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墨宸的背影,她仿佛看到他全身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她滿臉是笑的加快腳步跟在他身後,态度極好的說道:“夏王,看到你對我這麽好的份上,我給你講一個笑話。”
夏墨宸面色無波,絲毫沒有理會她,心裏卻是異樣,她怎麽變得這麽熱絡了?
玉冰俏和他待久了,已經知道他的态度,沒有拍飛她,也就是同意了。
她便樂呵呵的開始講,“有一對夫妻吵架,妻子說:我真是瞎了眼踩到狗屎才會嫁給你。相公說:我才真是瞎了眼踩到狗屎才會娶你。這時,一旁的狗屎無語,我好倒黴!躺在那裏都被你們倆給踩到。哈哈哈……”
夏墨宸俊美的面容毫無波瀾,宛如一尊沒有情緒的師尊。
跟在他身後的雲川嘴角卻扯了扯,險些笑了出來,不過他卻極力的保持着冰山護衛的形象。
玉冰俏見夏墨宸沒笑,又接着開始講笑話,她清麗的聲音和銀鈴般的笑聲灑了滿路。
而禦書房内,氣氛卻是一片沉悶。
皇上看着夏名枭,聲音裏滿是冷沉,“你需要朕告訴你你自己的身份?還是說爲了兒女情長,你不要江山大業了?”
“兒臣不敢。”夏名枭低頭回答,神色間卻沒是高貴冷傲,絲毫沒有知錯的态度。
皇後見狀,她站起身走到他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名枭,額娘知道你對冰俏那孩子動了心,但是既然你皇叔喜歡,你就隻有放手。切記不能再像今天那般針鋒相對。額娘從小看着你長大,對你寄予了厚望,你不要讓額娘失望。”
夏名枭愣了愣,對于皇上強制的态度,他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可是皇後發自内心的關心,讓他也幡然醒悟,他有他的責任,女人,不過是件衣服。
而玉冰俏那樣的女人,頂多是件爛衣服!
他嘴角輕輕勾起,那淺淺的弧度裏卻有些牽強,“額娘,我怎麽會對玉冰俏那女人動心,我隻是覺得她不那麽讨厭了。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太監的通報聲,“夏王駕到。”
夏名枭轉眼看去,就見夏墨宸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臉笑意的玉冰俏。
他們就如同神仙眷侶出雙入對,哪怕他心裏已經警告了自己無數遍,可是看到那一幕,他眸底還是波動了。
皇上和皇後略帶擔憂的看向夏名枭,想看看他先前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夏名枭沉了口氣,他邁步走上前,話語恭敬的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皇叔。”
夏墨宸有些不信的打量他,先前還話語帶刺,現在怎麽就這麽沉穩了?
隻是他發現,夏名枭的神色極其尋常,一如既往的高貴冷傲到平靜,看來,夏名枭的耐心,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玉冰俏見到夏名枭,如同見到了知己,她走到他身邊,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太子,快和我一起好好感謝夏王,你幾十年前就不想娶我,我也不想勉強你娶我,今天夏王總算幫了我們,皆大歡喜是不是?不過可惜啊,如果玉思言在的話,就能看到煙花了。”
夏名枭頓了頓,片刻後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
“不用可惜,本太子今晚就放煙花慶祝。”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感覺着肩膀傳來的溫度,聳了下肩便撇開了她的手。
他朝着皇上和皇後、夏墨宸微微低頭,“父皇,母後,皇叔,我還有些事情,先去忙了。”
“嗯。”皇上和皇後應了聲,夏墨宸也用他不阻止便是同意的風格,應許了他的離開。
夏名枭看也沒看玉冰俏一眼,邁步向外走去。他的背影如同一座千年的冰川,高傲冷漠,卻又透着強硬的孤獨。tqR1
皇後無聲的歎了口氣,她才走到玉冰俏跟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冰俏啊,前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這次又煞費苦心的安排了中秋盛宴,今晚盛宴結束後,你就回王府好好休息幾天,你性子急躁,待在王府也得謹慎,切忌闖禍惹夏王生氣。”
“多謝皇後娘娘提醒。”玉冰俏想到上午宜嬷嬷的話,心裏就是一陣惡心,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微微的一笑,疏離而客套。
皇後并未察覺,叮囑了一些事情後,才請安離開了禦書房。
她心裏很是無奈,希望玉冰俏這段時間别在皇宮裏出現,免得惹夏名枭心裏不舒服。
待皇後走後,皇上想起什麽,才嚴謹的說道:“十七弟,剛才長歡派人來信,顧皇中途偶感風寒,今晚無法順利到達帝京,怕是要耽擱些時日,你看這有沒有什麽蹊跷?”
“顧國和夏國向來劍拔弩張,這次忽然破天荒前來,怕是想打探夏國的實力。在半路耽擱,對他有害無利,況且蕭王也在,他定然不敢輕舉妄動。”夏墨宸話語裏滿是沉穩的肯定。
玉冰俏看着談起正事來的夏墨宸,淡然間透出嚴謹認真,猶如國家最高的統治者,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如此便好。”皇上松了一口氣,才看向玉冰俏,“玉冰俏,你下午的節目安排的很好,希望晚上别讓朕失望。”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還有一個時辰宴會就開始了,我得去檢查檢查。”玉冰俏才想起正事,立即轉身跑開。
皇上看着那風風火火的背影,心裏很是納悶,這樣的女子,怎麽會有人喜歡?
他不解的看向夏墨宸,“十七弟,你這麽多年不娶妻納妾,這次是想通了?”
“皇兄在說什麽?”夏墨宸淡然的話語裏透着疑問,他走到座椅前坐下,悠悠的往後一靠,潇灑而恣意。
皇上眉心皺了皺,“你今日當衆宣布了玉冰俏是你的女人,這丫頭雖然有些差勁,不過好歹是個女子,你若是喜歡,應該給她個名分。”
“本王隻是覺得遊戲有趣,至于玉冰俏……”夏墨宸狹長的桃花眼裏微微眯起,慵懶間透出淺淺的認真。
半晌後,他才慢條斯理的道:“她這樣的性格,以後如何能成爲一國之母,本王也是爲了夏國的江山、大皇侄的終身大事着想。”
皇上滿臉黑線,他原來是爲了大局着想?大張旗鼓的宣布玉冰俏是他的人,竟然僅僅是爲了大局着想?
這……總覺得很奇怪,可是又想不出什麽破綻來。
皇上隻好故作明白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這丫頭,确實是不适合做一國之母。”
皇家凝圓,玉冰俏正在檢查各種道具設施等,她感覺眼皮跳了跳,心裏也升騰起一些不安,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正想去探尋那抹不安時,忽然猛地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不滿的皺眉,“誰在背後說本姑娘壞話?知不知道明人不說暗話?”
眼前忽然多了一張手帕,玉冰俏接過手帕擦了擦鼻子,才意識到什麽,納悶的看向來人。
竟然是鳳婕!
玉冰俏吓得連忙丢掉手帕後退了好幾步,不解的看向她,“你要幹什麽?光天化日的,居然敢對我動手不成!”
“玉冰俏,本公主隻是對你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公主的師父,不管你答不答應,我也跟定你了。”鳳婕信誓旦旦的宣布。
從她看到夏墨宸和夏名枭爲了玉冰俏争鋒相對時,她就下了這個決定。向來高傲的她從來不會拜人爲師,可是玉冰俏卻是讓她從心底裏佩服。
玉冰俏看出她的認真,而自己先前的顧慮,現在也沒有必要擔心了,她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可以啊,你跟着我,别妨礙我就行。但是要想我一一教你,那就不可能了。”
說完,她便繼續去忙事情。
鳳婕沒想到她這麽爽快,立即高興的跟了上去,還不時的給玉冰俏遞水遞手帕,雖然是一臉的傲嬌樣……
周遭的衆人看着,都有一種活見鬼的錯覺。前些日子兩人還是死對頭,今天就變成形影不離的師徒了。
而且鳳婕那麽嚣張跋扈的女人,竟然會認人做師傅,這玉冰俏的魅力,可真是不小。
太陽緩緩落山,最後一抹金色消失在地平線,夜,來臨了。
玉冰俏确定場所沒有任何問題時,她才轉身離開,準備去通知大家。
隻是剛走了兩步,她眼皮忽然猛烈的跳動起來,心跳也不受自控的變得慌亂。
她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想起白海棠、虞清鳳,她就覺得氣氛更是沉悶。
以前自己總能從她們的舉動中看出什麽破綻,可是這次,自從玉思言離開後,虞清鳳和上官複靜悄悄的,宛如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而白海棠的所作所爲,她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任何問題。
忽然的心亂讓她總覺得,或許害怕的事情,真的就要來了。
果然,知秋從不遠處快速跑來,到達她跟前時,連氣都來不及喘,便急切的說道:“小姐,快……快跟我去鳳華殿,皇後娘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