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你說了什麽?”玉冰俏這才擡起頭看他。
見他額頭青筋隐跳,眸子裏滿是火星子,她不解,她不就是挑個寶物了,他至于麽?
她忽然也火大了,伸手就想推開他,“夏名枭,是你自己讓我來挑的,說出的話不能反悔!現在看着心疼了也沒用,況且我也不會拿你太多的。”
“你給本太子閉嘴!”夏名枭再次用了重力将她抵在牆壁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我實在想不通,我怎麽就愛上你這貪慕虛榮厚顔無恥沒頭沒腦的女人!”
他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來的一個個字,憤恨而帶着發洩。
納尼?愛?
玉冰俏眨了眨眼睛,“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剛才說什麽?”
夏名枭大手緊握着她的肩膀,恨不得将她捏碎。
該死,那麽明顯的表白她都聽不出來嗎?她腦子裏裝得是豆渣嗎?
他恨恨的一咬牙,再次重複道:“本太子說,本太子愛上了你,盡管你貪慕虛榮、厚顔無恥、沒頭沒腦、死皮賴臉、毫無優點,本太子還是愛上了你。”
玉冰俏愣愣的看着他,不斷的在腦海裏咀嚼消化着他的話。tqR1
他說愛上她了?他不是那麽讨厭她嗎?他不是該恨她嗎?
想着,她就呵呵的一笑,“夏名枭,你開什麽玩笑,你掐了我四次脖頸,哪次不是想掐死我?怎麽可能愛我?”
夏名枭沒想到她如此記仇,他眯了眯眸子,便解釋道:“第一次,是你說死也不會嫁給我。”
“第二次,是你用假令牌蒙騙衆人,該不該掐?”
“第三次,是你和夏輕陽調侃,卻說本太子隻是你半個朋友。”
“第四次,是你給皇叔定情信物。”
“你看看,四件事情裏,就有三件是因爲本太子吃醋,沒想到那時候,我便已經對你動心了。”
夏名枭薄唇輕勾,是對她解釋,也是對自己解釋,他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視自己的内心。
玉冰俏再次愣住了,沒想到他竟然記得這麽清清楚楚,而且他說的,好像好有道理。
可是她還是不相信夏名枭會喜歡她,她又質問:“你還屢次三番不相信我,你還親自賜我毒酒,押我去祭台。”
“不相信你是我的錯,是我受了玉思言的挑撥,我可以道歉。賜你毒酒,那個情況下,我來給你一個輕松的死法,總好比讓上官複來折磨得你痛不欲生好。”
“至于去祭台,你永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矛盾,我又何嘗不想像夏輕陽那樣護着你,可是我是太子,我有責任,我不得不逼自己做出那樣的選擇。”
夏名枭說着,眉宇間多了一抹無可奈何的落寞,隻是随即,他又有些激動的解釋:
“不過你并不知道,在玉白山,我的确是爲你,不顧父皇的考驗,在山崖下找了你一天一夜。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麽了,聽到你的叫聲後,不顧一切的便跳下山崖,哪怕天黑,我也隻想打着火把找到你。”
“你并不知道,我在山崖下看到那具屍體時,有多害怕是你,那一刻,我感覺世界都靜止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隻想你能好好的活着。”
夏名枭握着她肩膀的力度漸漸變得柔和,聲音也成了訴說。
他磁性的聲線裏帶了些顫抖,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膽顫心驚的夜晚。
玉冰俏皺着眉頭思索了一番,還是不解的反問:“我并沒有掉下山崖啊,你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
“呵,你很喜歡夏長歡是吧?你可知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夏名枭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他知道我對你的在意,設計你掉下山崖,并讓一護衛假扮成你的随從,告訴我你掉下去了。後來是皇叔救了你,把你送回了王府。隻是朝政之事,或許皇叔和我一樣的心态,并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你從來不知你真的掉下過山崖。”
“夏長歡利用自己的外交權利,将鳳婕請來夏國,同時給父皇難題,在父皇最需要我的時候,讓我無法順利抵達,現在,你可明白了?”
他認真的看着她,話語裏沒有責備,隻是教導。同時又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害怕她接受不過來。
玉冰俏已經徹底懵了,怪不得當時她記得自己滾下了山崖,醒來卻被告知是摔下馬而已,難道真是夏墨宸安排誤導的?
隻是夏長歡,真的是如此居心叵測的人?
她想到那個潇灑風流的男人,覺得難以置信。
“玉冰俏,你永遠不知道,我每次爲了你和皇叔作對,是下了多大的賭注。我在拿整個江山爲賭!拿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爲注!隻是因爲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放開你,不甘心你成爲别人的女人,不甘心從此生命裏,沒有你的存在。”
夏名枭目光變得極其的柔和,而那柔和之中,又燃燒着笃定刺眼的火焰。
玉冰俏還處于震驚之中,無法消化所聽到的這一切。
“你就像株藤蔓,死皮賴臉的紮在我心底,若是拔掉,心毀人毀。所以我隻能用盡一切方法,拼盡畢生所能将你留在身邊。不管後果如何,不管付出什麽,不管破釜沉舟,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夏名枭伸手摸着她的臉,将她的發絲掠到耳後。他的動作極其的溫柔,像是在對待小孩子。
他話語裏的霸道,卻猶如磐石般堅硬,像是在對全天下宣誓。
玉冰俏還在消化他之前的話,她無法相信,看起來潇灑随意的夏長歡,會做出如此深沉的事情。
夏名枭見她沒有反應,聲音不禁帶了些顫抖,“答應我,做我的太子妃,好嗎?”
他深情款款的凝視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玉冰俏第一次看到如此認真的他,第一次聽到如此霸道的表白,而且這個人,還是曾經恨她入骨的人。
她呆呆的,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夏名枭見她沒有反應,以爲她并不抗拒,大手從她的耳後繞過,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慢慢将唇靠近她。
玉冰俏看到一張俊臉忽然湊近,她連忙伸手去推他,大聲的喝止:“放開我!夏名枭!你醒醒,你肯定是中邪了!你不是喜歡夏墨宸嗎?你不是斷袖嗎?你怎麽會喜歡我!”
“玉冰俏,本太子沒有中邪,本太子更不是斷袖,本太子喜歡的,隻有你!除了你,還是你!”
夏名枭用了蠻力,一隻手扣住她的頭,一隻手環住她的腰,緊緊的将她抱在懷裏。
他不顧她的掙紮,俯身去吻她。
玉冰俏心裏拉響了警鈴,夏名枭今晚是瘋了,瘋了,她怎麽就鬼迷心竅來太子府了,不對,是财迷心竅!
看着越來越近的冷峻面容,她幾乎感覺到了屬于他的霸道冰冷氣息,她連忙别過頭去。
夏名枭沒料到她會躲開,吻便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唇瓣傳來的細膩皮膚觸感,讓他更是瘋狂。
他霸道的吻着她的臉,從臉頰吻到鼻翼,試圖去吻她的唇。
玉冰俏卻擡起腿,狠狠的撞向他的下體。
可惡的夏名枭,竟然敢如此對她,她非得廢了他!
隻是下一刻,她的腿下半身忽然被他的雙腿牢牢夾住,屬于他男人的力量迸發出來,饒是她力氣再大,她也無法抗衡。
她眉心緊蹙,擡起手便準備錘向他的脖頸,夏名枭依舊反應靈敏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腕舉到頭頂,用兩隻手壓住。
同時,他低頭去吻她的額頭,一路往下,到了她的鼻翼。
玉冰俏完全動彈不得,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她隻能扯着嗓子大喊:“夏名枭,你敢動本姑娘一根頭發,本姑娘一定會恨你一輩子!哪怕你是太子,本姑娘也要殺了你!”
“恨吧,反正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本太子,倒不如讓你恨,恨得越深刻越好。”夏名枭擡起頭,滿是迷離和灼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低頭便吻上了她的唇。
隻是他的唇剛碰到她的紅唇,他就感覺額頭傳來一陣劇痛。
原來玉冰俏在那一刻,狠狠的用頭撞了過去,既然身子不能用,腦袋總可以吧?
她用的力度極其大,所以夏名枭上半身被撞得不穩,隻能用下半身來平衡。
玉冰俏趁着他腿稍微的一松,猛地便推開他,夏名枭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玉冰俏也有些頭暈,她努力保持清醒,伸手扶住多寶架。隻是頭暈眼花的他看花了,手扶在了一個巨大的花瓶上。
花瓶沒有受力點,就那麽從多寶架上墜落下去,直直砸在了夏名枭頭上。
夏名枭剛坐起身,卻被花瓶砸的再次徹底失去了知覺,鮮血從他的額頭不斷的湧出。
玉冰俏還處于頭暈狀态,她看着赤紅的血,驚愕了,天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不過想到夏名枭剛才的所作所爲,她還是冷哼一哼,扶着多寶架向外走去。
她剛出藏寶閣,等在外面的季錦便扶住了她。
季錦疑惑的打量她,“郡主,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