏那包得跟豬蹄一樣的手,忍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師傅你這是怎麽了?你是不是太貪吃了,把自己的手當豬蹄給咬了?”
“鳳婕,我不介意把你給吃了。”玉冰俏瞪了她一眼,她這是明顯的幸災樂禍好麽?
還好意思叫她師傅!
夏輕陽覺得無比頭大,不悅的看向她,“你怎麽來了?”
“皇叔說你在仙月寺,所以我就來了啊,你可别想甩掉我,對了,我又學了一遍,那個樂師說我唱得很好了!走,我去沒人的地方,專程唱給你聽聽。”鳳婕伸手去拉她。
“我不去,你若再糾纏,别怪本皇子下手無情。”夏輕陽臉色變得陰冷。
“好啊!來,我倒想看看你怎麽個下手無情!”鳳婕站正了身體,當即擺出決戰的姿勢。
夏輕陽頭疼了,對于這樣油鹽不進的女人,他真的好想一拳打飛她。
可是偏偏鳳婕的武功很好,他若真的動手,兩人就得糾纏個幾天幾夜也分不出勝負。
“本王也很好奇,鳳婕公主和五皇子誰更厲害。”夏墨宸邁步走進房間,饒有趣味的道。
在他身後,還跟着東方笛。
夏輕陽見到夏墨宸,立即從床邊站了起來,“皇叔,你怎麽來了。”
“怎麽,五皇子不希望本王來?”夏墨宸反問間,無形的氣場蕩出。
“當然不是,冰俏受傷了,大夫說需要十天才能好,皇叔來得正是時候,東方神醫快給她看看。”夏輕陽有些急切的讓出了路。
畢竟他知道讓玉冰俏躺十天,簡直是對她的折磨。
東方笛走到玉冰俏跟前,聲音儒雅的道:“玉姑娘,可否先放下雞腿,讓在下看看你手上的傷?”
“看吧。”玉冰俏把右手遞給他,左手依舊啃着雞腿。
剛才那一番惡戰,耗盡了她一天的體力,在加上看到夏名枭和夏長歡,她就覺得氣餓了。
東方笛無奈,隻好拆下她手上的繃帶檢查。
他清甯的眉宇一皺,“有竹條刺進了手掌裏,還沒有拔出來。”
“什麽?那剛才那庸醫!可惡!”夏輕陽忍不住低咒。
“不怪大夫,刺的太進去了,一般人看不出來。”東方笛聲音平靜的解釋,沒有絲毫炫耀自己本領的意思。
他邊說着邊打開了醫藥箱,拿出了一個尖銳的鑷子。
夏墨宸見玉冰俏還渾然無知的吃着雞腿,他走到他身邊坐下,同時用眼神示意東方笛等人不要驚擾她。
東方笛會意,一手托住她的手掌,一手拿着鑷子紮進她的手掌心。
“啊!”玉冰俏痛得尖叫,手中的雞腿也落在了地上。
她伸手就要去推開東方笛,夏墨宸卻眼捷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同時摟住她的肩膀,控制住她的上半身,輕聲道:“不想痛就别亂動。”
明明是威脅的話,卻多了從未有過的溫柔。
夏輕陽和門外的一些丫鬟目瞪口呆,皇叔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柔的口吻?
而玉冰俏被夏墨宸摟在懷裏,迷迷糊糊的,她不就吃個雞腿,怎麽手又痛了?
好在隻是很快的時間,東方笛已經拔出了她一根足有兩厘米的竹屑,竹屑被鮮血染紅,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鮮血再次從她手掌湧出,東方笛立即給她止血上藥包紮。
玉冰俏意識到是東方笛給她治療時,她再次體會了什麽叫巨疼特疼,不過好在她能忍,畢竟在現代她也沒少受傷,也習慣了沒有麻醉藥的古代。
她推開夏墨宸,擦了擦額頭的汗:“你怎麽來了?”
雖然皇上很感謝她救了皇室衆人,對仙月寺極其看重,但是夏墨宸沒必要來吧。
夏墨宸眉宇淡然,随意的道:“順道路過。”
“那你呢?不是雲遊去了?”玉冰俏又好奇的看向東方笛。
東方笛邊給她包紮傷口,邊看了看夏墨宸,收到夏墨宸的眼神,他才道:“雲遊,正好碰到王爺,一起回京順道路過這裏,進來看看。”
一旁的雲川忍不住腹诽,這兩個傳奇人物,說謊本領也挺傳奇!
明明是夏墨宸在和皇上議事,一聽到玉冰俏受傷,立即下令東方笛回來。
而這個向來居無定所的東方笛,以前總會耽擱些時日的神醫,竟然也及時的趕了回來。
玉冰俏“噢”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詢問:“怎麽樣?多少天能好?”
“每天早晚抹一次,三日便可痊愈。”東方笛道。
緊接着,他又給她摸骨接骨,在玉冰俏毫無預兆的時候。
玉冰俏又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卻奇迹的發現腿不痛了。
她萬分感謝東方笛,東方笛交代一番,離開了房間。
“現在你放心了吧?走,聽我唱歌去!”鳳婕拉起夏輕陽的手便向外走。
夏輕陽見有皇叔守着,他也放心,便走出屋子,連忙甩開鳳婕逃跑起來。
房間内,隻剩下夏墨宸和玉冰俏。
玉冰俏準備繼續吃雞腿,低頭卻發現她盤子裏剩下的雞腿也沾染了鮮血。
她瞬間咆哮了,“夏墨宸,你存心的是不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吃飯的時候來,現在怎麽辦?你賠我!”
夏墨宸眸底掠過一抹冷意,該死的女人,就這麽不識好人心?
不過想到什麽,他眉宇淺笑,“好,本王賠,你吃本王吧。”
吃他?怎麽吃?咬他?她可不敢!他就是存心的!
她兩眼一翻,氣的直接倒頭就睡。
夏墨宸薄唇輕漾,給她蓋好被子,在一旁靜坐着看她。
見到雞腿上的血,他眸底也染上了一抹嗜血。
玉冰俏很快睡了過去,夏墨宸才起身離開房間。
禅房門前,他負手而立,冷問:“事情查得如何?”
“回王爺,屬下無能,沒有發現蛇香和其他可疑事物。”護衛立即跪在了地上。
“罰。”夏墨宸言簡意赅,轉身便走。
護衛哭喪着臉,回王府領鞭子去了。
玉冰俏醒來時,已是深夜。
她睜開眼睛,便見知秋和季錦在房間内,不禁疑問:“夏王呢?”
“明天就是仙月寺的開寺大典,夏王和太子等人去部署護衛了,避免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知秋走到床邊扶她起來。
季錦也倒了杯水上前。
玉冰俏看了看季錦,見她手腕被包紮了,不由得詢問:“你的傷怎樣了?毒清除了沒?”
“郡主放心,季錦沒事,蘭妃的身上的傷也處理好了,你隻需要安心養傷就行。餓了吧?”季錦微笑親和的解釋,體貼的關切後,才對知秋道:“知秋,你給郡主拿些吃的,我扶郡主在外面散散步。”
畢竟她在宮裏當過差,在事情安排方面也比較周到。
知秋點頭離開。
玉冰俏在季錦的攙扶下走出了房間。
月色很濃,已近子時,晚風徐徐,竹葉微動。
季錦邊扶着她邊羨慕的道:“郡主雖然多災多難,卻很有福氣,太子、蕭王、五皇子,還有夏王對郡主都很好,這天地間,怕就隻有郡主你有這樣的福氣了。”
“是麽?”玉冰俏不以爲然的反問,認識太子那個小人是福氣?認識夏長歡那個居心叵測的男人是福氣?認識夏墨宸那個捉摸不透的王者是福氣?
至于夏輕陽,倒真是有些福氣,或許遇到夏輕陽耗盡了她所有的運氣,才會都遇到那樣一些奇奇怪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