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當然是玉冰俏事先教導好的了。在他們的帶領下,現場氣氛很快火熱起來,就連皇上和一些原本端莊安坐的老臣們也對此表示出了十分的好奇,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比賽,這樣的“拉拉隊”,原本就很奇葩的比賽,又多了不少的新奇。
他們很快被代入進去,心情緊張的看着湖面,心裏充滿了好奇,很想知道哪些人能順利晉級。
夏墨宸滿臉的淡漠,絲毫不是在看比賽的樣子,俊美無濤的面容下是深沉的暗流。
若不是怕傷了她,他真有種直接将他們擊下湖裏的沖動,眼不見爲淨!
随着距離越來越近,湖面剩下的人紛紛加快了腳步,有的卻沒掌握好分寸,又掉了兩隊在湖裏。
玉冰俏知道自己領先了,也不再那麽緊張,轉過頭去看旁邊,見參賽者都滿身是汗,而鳳婕正掏出手帕給夏輕陽擦臉。
夏輕陽見到玉冰俏看他,他立即别過頭去,生氣的怒喝:“給我安分些,再亂動本皇子立即把你丢下去。”
“兇什麽兇?本姑娘是爲你好,你竟然不領情!”鳳婕不滿的抱怨,加大了力度囫囵的替他擦了擦額頭,才收回了手。
玉冰俏有那麽瞬間的覺得,其實鳳婕也是挺體貼的,有可塑性。她不禁悠悠的感歎,“怎麽沒人給我擦汗,夏輕陽這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夏名枭也瞧見了那畫面,他還以爲玉冰俏看到了,也會想起來替他擦擦汗,誰想她竟然發出了那樣的感慨。
他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劇烈咳嗽了兩聲的他忽然重心不穩,右腳正準備落下,卻不小心踩了滑。忽然,他和玉冰俏朝着湖面倒去。
“啊!救命啊!我的金子!”玉冰俏死死的環住夏名枭的脖頸,條件反射的大喊。
支持夏名枭的人也擔憂的大聲呐喊:“太子!”
夏輕陽看到他們兩人往下落去,立即抱着鳳婕快步走到他們旁邊的那一條通路,準備伸手去扶住,卻已經來不及。
夏名枭雖然在極力的平衡身體,誰想玉冰俏越是緊張越是往他身上壓,他想站穩都難。他隻好控制身體向後倒去,試圖倒在石墩上。
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氣,夏名枭這是不要命了?若是身體倒在石墩上,後腦勺肯定得磕出個洞來!
衆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皇上和皇後更是眉頭緊皺,夏名枭什麽時候如此不知分寸了?赢得比賽和身體安全,孰輕孰重,他作爲堂堂的太子難道不知道嗎?
夏墨宸好看的狐狸眼微眯,倒是沒有打算插手,看那樣子,頂多夏名枭負傷,玉冰俏是不會有事的。
負傷也好,省得他等下看着他們繼續參賽心煩。
此時,夏名枭的腿已經倒在了石墩上,他的後腦勺離石墩也隻有半米不到的距離。
眼見着悲劇就要發生,千鈞一發之際,玉冰俏卻松開了夏名枭的脖頸,雙手撐在了夏名枭頭頂下的石墩上。同時,她身子敏捷的改橫爲豎,躺在了夏名枭身上。
而夏名枭的頭則安然無恙的落在她的手背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精緻小臉,心跳忽然加快了數倍。
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感覺,即使是玉思言依偎在他懷裏,也是不曾有的。
夏墨宸漆黑的眸子緊鎖那抹軍綠色的身影,眸色暗沉,仿佛從瞳底綻放出一朵可怕的食人花。
好啊,這女人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
夏輕陽總算是松了口氣,雖然他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但是知道比賽對玉冰俏的重要性,他便忽視了這個問題,好心的提醒,“大哥,冰俏,快起來!”
玉冰俏也緩過神來,感覺到手被咯得生疼,她責備的瞪了夏名枭一眼,“快擡起頭,想壓死我啊!”
夏名枭眉心一皺,真是沒良心的女人!他爲了她險些受傷了,她竟然沒有一句好話。
他微微擡起頭,心裏責備,剛才他是怎麽了?不過就是看到她絕望的眼神,爲什麽就不顧全大局?現在得到這樣的結果,真是他活該的!自找的!這樣的女人,早知道他該直接把她丢水裏!能不能拿到黃金關他什麽事?
玉冰俏這才從他頭像将手抽了出來,同時雙手摁在他的肩上做支撐點,腳踩在他腿間的石墩上,用力一蹬,便站了起來。
因爲她那樣的起身動作,夏名枭清晰的看見了她寬松迷彩短袖裏的紅肚兜,他俊冷不羁的面容微微發紅,眸底掠起難以察覺的異樣。
而那些原本愣在原地看好戲的人也反應過來,除了贊歎玉冰俏的反應速度外,同時加快速度往前面走去。
一時間,原本第一的夏名枭和玉冰俏,整整落在了十名之後,若是再不起來,極有可能無法晉級。
玉冰俏見狀,迫不急的催促夏名枭,“快起來!我們要輸了!”
“閉嘴!”夏名枭嚴厲的看向她,動作敏捷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再次将她抱了起來。tqR1
雖然他極其不情願,極其想直接把她丢湖裏……
夏輕陽也松了口氣,加快了速度。
躺在他懷裏的鳳婕才反應過來,原來玉冰俏身手也那麽好,不過她的那麽多缺點,完全可以蓋過優點吧?爲什麽夏輕陽視線卻一直都在她身上?
經過一番驚心動魄,夏名枭總算抱着玉冰俏順利的到達了岸邊,而正好是第十九名,第二十名則是夏輕陽。
知秋連忙上前給玉冰俏擦汗,關切擔憂的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玉冰俏拿過帕子擦了擦滿身的冷汗,她想起正事,才轉過身走向夏名枭。
此時,夏名枭正邁步準備去最近的房間換套衣服,因爲他全身都被汗濕透,豈不料,玉冰俏卻擋在了他跟前。
他看着她,“你想幹什麽?”
“夏名枭,你存心的是不是?你不想我得第一你就明說啊,答應了陪我參賽卻使這樣的手段,難道你是跟玉思言待久了,近墨者黑了?”玉冰俏憤怒的直視他。
她就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爲什麽會忽然踩滑,所以她總覺得,一開始他走得最快,就是想讓她開心,然後再讓她從雲端重重的摔下來。
她卻不知,她的被迫害妄想症越來越嚴重了~
“玉冰俏,你最好立即消失!”夏名枭怒不可遏的抛下一句話,徑直擦過她離開。
他感覺肺都快氣炸了,一刻也不想看見她。
玉冰俏正想追上去,夏輕陽卻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看了看夏名枭濕透的背影,有些不忍的勸說:“冰俏,大哥隻是不小心的,你看他爲了不讓你落水,不是甯願頭被磕破麽?”
“他才不是爲了我,他隻是……”玉冰俏說着,才意識到不對勁,如果夏名枭真是故意的,那麽爲什麽還多此一舉?
她怒火熄滅了些,想了想沒有想出答案,便瞥了瞥嘴,“反正他是不可能爲了我,我知道他早就想掐死我很久了。”
夏輕陽無奈的看了看她,所有人都是會變的,端莊淑雅的玉思言變成了居心叵測的流放女,任性率真的夏天蓉也會耍心計了,就連堂堂的夏王夏墨宸也接觸了女人,夏名枭喜歡上她,又有什麽不可思議的?
而似乎隻有玉冰俏,依舊是那沒心沒肺無賴可愛的模樣,所以她才沒意識到别人都在改變吧?不過她對夏名枭的芥蒂實在太深,又豈是他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他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夏墨宸雍容的靠在座椅上,目光裏滿是思量。接下來的比賽是做月餅,他們兩人,該不會有什麽互動才是。
雲川清晰的看見自家爺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忍”字~
第二局很快便開賽,比賽場地依舊是在湖面,湖邊最近的距離上,被搭上了一塊巨大的厚木闆,護衛們搬上了二十張桌子,上面擺放着各種食材。
禦廚們也紛紛上場,分别站在每桌旁邊。
玉冰俏早就學做過月餅,所以對此毫無壓力,而夏承傷的額娘也是個賢惠的人,所以做月餅這樣的小技能也是順手拈來,所以她們兩隊并不緊張。
但是其餘的人,臉都愁成苦瓜了,他們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怎麽會做月餅?不過好不容易晉級,自然得拼一下。
随着鑼聲的敲響,禦廚開始解說并且示範起來,“将面皮分開并用手掌壓平,把月餅餡放在其上……就可以輕松脫模了,依次做完所有的月餅,可分工合作可獨自完成。”
考慮到參賽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禦廚們的提示解說也是簡單通俗得很。參賽的幾人雖然都沒接觸過,卻也都很快聽懂了大緻的步驟。
賢妃慈祥和氣的給夏承傷分了擀面皮并包餡兒的工作,自己則負責其後的步驟,熟練的操作了起來。
玉冰俏故作不熟的模樣,有些手忙腳亂的将面皮推到夏名枭跟前,“你搞平面皮,我來做後面的工作。”
畢竟夏名枭含着金湯匙長大的貨,不能指望太多。
夏名枭猶豫了,他金貴的手要做月餅?他需要做下人才做的事情?他答應參加比賽,一定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