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個怒氣沖沖的樣子,他開口說玉冰俏的事情,豈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現在他也隻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開口。
夏名枭瞪了他一眼,他哪隻眼睛看見他在看書了?
冰鋒見狀,立即将玉冰俏是如何找女人演戲,如何讓畫扇出面推波助瀾的經過,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
他也是從夏輕陽那裏聽來的,夏輕陽本來就将玉冰俏吹得各種神乎其乎,所以冰鋒說的也是慷慨激昂。
夏名枭似乎看到了玉冰俏傲然立于衆人中、神色清冷盛氣淩人追問上官複的畫面。
他感覺一直壓抑着的情緒,忽然就噴薄而發了。
不行,無論如何,他不能放開玉冰俏!不能将她讓于他人!否則,他一定會後悔終生。
相比起太子府的陰沉,王府内,卻是一片輕松,歡快的歌聲飄蕩着。
“我得意兒的笑,又得意的笑……”
玉冰俏哼着歌,幫着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搬到王府門口。
此刻,知秋和隐曉、隐憂已經将東西收拾好。
其實屬于她的東西很少,就兩套迷彩服。但是她知道夏墨宸有潔癖,她睡過的床單被褥鏡子什麽的,他肯定會丢掉,她出去也得重新買,所以還不如全部打包帶走。
隐曉看着滿滿一馬車的東西,忍不住的吐槽:“知道的人以爲她是搬家,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想搬空整個王府。”
“習慣就好。”隐憂安慰。因爲他跟玉冰俏很久了,見慣了她坑五皇子,已經接受了玉冰俏的性格。
主要是不接受也沒有辦法。
王府最高的亭樓上,夏墨宸負手而立,神色清絕的看着下方的場景。
他面色俊美無濤,如同平靜的海面,深沉的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雲川飛身而來,落在他身後恭敬的禀告:“爺,蕭王和顧皇今日便可抵達帝京。”
夏墨宸腦海裏不禁浮現起玉冰俏和夏長歡暧昧的畫面,他眉心微微一擰,轉身下了亭子。
玉冰俏回到房間,四處掃視,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看到家徒四壁的牆壁,她滿意的揚起了嘴角。
她轉身準備離開,卻倏地撞在了一堵堅硬的“牆”上。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你也沒必要擋着我吧?俗話說好牆不擋道。”玉冰俏揉着鼻子抱怨。
她隻以爲是自己撞牆上了,擡頭卻看見夏墨宸那張俊美無濤的面容。
夏墨宸聽到她的話,不禁冷哼,自戀的女人!
他薄唇輕勾,“你猜對了,本王的确舍不得你。”
他的話語一如既往的悠悠然,讓人壓根聽不出是真是假,倒有些陰沉的意味。
玉冰俏有種錯覺,覺得他下一句話肯定會說,“舍不得你的小命”之類的,她心裏猛地拉響了警鈴。
誰想,夏墨宸卻道:“留下,每天加一百兩。”
玉冰俏爲難又不解的蹙了蹙眉,她想到自由問題,還是拒絕了,“這不是錢的問題。”
“兩百兩。”夏墨宸一臉高冷。
玉冰俏困惑的看了看他,總覺得有什麽陰謀,所以她還是搖了搖頭,“這真不是錢的問題。”
“五百兩。”夏墨宸一如既往的高冷。
玉冰俏心動了,她眼睛裏綻放出閃閃的金光。
夏墨宸這是在幹什麽?到底有什麽陰謀?可是這五百兩,真的好誘惑!
她權衡了番,不解的凝視他,“王爺,其實你何必将我留下,我吃的又多……”
“一千兩。”夏墨宸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宛如說的不是錢般。
玉冰俏愣住了,這是明擺着看不起她啊!
她小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努力提醒自己要堅定,“你真的别逼我。”
“一萬兩。”夏墨宸慢條斯理的抛出三個字。
“好,我留下!不過要寫契約!”玉冰俏毫不猶豫的點頭了。
一萬兩啊!一萬兩什麽概念?自由什麽的見鬼去吧。
夏墨宸薄唇抿了抿,該死的小女人,難道這麽久了還不相信他?這天下,有誰敢讓他寫契約的?
不過他沒有和她計較,大手一伸,雲川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取來紙筆放在他手上。
夏墨宸一隻手拿着紙,另一隻手拿着筆,動作潇灑的揮寫。
寫完,他又接過雲川遞來的王玺,在上面蓋了章後,才遞給玉冰俏。
玉冰俏接過紙張,隻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玉冰俏若留在王府,每日一萬兩。”
她看着下面紅紅的印章,得意的笑了。
夏墨宸嘴角也輕輕一揚,轉身邁步離開。
他深沉似海的眼底,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深邃。
于是,玉冰俏又苦逼逼的将所有東西搬回屋子,累得氣喘籲籲。
她知道,夏墨宸一定是故意的!他昨晚明明可以說留下她,偏要等她收拾好一切才來誘惑她。
不過,他揮霍的留下他她,到底是爲了什麽?
不止是她不懂,所有人都不懂。丫鬟仆人們紛紛表示不解,别人一擲千金爲搏紅顔一笑,夏墨宸每天擲萬金,難道就爲了養一個吃貨?
雲川跟在夏墨宸身後,雖然他知道不該問,但還是忍不住的開口:“王爺,雲川實在不解,王爺爲何要花重金留下她?”
畢竟每天一百兩的工錢都已經是天價了。
夏墨宸墨染的眸底盛着淺淺意味不明,的确,爲什麽要花重金留下她?
好半晌,他才找了個理由,“本無可不想她每天進進出出,踏壞王府的門檻。”
“額……”雲川徹底懵了。王府大門的門檻,雖然是沉香木所做,但也不值每天一萬兩吧?
玉冰俏和知秋、隐憂、隐曉三人把屋子回歸原狀時,已經是午後,幾人累得氣喘如牛。
她們本來害怕玉冰俏扯裂傷口,不讓玉冰俏動手,玉冰俏卻執意,畢竟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
三人對玉冰俏的好感又多了不少。
玉冰俏雖然惋惜再次失去了自由的機會,但是想到每日一萬兩,還是接受過來了。
不過府邸空着,好像極其的浪費,能做點什麽呢?
玉冰俏坐在桌前,邊嗑瓜子邊悠閑的晃着腳沉思。
她一直以來最大的願望,就是建個女子殺手團,所向披靡,可以不用再畏懼任何的勢力,即使脫離夏墨宸那款令牌,也不用向任何人下跪。
隻是這一天,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實現?
她準備拿起夏墨宸的令牌玩耍,卻摸到了玉的質感,她低頭一看,才發現了玉長月的令牌。
她眸子忽然一亮,對耶,她現在可是将軍府的嫡女!這個嫡女可不是個擺設!
“知秋,跟我走!”玉冰俏起身,歡快的往外走去。
知秋連忙跟上她,“小姐,你要去做什麽?你傷口還沒有全好,王爺說過你不能擅自離開的!”
“我去跟他打聲招呼。”玉冰俏說着,便去找夏墨宸。
夏墨宸一如既往的品茶賞花看書,悠閑極了。
玉冰俏上前各種說服,總算得到了許可。
她歡快的蹦跶着離開,雲川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爺,你讓她出去,就不怕踩壞了你的門檻?”
玉冰俏和知秋出了王府,知秋不解的詢問:“小姐,你這麽急着出門幹什麽?”
“嘿嘿,我要成爲巾帼女英雄,成爲夏國的女協代表!我要去拯救夏國悲催的女子!”玉冰俏激動的說着,就差沒把自己捧上天了。
知秋疑惑的皺緊了眉,“小姐,你确定是拯救,不是禍害?”
“去你的,在你心裏我就那麽壞?”玉冰俏故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知秋心裏想,當然是,虞清鳳玉思言上官複蘭妃等等等,哪一個有好下場?而夏名枭夏輕陽夏長歡,甚至夏墨宸,似乎都被她禍害了。
不過她可不敢說出來,她連忙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剛才隻是口誤,口誤。”
玉冰俏這才得意的去了自己的府邸,“玉郡府”。
她剛進門,便見一個十歲的男孩在大廳裏歡快的跑來跑去,還不時的發出“呵呵呵”的笑聲。
玉冰俏走上前叫住他,“嘿,你是不是錦誠?”
錦誠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玉冰俏,連忙笑着撲過去,抱住她的腿,“冰俏姐姐,你是不是冰俏姐姐?我是錦誠,是你的弟弟。”
他仰着頭看玉冰俏,一張白嫩嫩粉嘟嘟的面容上滿是天真的笑容。而他的下巴上,有一顆不大不小的痣,更爲他增添了可愛和俏皮
“你怎麽知道我是冰俏姐姐?”玉冰俏在他身旁蹲下,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
簡直跟個瓷娃娃似的!她真的想一口吃下去!
“因爲娘說冰俏姐姐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而且穿得衣服也最特别。”錦誠聲音稚嫩,無比的誠懇。tqR1
玉冰俏笑得合不攏嘴了,果然是小孩子誠實!
她摸出一兩銀子塞到他手裏,“錦誠真乖,獎勵你實話實說,以後繼續努力做個真誠的孩子,讓你媽媽帶你去買糖吧!”
“謝謝冰俏姐姐。”錦誠開心的點了點頭,拿着銀子跑去找畫扇了,沒有絲毫怕生的模樣。
一旁的知秋目瞪口呆了,跟着玉冰俏這麽久,她還沒看到她主動給過誰錢,她永遠隻會坑人,沒想到,原來小孩子才是她的天敵。
畫扇跟玉冰俏道過謝後,便帶着錦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