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樣,玉冰俏是松了口氣,在王府裏優哉遊哉的過着米蟲的生活。
可是大婚過了才幾天,日子還沒安甯下來,一個傳聞又鬧得沸沸揚揚。
世人皆說,玉冰俏是紅顔禍水,禍國殃民,有損江山命數,更有甚至說,她就是妖孽,前來禍害夏國江山命數的。
因爲今年有一個皇子成親,清安老人并沒有出場,偏偏在玉冰俏婚禮的時候出現。
玉冰俏待在王府并不知情,而皇上等人雖然心有顧慮,卻也并沒有深究。可是不久後的一天晚上,帝京的天空忽然出現了神秘的一幕。
當晚,王府的上空騰起了一條絢麗的火龍和一隻璀璨的鳳凰,火龍和鳳凰在夜幕下纏繞翻舞着,沒過多久,鳳凰便将火龍壓在了身下,那犀利的爪子生生的扼住了火龍的脖頸。
忽然,火龍和鳳凰的形狀破滅成了光點,光點迅速的彙聚成了一句話,“龍下鳳上,水主江山。”
雖然隻是一息,可是那震撼的奇觀卻生生的映在了衆人的腦海。
當晚,整個帝京都沸騰起來了。
“不得了了,夏國要亡了!前朝出現這個奇觀沒過三個月皇帝就駕崩了。”
“據說當時是婉妃的宮殿上方出現了這個畫面,詩句是‘龍下鳳上,女主江山’,女就是婉妃的名字有女偏旁。”
“當時就是婉妃聯合皇子害死皇上,引起諸侯相争、導緻國破國亡的!”
“這麽說……玉冰俏豈不是真的紅顔禍水?”
“在王府,隻有她的名字含水,而且清安老人也說了她會有損江山命數。”
“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玉冰俏禍亂夏國,殺了玉冰俏!殺了玉冰俏!”
一人帶頭喊了起來,其餘的人都紛紛跟着呐喊。百姓們組成了長長的隊伍,義憤填膺的往王府走去。
一部分的人在皇宮外大聲呐喊,一部分人在離王府一百米的地方呐喊,畢竟他們并不敢靠王府太近,生怕引得夏墨宸不滿。
明明是淩晨,整個帝京四處卻亮起了燈籠,本該甯靜的夜也變成了一口沸騰的鍋。“殺了玉冰俏”的呐喊聲直沖雲霄,整個江山似乎都被震得搖晃了。
将軍府内,玉思言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明媚又得逞的笑意。
玉冰俏啊玉冰俏,這次就看你的命還能有多大。
皇宮,皇上也看到了那個場面,他穿好龍袍,召集了所有的大臣,緊急的上朝。
文武百官紛紛跪在地上,哪怕他們睡眼惺忪,可是都緊張的上奏着。
“啓禀皇上,如此現象定然是老天暗示,玉冰俏留不得!”
“前幾日便有傳聞玉冰俏是紅顔禍水,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懇請皇上爲了夏國的江山,賜死玉冰俏。”
“懇請皇上賜死玉冰俏!”
衆人紛紛磕頭,發自肺腑的請求。
夏名枭站在最前方,俊冷的面容上滿是薄冰。
難道玉冰俏當真是不祥之人?紅顔禍水?如果真的是,那麽等待她的,一定是殘忍的酷刑,死亡離她隻是一步之遙。
他早就巴不得整死她,在大婚取消時,他就看出她是真的不想嫁給他,而這大半年裏指不定會節外生枝,當時他就想過得不到,就毀了她,殺了她!可是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他怎麽高興不起來?
“父皇,兒臣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什麽誤會,或許隻是巧合。”夏輕陽滿臉焦急,他上前一步,微微拱手,心裏擔憂極了。
畢竟這次事态太過嚴重,牽扯到國家興亡上。
他的話音剛落,文武百官紛紛反駁。
“五皇子,天現異象衆人皆見,能有什麽誤會?”
“前朝的慘痛教訓擺在眼前,難道五皇子想看夏國步前朝後塵?”
“五皇子向來不太過問朝政,這次卻爲那紅顔禍水求情,看來玉冰俏當真是夏國的禍害啊!”
夏輕陽眉心緊皺起,他沒想到一句話就讓自己變成了衆矢之的,平日裏他們可是不敢用如此的口氣同他說話的。
看來,他們對玉冰俏的成見并不是一般的深。
上官複擡起頭朝着五皇子俯了俯身,他恭敬的道謝,“五皇子,多謝你爲小女說情,可是事實如此。小女莫名其妙恢複神智也就罷了,可是她完全變了性子,和其她女子沒有絲毫的相似,這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今夜的奇觀更讓臣不得不懷疑,玉冰俏是不是婉妃附身。若是,臣一定帶頭大義滅親,誓死捍衛夏國江山!”tqR1
衆人聽到他的話,更是擔憂的交頭接耳。
“難道玉冰俏真是婉妃附身,專門禍亂江山的?”
“這如何了得?再耽擱下去,豈不是……”
夏名枭眉心一皺,他邁步走上前,“父皇,甯可錯殺,不可放過,兒臣願意親自帶人前去緝拿,将她就地處罰,望父皇恩準。”
皇上不由得沉思,現在玉冰俏應該在王府,不知道這次夏墨宸是什麽态度。若他還袒護玉冰俏,事情就很棘手了。
不過玉冰俏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夏墨宸不會再糊塗吧?
他威嚴的面容如同雕像,嚴峻冷酷,他話語沉如磐石:“準!”
夏名枭轉身便向外走去,衆臣跪在地上,等待着結局。
“父皇,兒臣和太子一起去。”夏輕陽說完,也不等皇上同意,轉身快步追了出去。
他走出宮殿,到了巷子時,一把扯住夏名枭的手臂,将他拉了個轉身,憤怒的直視他,“你怎麽能去殺玉冰俏,你真的覺得她是禍國妖女嗎?我知道你喜歡玉思言,憎恨她破壞了你們的喜事,可是她又何嘗樂意,她也是無辜的,你怎麽能如此對她?”
“不然,讓上官複那老狐狸帶人去緝拿她?你想過後果嗎?”夏名枭不怒,隻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反問。
先前在大殿上,夏輕陽不顧性命爲玉冰俏說情的行爲就已經令他很不滿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再多都是無濟于事,不僅救不了人,還會把自己拖下水。
而夏輕陽是他唯一的親弟弟,他不希望他處事如此莽撞。
玉冰俏死已成定局,若是落在上官複手上,上官複爲了彰顯自己的大義滅親,一定會将玉冰俏千刀萬剮。他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給玉冰俏一個輕松的死法。
夏輕陽忽然愣住了,他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手如同失去了全部的力量般無力的垂下。
他難過又擔憂的追問:“那怎麽辦?玉冰俏真的就這麽被處死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看得出來,她是個很直率的人,有什麽不滿都會說出來,并不會阿谀奉承,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惑亂江山?”
“如今已成定局,你在皇宮待着,我自會見機行事。”夏名枭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向王府走去。
夏輕陽愣在原地,擔憂和不舍如同藤蔓般迅速攀上了他的心髒。
而王府,玉冰俏正坐在窗前,她面色平靜的看着夜色,似乎在沉思着什麽。
知秋在房間裏急得走來走去,看着冷靜的她,險些就哭了出來,“小姐啊,你快想想辦法,外面聚集了上萬人,紛紛呐喊着要你的命,聽說太子也帶人殺過來了,再這樣待下去,逃命都來不及了!”
“别吵!再吵就把你先丢出去!”玉冰俏氣惱的瞪了她一眼,她換了個姿勢繼續坐着,不耐煩的道:“大不了要頭一顆要命一條,況且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知秋連忙捂住了嘴巴,隻能用目光急切的凝視她。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念詩,到底在不在乎她那條命啊!
“咚咚”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玉冰俏側頭看去,這個時候會是誰?
知秋看了看玉冰俏,見她點了點頭,才走過去打開了門。
一身白衣的東方笛朝着她輕輕點了點頭,姿态儒雅如仙,他輕聲詢問:“不知在下可否進去和姑娘談談?”
“當然可以,快進來!”玉冰俏站起身便笑着走了過去。
美男送上門,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知秋看到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隻好默默的退到牆角抹淚去了。
“你消失這麽久,去哪兒了?今晚怎麽想着來了?就不怕我是妖女?”玉冰俏調侃的反問他。
雖然她每天住在王府,但是東方笛簡直神出鬼沒,自從上次她将衣服交給他後,她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搞得她衣服都拿不回來。她還一度的以爲他卷衣私逃了。
東方笛聽到她的問題,白皙的面容有些微微泛紅。
他幫助夏墨宸,所以和夏長歡關系并不好,沒想到前些天夏長歡卻找來,把玉冰俏的原話告訴了他,也就是玉冰俏是爲了給他找金絲才坑了夏長歡的衣服。
他雖然知道真相不是那般,可是他也知道夏墨宸對玉冰俏的特别,爲了保持距離,所以他不得不離開一陣子。
他微微揚了揚嘴角,“沒什麽,去遊曆了一番。今晚來找你,是王爺讓我把一樣東西交給你。”
說着,他從衣袖裏摸出了一顆雪白的丹藥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