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夏長歡有仇,關我什麽事?你也太霸道了吧?”玉冰俏不悅的把他的手拍開,揉着生疼的下巴埋怨的看着他,“我們不過是雇傭關系,我隻負責給你做子彈做炸彈,你家又沒有住海邊,幹嘛管得那麽寬?”
“在你看來,你和本王僅僅是雇傭關系?”夏墨宸狹長的眸子漸漸微眯成線,墨色的深沉在其中翻湧着。
該死的女人,他幫了她多少次,若不是他,她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裏?而夏長歡給過她什麽?她怎麽就如此忘恩負義?
玉冰俏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一臉的天真,又認真的道:“是啊,不然王爺覺得是什麽?”
夏墨宸長眉一擰,他俯身,雙手摁住她的肩膀,用力将她抵在車壁上。
他眸底綻放出食人花般的妖娆,薄唇輕扯,“女人,你最好好好想想,當初本王救你的時候,你說過什麽?”
玉冰俏沒想到他忽然變得如此恐怖,像是随時都會把她捏成肉餅吃進肚子一樣。她立即仔細的去想當初她說過的話。
她說過什麽?她好像什麽都沒說吧?她隻記得他綁住了自己,害得自己淪落到苦逼的境地,這筆賬她還記着呢,他倒先無理霸道起來了。
隻是這些話她現在萬萬沒有勇氣講,她隻能壓在肚子裏,有時候實在恨得不得了時,就想着她靠存的錢建立一個強大的殺手軍團,強勢歸來讓他和夏名枭等人跪地唱征服的情景,心情就舒坦多了。
夏墨宸見她半晌也說不出來一句話,心裏氣結,她最擅長的不就是耍賴嗎?
他目光悠悠的緊鎖她,“玉冰俏,本王好心提醒你,當初你說過,若是誰救了你,别說子彈,連命也給他。你的命早已是本王的,你最好牢記這一點,别逼得本王殺你。”
他的最後一句話,就如同來自地府般陰森,毫無情感又肅冷霸道。
玉冰俏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忽然想起她的确說過那話,可是那時候她是被逼無奈才矯情演戲的,他丫的竟然當真了?
見他那風雪欲來吃人血的模樣,她立即故作谄媚的一笑,“我怎麽會忘記呢,剛才隻是和王爺你開開玩笑。夏長歡不過是個登徒浪子,不用王爺說我都會和他保持距離的。”
夏墨宸眸色輕淺的看了她一眼,俊容上的霜寒一點點散去。tqR1
這女人每次都很識相,總是讓他有火發不出。他松開她的手,慵懶的往後一靠,不再理會她。
玉冰俏暗中吐了吐舌頭,心裏有些小愧疚,夏長歡好歹幫過她,若不是他,在太後壽宴上,她不可能勝利反擊夏天蓉。
在夏天蓉中毒一事上,他也站出來毫不猶豫的相信她,想要幫助她,盡管後來她拒絕了。他還給了她價值不菲的衣裳,還好心提醒她去要嫁妝……
反倒是她答應欠他的人情,到現在還沒還,反倒在背後說他壞話。不過這又如何,友情誠可貴,小命價更高~
小歡歡,原諒姐以後不能親身說法教導你了。
皇宮内,夏長歡忽然打了個噴嚏,他蹙眉,該死,誰在記挂着他了?不過他這麽英俊潇灑,風流倜傥,被人記挂是很正常的事,還是辦正事要緊。
想着,他便繼續邁步往“朋悅殿”而去。
“朋悅殿”取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專程接待遠道而來的尊客,而鳳婕便住在裏面。
夏長歡進門,就看到鳳婕在房間内急躁的走來走去。她長長的頭發編成一縷縷細小的辮子,額前墜着一串金色飾品。在加上一襲金光閃閃的露臍裝,顯得更加的惹眼而極具異域風情。
鳳婕見到他,立即起身走到他跟前,急不可耐的追問道:“蕭王,你說過這次我來夏國,一定能如願嫁給五皇子,爲什麽我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他一面?”
“你這麽急做什麽?有句俗話不是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要你按照本王說得去做,你一定能如願以償。隻是你若任性妄爲,就别怪本王幫不了你了。”夏長歡責備的看了她一眼,話語裏滿是警告。
他經常和多國打交道,所以早已認識了鳳婕,而鳳婕看上五皇子後,隻要他去鳳國,她就一定會纏着他,讓他幫忙想辦法。
他向來是不屑去管别人的事,不過這次爲了計劃。不得不叫她來了。
“那我現在該怎麽做?”鳳婕隻好忍耐下,好奇的問道。
“你先告訴皇上,先前隻是你太任性了,你慢慢等着便是。切記蠻橫給皇上添堵,若是連皇上也不同意你嫁給夏輕陽,夏輕陽再躲在外面不回來,本王也無能無力。”夏長歡叮囑她時,狹長的美目裏閃過一抹細碎的光澤。
鳳婕本想着給皇上施壓,那麽夏輕陽就算再不情願也會爲了皇命娶她,現在夏長歡卻讓她收回那些話,這不是前功盡棄麽?
她心裏是極其的不情願,可是夏長歡的話又讓她隐隐有些害怕,在這夏國她沒有别的熟人,能信任的也隻有夏長歡,她隻好點了點頭,“好吧,那就勞煩蕭王了,不過蕭王一定要盡快給我個滿意的結果。”
“你放心,這世上有什麽事是本王做不到的?”夏長歡狂妄的一笑,轉身便離開了朋悅殿。
他走了較遠的距離後,跟在他身後的墨才疑惑的詢問:“主子,以五皇子那甯死不屈的性格,你當真有辦法幫助公主?”
“幫不幫得了又如何?先把事情壓下來,解了父皇的燃眉之急再說。”夏長歡紅唇漾起妖媚的笑意。
墨如何不知道夏長歡的心思,現在皇上對太子失望,五皇子又不在,若他在這個時候出頭,就是事半功倍的效果。真是高明!
不過她依舊有些擔心,随着夏長歡大計的一點點開展,她心裏的擔憂越來越嚴重。
夏宗祠堂,一個個牌位整齊的排列在案台上,香燭正幽幽的燃着,白煙袅袅。
一襲白色素衣的夏名枭跪在蒲團上,他眉心緊擰,思索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玉冰俏既然沒有掉下山崖,說明從一開始就是騙局,那護衛也是騙局,他壓根沒有把玉冰俏的事情禀告皇上,也就是說,所有人都不知道玉冰俏掉下山崖了,隻有他那麽以爲,敵人很顯然是針對他。
而他派回去打探傳信的護衛都沒有回信,他今天才知道他們都被暗殺了。真是好毒的心思,到底是誰如此的算計他?難道是皇叔?
如果是皇叔,這一切便說得過去了,畢竟玉冰俏和皇叔的關系極好,她配合皇叔制造假象欺騙自己,就是想自己死了,她好名正言順的勾搭皇叔。
可是皇叔爲什麽要算計他?皇叔從小到大對他也算不錯,當初立儲時,他還沒有現在這麽沉穩,倒是夏長歡雖然不羁,卻是功勞赫赫,若不是皇叔幫他,他也不可能順利成爲太子。難道是因爲玉冰俏?可是皇叔也并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牽動夏國江山吧?
在他心裏,夏墨宸向來極其理智,況且他強大到了、若是真要他的命,壓根用不着如此費盡周折的設計。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個丫鬟進來打掃,她見四周沒人時,才走到夏名枭跟前跪下,将一張紙條遞給夏名枭,“太子,這是你的貼身護衛冰鋒讓奴婢交給你的。”
夏名枭眉心一皺,他被罰至祠堂,任何人都不得接近他,連母後也不敢來見他,沒想到冰鋒竟然用了這樣的法子,倒不枉他苦心栽培他了。
他打開字條一看,便見上面寫着:“蕭王主動攬了鳳婕一事,大有出頭之意。另,蕭王離山時正是護衛送信到玉白山時,望主子小心。”
夏名枭眉宇間劃過一抹了然,原來是夏長歡,怪不得!其實他向來就不信夏名枭真對皇位無心,隻是這麽多年他一直沒有動作,他還以爲是自己多慮了。沒想到他如此有耐心,現在才出手。
不過他出手也好,與其玩捉迷藏,還不如痛痛快快的玩一場。
他将紙條銷毀,寒眸沉沉的對丫鬟說道:“去禀告皇上,本太子求見。”
“是。”丫鬟領命離開。
當晚,夏名枭見了皇上,他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解釋隻會換來皇上的厭煩,便索性吃下這個啞巴虧,承認自己這段時間因爲感情一事魂不守舍,在山中忘了時辰,又遇到一些野獸才會耽誤了時辰。
但是經過一晚的時間他也想明白了,女人如衣服,他需要的是專心學習,鞏固前途。至于說謊,他隻是發現了玉冰俏的衣袖,才以爲她滾下了山崖,他在山中并沒有人告訴他玉冰俏回府的事情。
皇上聽了他的長篇大論,尤其是他複說玉冰俏那段開導的話,忽然就放心不少。他原本擔心夏名枭會因爲玉思言而一蹶不振,或是因爲玉冰俏而和夏墨宸勢不兩立,聽到他說女人如衣服時,他心裏的石頭重重的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