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猝不及防的咬了她一口,她一把将蛇甩了出去。
“季錦,你沒事吧?”玉冰俏擔心的看了看她的傷口,還好隻是淺淺的牙印。
季錦搖了搖頭,“郡主你放心,我沒事,就算死在這裏,我也要救你出去。”
說着,她視死如歸的擋在了玉冰俏跟前。
饒是如此,場面還是極其的混亂,蛇怎麽也趕不走,而且還越來越多。
玉冰俏心裏疑惑,卻沒有腦子去思考問題,她隻覺得,難道這次真的完了?早知道就不做什麽千金夢,不讓隐曉去找什麽秦逍遙了。
該死的秦逍遙,你倒是逍遙,本姑娘要被你害死了!
就在四人都快精疲力竭之時,三抹人影從天而降。
“冰俏,别怕!”夏輕陽落在她身邊,安慰了她一句,便揮舞起長劍,招招狠戾的揮向蛇群。
夏長歡兩腿夾住一根竹子,飄飛在半空,大手一揮,無形的内力便震得一片蛇群粉身碎骨。
夏名枭也用長劍對付蛇群,他的劍極其的冰冷,像是有冷氣般,殺的蛇群步步後退,卻是連逃命都來不及。
一些後來的護衛也加入了隊伍,很快,地上便躺滿了蛇的屍體,一個活口也不留,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腥味。
夏名枭冷眼瞥着狼藉的現場,冷然吩咐:“清理幹淨。”
“是。”護衛們立即去辦。
夏輕陽快步走到玉冰俏跟前,看到她鮮血淋漓的手,眉心緊緊皺了起來,“冰俏,你沒事吧?快,傳太醫!”
“小俏俏,早讓你嫁給我做蕭王妃你不信,沒有我保護你,你看你總是受傷。”夏長歡也落在她跟前調侃,狹長的美眸裏卻滿是認真的擔憂。
夏名枭卻在幾步之遠的地方站着,沒有走上前去,他嘴唇動了動,什麽也沒說。
看到她滿是鮮血的手時,他冷凝肅殺的話語飄蕩而出:“把那些蛇燒成灰燼填海!”
“是!”護衛本來準備将蛇屍埋了,又立即全部挖了起來。
玉冰俏看也沒看夏名枭和夏長歡一眼,隻是對兩人說道:“我沒事,季錦被蛇咬了需要處理,大家先上山吧。”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坐着!她的腿,痛得快廢了!
護衛們便扶着蘭妃和季錦上了山,知秋也去扶玉冰俏。
玉冰俏試着挪動步子,卻痛得她龇牙咧嘴。
“冰俏,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受傷了?”夏輕陽立即檢查她的身體,才發現她右腳微微踮着,心疼的詢問:“你是不是腳受傷了?”
“嗯。”玉冰俏抿着唇點頭,她容易嗎?她不就表演了個大鵬展翅英勇救人,怎麽把自己的腿搭進去了。
知秋才想起當時玉冰俏兩步躍下十級台階的畫面,那畫面,一個字,帥!兩個字,很帥!三個字,非常帥!
但是沒想到,在這帥的背後,竟然是如此殘酷的現實……
“來,我背你。”夏輕陽立即蹲在她跟前。
“那多麻煩?小俏俏,還是我抱你好了。”夏長歡說着,不等玉冰俏同意,伸手攬起她的腰,腳尖輕點,便施展輕功上了山。
夏輕陽愣了愣,也沒說什麽,快步跟了上去。
夏名枭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他眉心一點點的皺緊。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他一眼,她就當真那麽恨他?
雖然額頭上的傷痊愈了,但是他覺得心裏的傷,更痛了。
玉冰俏被夏長歡抱在懷裏,她仰頭看着那狂狷邪魅的面容,耳邊又不由得回蕩起夏名枭的話。
到了山頂寺廟,她便直接将他推開,讓大夫前來處理傷口,同時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夏長歡的事情,隻是思索着正事。
她覺得很奇怪,怎麽會忽然有這麽多蛇來攻擊?還恰好在她沒有任何保護的時候。而且這實在是逆天,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她想起了上次引狗香的事情,不禁疑惑,難道又有什麽引蛇香了?
不過這次那些蛇并不是專程攻擊一人,而是攻擊所有人。好在虞如煙及時送來了火把,不然她們是必死無疑。
大夫包紮好後,對幾人行了禮,“蕭王、太子、五皇子不必擔心,玉姑娘手上隻是皮肉傷,堅持抹藥不會留下傷痕。腿也隻是置氣,休息十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夏輕陽松了口氣,坐在床前擔憂的詢問:“冰俏,你還有沒有别的地方受傷?有沒有其他的不舒服?”
“夏輕陽,有你這麽詛咒人的嗎?這兩個傷還不夠折騰嗎?”玉冰俏郁悶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樣關心人,也是醉了。
夏輕陽自責的一笑,伸手打了下自己的頭,“口誤口誤,沒有就好。你這十日就好好休息,我留在仙月寺照顧你。”
“你還是趁早回去,要是鳳婕找來了,我連安靜養傷的機會都沒有了。”玉冰俏故作嫌棄的别過了臉,她就喜歡調侃他。
果然,夏輕陽聽到鳳婕,臉色都變得鐵青了,他咬了咬牙,“她要是敢來,本皇子就把她丢到蛇窟!”
“五弟還是别做夢了,她可是鳳國公主。你想想如何應付她才是,小俏俏由我照顧就好。”夏長歡沖着玉冰俏暧昧的一笑。
玉冰俏不屑的一哼,“我又不是缺胳膊斷腿兒了,還不需要你們照顧。”
同樣是拒絕的話語,卻不如和夏輕陽說話時的調侃,甚至有些生硬了。
夏長歡蹙了蹙眉,玉冰俏這是怎麽了?
一直在門外的夏名枭猶豫了下,還是邁步走了進來,他輕聲道:“我讓人送了些糕點來。”
玉冰俏靠在床頭,置若罔聞。
夏名枭眉心皺了皺眉,她向來不是最喜歡吃,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又補充道:“還有雞腿和豬肘子。”
“輕陽,我累了,忽然好想睡覺。”玉冰俏看向夏輕陽,聲音甜美。
“好,那你先睡。”夏輕陽起身,扶着她躺下,給她掖了掖被子。
“還有糖醋排骨……”夏名枭目光柔和的凝視着床上的玉冰俏,話語沒有了往日裏的高傲。
玉冰俏閉上了眼睑,有些不滿的抱怨,“輕陽,有些吵。”
“冰俏,你不餓?”夏輕陽終究還是有些疑惑的問她,不解的打量她,又看了看夏名枭。
他們這是怎麽了?他們見面不是每次都吵吵鬧鬧的,怎麽現在如此冷淡了?而且這氣氛,還很奇怪。
“我當然餓,但是我想吃你做的雞腿。你要是再耽擱,我得餓死了。”玉冰俏置氣般的瞪了他一眼。
“那好,我這就出去給你做。”夏輕陽聽出了她的意思,也不再勉強她,轉身對夏名枭說道:“大哥,我們先出去吧。”
夏名枭薄唇抿了抿,看了玉冰俏一眼,轉身邁步離開。
夏長歡走到床邊,一如既往的口吻:“小俏俏,需不需要我侍寝?”
“不需要!我困了。”玉冰俏拉過被子蒙住了頭。
夏長歡隐隐覺得不對勁,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硬,沉默了片刻,也走出了房間。
知秋将門合上,萬分不解的走到床邊詢問,“小姐,你是被蛇吓傻了麽?你和蕭王關系不是一向很好?還有太子,你那天還約他去散步。”
“你才吓傻了,你全家都吓傻了!”玉冰俏掀開被子,猛地坐起身,憤怒的瞪着知秋。
“我沒全家。”知秋無辜的搖了搖頭。
玉冰俏眼睑一翻,往後一倒靠在了床頭。
她覺得心煩意亂,本來夏名枭和夏長歡的事情就讓她夠煩躁了,現在又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感覺有一股濃烈的不安從心底蔓延至全身。這種不安,在皇後出事的時候也有過。
難道,又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可是最近一切都很平常,上官複沒有搗亂,該死的人也死了,帝京走到哪兒都能聽到衆人對她的贊美,她籌劃的事業也快完成了,沒有什麽蹊跷的。
莫非她是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
知秋見她忽然一本正經,以爲她生氣了,連忙點頭;“小姐,我是吓傻了,我全家都吓傻了,你别不開心了。”
“我沒生氣,你去打聽打聽,事情調查的如何了,爲什麽會有那麽多蛇出現。”玉冰俏冷靜的吩咐她。
越是混亂之時,她越需要鎮定,她不能容忍再發生上次的悲劇。
知秋也知道事态嚴重,當即便離開了。
玉冰俏坐在房間内,在腦海裏整理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留在王府,準備做生意,買下季錦,險些被夏名枭強上,虞如煙說出自己的身世真相……
後院廚房,夏輕陽在廚師的指導下,把雞腿入鍋後,才走出廚房。
夏名枭站在巨大的榕樹下,神色漠冷,又透着難得的哀愁。tqR1
這次,他是不是做錯了?
冰鋒站在他身後,見他那模樣,不禁安慰:“主子,你别想太多,玉姑娘現在隻是氣頭上,你看她沒有揭穿你的所作所爲,說明還是給你留了面子,還是在乎你的。”
“是嗎?”夏名枭臉上終于劃過一抹欣喜。
冰鋒認真的點了點頭,“當然,你想以玉姑娘的性格,若是有人敢那麽對她,她肯定早已廢了那個男人,但是主子你現在還活着,這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