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俏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凝視皇上。她本以爲皇上接下來就會賞賜她,結果皇上卻和夏墨宸讨論起别的事情。
夏墨宸閑話家常般:“大皇侄和五皇侄年歲也不小了,該多爲皇家開枝散葉。”
“你不提醒朕,朕倒是忘記了,今年太子和皇子都還沒有納過妾,朕明日便讓人挑選一些秀女送去太子宮和五皇子宮,免得他們成日裏閑得沒事。”皇上也贊成的點了點頭。
他看得出夏墨宸的真正用意,也清楚的知道夏名枭和夏輕陽不該對玉冰俏抱絲毫的非分之想,希望給他們納些妾,能讓他們不那麽喜歡玉冰俏吧。
玉冰俏在一旁聽着,不禁爲古代的女子惋惜,連面都沒有見過,就成了上位者的小妾,或許被寵愛一次就孤獨終老,偏偏還不能反抗,真是可悲。
不行,她必須盡快離開帝京,不然明年真的嫁給夏名枭,她這一生就完了。而離開的前提,是要有足夠的錢……
想着,她走上前提醒道:“皇上,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麽事情?”
“額?什麽事?”皇上不解的皺眉。
“你不是說過我若赢了比賽,就有重賞的麽?”玉冰俏眨了眨眼睛,希望他能看在她這麽純真的份上履行諾言。
誰想,皇上臉色卻冷了下來,“這是夏王的功勞,和你有什麽幹系?朕沒追究你弄虛作假之罪已經是恩德,你好好回去反省反省。”
泥煤!玉冰俏險些暴走了,跟這事沒有半毛錢關系的夏承傷都得到了賞賜,而她這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辛勞者,卻半分錢好處沒撈着,還落了個弄虛作假的罪名,有這麽欺負人的麽?
“怎麽?想抗旨不尊?”夏墨宸挑了挑眉看她。
玉冰俏隻能撇了撇嘴,邁步往外走,心裏不斷的謾罵,該死的夏墨宸!可惡的皇上!資本家!吸血鬼!
夏名枭和夏輕陽回宮,便看到怒氣沖天的玉冰俏,他們兩人相視一看,一起邁步走向她。
“冰俏,你怎麽了?”夏輕陽擔憂的打量她。
夏名枭也疑惑的看她,她不是跟夏墨宸走的,按理說應該很高興才是。
“别提了,哎,爲他人做了件嫁衣,還把自己給刺傷了。”玉冰俏幽幽的歎了口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天知道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以便早點存夠錢離開這惡心的地方,偏偏夏墨宸還處處和她作對。tqR1
“刺傷?你哪裏受傷了?”夏輕陽立即上前檢查她的身體,上看看下看看的,關憂極了。
夏名枭才沒夏輕陽那麽笨,他不屑的哼了哼,“就你還會做嫁衣?你會用針本太子也服你。”
“你以爲我稀罕你服?你服我對我有半毛錢好處?哪涼快哪待着去!”玉冰俏心情本就不爽,逮着機會就拿他發氣。
“玉冰俏,你真是掉錢眼裏去了!”
“掉錢眼裏跟你有什麽關系?哪涼快哪待着去!”
“玉冰俏!你别得寸進尺!别以爲本太子不敢動你!”
“有本事你就動?沒本事你就哪涼快哪待着去!”
兩人吵得不亦樂乎,夏名枭大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他眸裏火星子亂跳,像一隻被惹怒的豹子。
他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心裏卻在一個勁的告訴自己,不能發火!對女人要溫柔!他隻好一咬牙,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玉冰俏不禁納悶,她還沒吵夠他怎麽就走了?這人最近的戰鬥指數似乎下降了,真是無趣。
“冰俏,你别惹大哥生氣了,他這些天也不好受。”夏輕陽看着夏名枭那抹略顯蕭條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才在路上他已經得知了玉白山一事,知道夏長歡算計的事情,而他們也推測出了是夏墨宸幫得忙,對夏墨宸更是尊敬,卻不知其實夏墨宸順水推了舟。
玉冰俏眉心一蹙,“他怎麽了?他這些天好像确實有些不對勁。”
“不提也罷。”夏輕陽苦澀的一笑,不想讓那些肮髒的事情,亵渎了玉冰俏單純的心靈。他轉移話題,“對了,冰俏,這次你幫了我如此大忙,有什麽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滿足你!”
“真的?”本來毫無生氣的玉冰俏聽到他的話,瞬間滿血複活,興緻盎然的看向他。
夏輕陽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爲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她就算要全世界,他也會努力争取來送給她。
隻是玉冰俏哪有他想得那麽有抱負?
玉冰俏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我又想要稀奇古怪的寶物了,最好是價值連城的,價值不菲的。”
“額……”夏輕陽無語,他怎麽忘了,她最喜歡的就是和錢沾邊的東西了?
他猶豫了下,取下脖頸上的血琥珀看了看,哪怕不舍,卻還是遞給了她,“你看看喜不喜歡?”
玉冰俏接過血琥珀一看,瞬間被震撼了。
隻見通明透亮的圓形血珀中,一朵小雛菊靜靜的盛開着,靜寫着時光的久遠。
玉冰俏知道血珀極其的罕見,毫無雜質的千年血珀更是世界少有,其中還包裹着植物化石,簡直就是獨一無二了。
她瞪大眼睛看向他,“夏輕陽,你在哪兒得到的這麽個極品寶貝?”
“你别管那麽多,喜歡收着就行。”夏輕陽想到血珀的事情,眸子閃了閃,卻什麽也沒說。
“我不要。”玉冰俏難得的拒絕了,将血珀塞回他手裏。
夏輕陽眉心一皺,疑惑極了,“爲什麽?你不喜歡?”
“這東西典當掉多可惜?”玉冰俏脫口而出,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她立即捂住嘴,尴尬的笑了笑。
“冰俏,你老實告訴我,你一個女子要那麽多錢做什麽?”夏輕陽慎重的看着她。
一般的女人還買買衣裳和胭脂水粉,但是她從來就沒有用過那些東西,他越想越覺得奇怪。
玉冰俏吐了吐舌頭,邁步往前走去,“山人自有妙用。”
“好吧,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告訴我。這血珀的确珍貴,就算你想典當,也未必有人買得起,這樣吧,我這個玉指環給你,你想拿去典當随時可以拿去。”夏輕陽取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遞給她。
玉冰俏這才開心的接過來,她掃了一眼,雖然比不上太後那個祖母綠戒指,太後的東西她可不敢賣,還是這個實惠。
她感動的拍了拍夏輕陽的肩。“夏輕陽,還是你對我最好了,以後就算我發達了,我也不會忘記你的。”
“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也不要忘記我。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夏輕陽暖暖的一笑,心裏有着從未有過的開心。
玉冰俏立即點頭,“嗯,我哪天要是吃不上飯了,一定會找你的。你哪天要是飛黃騰達了,也别忘記我。不過你哪天要是落魄了,就忘了我吧。”
夏輕陽聽到她前面的話,感動的都快熱淚盈眶了,忽然聽到她後半句話,險些噴出一口血。
他無語的凝視她,“冰俏,不用這麽沒良心吧?就算沒錢沒勢,我們還有感情啊。”
“别和我談感情,談感情多傷錢啊。”玉冰俏摁了他腦袋一下,邁着歡快的步子離開了,獨留夏輕陽一人在風中淩亂。
玉冰俏出了皇宮,沒有坐夏墨宸的馬車,步行回了王府。
隔得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華服的富貴女人站在門口,在她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丫鬟。
女人見到她回來,立即親和的笑着迎上前,“你就是冰俏吧?”
“你是?”玉冰俏狐疑的打量她。
衣着不凡,相貌端莊又秀麗,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女人,怎麽跑來這裏蹲大門了?
女人親切的笑着,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挽起她的手臂,眸底卻多了盈盈的亮光,“冰俏,我是你舅娘,也怪我沒有早些來見你,隻是你小時候不認得人。還好現在也不算太晚。”
“舅娘?”玉冰俏眉心蹙了蹙,虞清鳳哥哥的女人?那不就是傳說中的虞門掌門夫人白海棠?虞臨風和虞絢的親媽?
她對白海棠早有耳聞,聽說當年白海棠嫁入虞門時,不少女人也妄圖成爲虞裘天的小妾,競争競争掌門夫人。不過那些女人都莫名其妙的中了毒,全身潰爛而亡。
沒有人看到白海棠出過手,她永遠都是一副友好的模樣,但是每次和她有過恩怨的人都會得到相同的死法,所以衆人紛紛揣測,她是明擺着警告衆人,她可以做端莊的虞門夫人,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做陰狠之事。
從此,沒有人敢再惹她,江湖人人稱她爲“笑狐狸”。
虞臨風和虞絢死後,玉冰俏以爲白海棠會找上門來算賬,沒想到卻拖到了這個時候,看來這笑狐狸的确挺笑的,若不是知道她的事迹,完全不會有人懷疑她是個陰狠毒辣的人。
“嗯。冰俏啊,說實在的,你才是虞門的外甥女,但是你從來沒有回過虞門,你外公外婆舅舅都很想你,所以讓我來看看你。第一次見,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便給你挑了些衣裳和首飾。”白海棠眸子裏滿是愛意,似乎把她當做親生女兒般。
她說完,身後的丫鬟紛紛端着托盤上前,隻見绫羅綢緞裳一疊,金銀首飾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