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就是這樣?你覺得我會信?你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你以爲我不知道?”玉冰俏冷冷一笑,譏諷的瞥着她,“你全部推到玉思言身上,所有人都相信你,我可不信。”
“冰俏,以前我的确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和思言狼狽爲奸的害你,也是我不對。不過自從進了觀音殿後,方丈每天都在跟我講佛學,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想我現在回頭,怕是來得及的罷?”虞如煙話語裏帶着真誠的忏悔。
不等玉冰俏說話,她又接着道:“其實我也不指望你原諒我或者相信我,我隻希望你能幸福,我也好當做是自己念經祈福起的作用,求得自己的心安。”
“你每天都祈禱我死才對吧?”玉冰俏翻了翻眼睑,才不信她這副清心寡欲的模樣。
虞如煙隻是淺淺一笑,也不解釋,她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冰俏,聽我一句勸,和太子在一起,或者五皇子也好。夏王和蕭王,都不是池中之物,跟他們在一起,你這一生注定颠沛流離。”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和他們在一起了?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你想害我就直接來,請殺手什麽的都可以,别使些絆子,我看煩了!”玉冰俏甩了她一個白眼。
說實話,她的确沒有想過和任何人在一起,她的目标遠大着呢,怎能被兒女情長給束縛?
“冰俏,我知道我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我,但是你必須聽我的,在短時間内成婚。”虞如煙話語裏多了些急切。
“爲什麽?”玉冰俏不解的反問。
虞如煙卻沉默了下來,她柳葉般的眉蹙起,似乎是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道:“看來我不說出原因,你是不會相信我了。其實我之所以幫太子,也是想救你。”
“救我?”玉冰俏更是不解了,這邏輯太奇葩了吧?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險些吃了雞,還說隻是給雞抓跳蚤一樣。
虞如煙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你并不是上官複的女兒。很久以前,虞清鳳曾告訴我,上官複和玉長月從來不同床,兩人一直相敬如賓。她好奇的調查過,發現玉長月經常拿着暗自拿着一張繡有‘秦逍遙’的手絹出神。”tqR1
“秦逍遙?我怎麽從來沒聽過這個人?”玉冰俏好奇的凝視她,心裏充滿了疑惑。
虞如煙淺淺一笑,“你當然不知道,秦逍遙是十八年前的一個江湖遊俠,武功高強卻經常形影無蹤,而且不喜參與江湖之事,所有顯少有他的傳聞。聽說當年玉夫人在戰亂中受傷,被秦逍遙所救,兩人日久生情。可是秦逍遙卻不告而别,再也沒有出現過。”
虞如煙說完,不禁有些感傷和惋惜。
玉冰俏細眉蹙緊了,一聽就好神秘的男人,不是該從此和玉長月過着神仙眷侶一般的生活麽?結局怎麽能這麽狗血?
她不禁納悶,“玉長月是巾帼女英雄,秦逍遙爲什麽不辭而别?”
“這個無人知曉,隻是沒過多久,玉長月發現自己懷孕了,如果再這樣下去,肚子顯了瞞也瞞不住,但是她又舍不得流掉。此時上官複說願意娶她,不在乎她的孩子,并且對她溫柔有加,玉長月很是感動,才和他完婚。不過兩人有協議,互不幹涉彼此的感情。”虞如煙說到這裏,不禁歎了口氣。
她看向玉冰俏,“冰俏你很聰明,想必應該明白上官複入贅将軍府的原因。他的目的是拿到将軍虎符,号令一萬精兵,他的目的是将玉府改成上官府。所以他和我姐姐一同算計了你娘,結果卻将所有罪責推到我姐姐身上,可謂是無情無義。”
“如今你拿走了虎符,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算計你。所以你隻有完婚後,将勢力交給夫家,不管是五皇子,還是太子也好,上官複都沒有能力算計于他們。我之所以如此,也是希望能借你的手,替我姐姐出口惡氣。”
玉冰俏這才冷靜下來,她不由得多看了虞清鳳兩眼,她的眉宇間滿是關心和擔憂,讓人生不起絲毫的懷疑。
從一開始,虞如煙整個人就仙氣甯靜的恍若新生,一塵不染,看起來那麽的不真實。
隻是現在,她說到上官複的惡行時,神色裏才有憎恨,這樣的憎恨,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真實多了,也讓自己心裏的提防小了些。
而聽到如此悲情的故事,玉冰俏也明白了,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上官複是自己親爹,雖然上官複依舊對玉思言無情無義,但是那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對自己,完全是巴不得斬草除根,殺之而後快。
想必當初,他就是抱着這樣的心理害死了玉長月,
虞如煙見她不說話,不由得再次提醒,“不管你聽不聽我的,總之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多謝你的提醒,他想害我,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玉冰俏眸底劃過一抹殘冷。
她站起身,目光平和的看她,“多謝你告訴我這麽多,告辭。”
玉冰俏雖然覺得她說得很真,甚至她也不懷疑她了,但她完全不想和她多待一秒。
因爲她知道,今晚回去,定然是死定了。再耽擱下去,隻會死的硬邦邦的!
想到夏墨宸那張陰沉沉的臉,她連忙帶着季錦往宮外跑。
季錦邊跑邊說:“沒想到蘭妃娘娘竟然對你如此的好,興許念佛之人,終究是心善的。郡主,你相信她嗎?”
“信她不能得永生,不信她又不能得黃金,所以跟我有關系嗎?不過她若不來招惹我,以後找到我爹了,我還是會給她送份大禮的。”玉冰俏語氣平和,沒有了往日裏對虞家人的厭惡。
季錦對她這邏輯也是無語,卻點了點頭,“也是,隻是還是得恭喜郡主少了一個敵人。”
到了岔路口,季錦往玉郡府走去,玉冰俏則進了小道。
王府是坐落在一片紫荊花樹林裏,離街道有一公裏的樣子,便是一條僻靜的小道直入。
饒是晚上,樹上也挂滿了小小的燈籠,本被遮天蔽日的小道此刻看起來也并不陰森,倒是紫紫紅紅相襯,格外的美麗。
若是能在這裏喝酒猜拳,那滋味别提了。
玉冰俏卻不敢過多耽擱,加快腳步回了王府。
剛到門口,一名護衛立即低頭提醒:“郡主,你可算回來了,王爺等了你整整一個晚上。”
玉冰俏心想遭了,卻硬着頭皮走進去。
她一進去,所有的丫鬟仆人紛紛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她。
見到她額頭紅腫、衣衫破碎的模樣,更是向她投去了保重的眼神。
玉冰俏徑直走進大堂,隔得遠遠的,便見知秋和隐憂跪在地上,而夏墨宸高坐其上,雲淡風輕。
她眉心一皺,快步走進去,“隐憂,不是讓你保護錦誠母子?誰才是你主子,快回去。”
隐憂爲難的看了看夏墨宸,見夏墨宸并沒有說話,便起身離開了。
知秋一見玉冰俏,立即用膝蓋挪到她跟前,“小姐你可算回來了,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知秋險些擔心死了。”
是險些被夏墨宸的氣場冷死了。
玉冰俏聽她的口吻,便知道事情沒有敗露,将她拉了起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有話要和夏王講。”
“是。夏王,奴婢告退。”知秋對玉冰俏點頭後,又對夏墨宸行了禮,如釋重負的逃走了。
管家也帶着其餘的丫鬟仆人離開,大堂内,隻剩下兩人。
玉冰俏想着先下手爲強,準備質問他玉白山的事情,隻是還沒開口,就聽見了夏墨宸輕悠悠的聲音。
“回來了?”夏墨宸淡淡的看着她,薄唇微勾。
玉冰俏愣住了,他在笑?納尼,他真的再笑!
“玩開心了?”夏墨宸輕輕挑眉,姿态優雅,話語從容,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又淺笑生姿的模樣。
玉冰俏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心蔓延上來,直達背脊骨。
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畏懼的看着他,卻不敢不回答他的話,弱弱的“嗯”了一聲。
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她又連忙搖了搖頭,頭都快被她甩掉的弧度。
“還想不想繼續玩?”夏墨宸十分寵溺的話語詢問,宛如一個大哥哥在問小妹妹一樣。
隻是他眸子裏的陰沉,卻是那麽的顯而易見。
玉冰俏已經徹底忍不住了,夏墨宸這貨,越是平靜,後果越是可怕。
這是一個若是笑,一定有悲劇發生的男人!
她連忙走到他跟前,殷勤的給他揉肩,邊揉邊解釋:“宸宸你别生氣,我隻是在玉郡府睡過頭了,外面哪有王府好玩,王府才是最好玩的地方!”
夏墨宸心中冷哼,到這個時候了還敢騙他,這小女人是想嘗嘗甜頭?
他擡起頭睨着她,幽幽的目光在她額頭的紅腫和破碎的衣服上遊走。
他眉心倏地一皺,質問:“額頭和衣服,是怎麽回事?”
“額頭?衣服?”玉冰俏後知後覺的摸了摸額頭,才發現竟然起了個大包。而衣服,先前被季錦撕碎了。
她不由得惱怒,該死的夏名枭,竟然讓她留下了證據。果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