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宸看着她手中的東西,性感的唇勾起一抹冷沉到妖孽的弧度。
好個狡詐的女人,早就研制出來了,竟然一直都不肯給他,竟敢敢在他眼皮子下玩花樣!
夏名枭卻并不知道那是什麽,他大手揮了揮,示意所有弓箭手停下,譏诮的一笑,“本太子倒想看看,你有什麽能力讓所有人同歸于盡?”
“你想試試?”玉冰俏挑了挑眉,眸底跳動起極其危險的暗光。
夏名枭看着她的神色,不知道爲什麽,忽然間就相信她真的有那個實力。可她明明被夏墨宸控制住,除了那手能活動外。
夏長歡這才落回地面,他看着玉冰俏擔憂的神色,嘴角情不自禁的揚起,“小俏俏,我知道你擔心我,不過怎能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你放心,就憑他們,傷不了本王的!”
“你閉嘴!想死我也不會成全你。”玉冰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臉頰上一條細細的擦傷,她目光更是銳利了幾分。
逞能的男人,想和那麽多弓箭作對,真當他不是人而是神?
她看向夏名枭,冷聲道:“你可以好好考慮,是不是要試一試?”
夏墨宸看着她手中的東西,并沒有說話。
說實在的,他倒真想看看這炸彈的厲害之處,反正以夏名枭的人馬做實驗,還免了他的一番損失。
夏名枭直視玉冰俏那雙清澈到清冷的眸子,眉心一點點緊皺。
兩人隔空對視着,氣氛變得冷凝無比,他們就如同兩隻用眼神較量的魔獸,空氣裏迸發着細小的火花聲。
片刻後,夏名枭妥協了,他冷冷一哼,“玉冰俏,記住你說的話!”
畢竟他有些擔心,若她真有這個本事,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放過夏長歡,以後想殺他就更難了。不過她說了,願意嫁給他,不要休書,有将軍府的力量支持,再加上現在夏墨宸也看不慣夏長歡了,到時候拉攏所有人,就算和夏長歡明着戰鬥一場又何妨?
“我可不像有的人言而無信。”玉冰俏鄙夷的瞪了他一眼,話語裏滿是嘲諷。
夏墨宸早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夏名枭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不會拿自己的前程去賭,更何況是命。
他抱着玉冰俏落在地面,松開她,命令道:“送太子妃回府,本王還想和蕭王聊聊。”
言下之意,夏名枭,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夏名枭并不敢反抗夏墨宸的命令,他使了個眼色,護衛們走到玉冰俏跟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知秋一直躲在馬車後,見到戰火終于熄滅,她立即快速跑到玉冰俏跟前,拉住了她的手,“小姐,我們走吧。”
玉冰俏看了看夏長歡,卻受到夏長歡投來的讓她放心的眼神。她雖然擔心好奇,可是此刻也容不得她留下來。
她隻好跟着知秋上了馬車,護衛們駕車往城内走,夏名枭帶着人馬跟在其後。
墨擔憂的看了看夏長歡,也識相的離開,畢竟夏王的命令,誰也不敢反抗。
威嚴雄偉的城門口,寬闊的大道之上,隻剩下夏墨宸和夏長歡。
空中還有塵土飛揚,地上滿是利箭,在夜色下發着森冷的光澤。
夏長歡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看到了指尖的血,眸子閃了閃,“爲了小俏俏毀容,小俏俏竟然丢下我走了,真是夠狠心的啊……”
“算計本王,僅僅是毀容,已經是本王給你最大的恩賜。”夏墨宸淩厲的目光掠向他,聲音猶如來自地府般,冷得徹骨,卻又狂狷。
夏長歡頓了頓,他這才擡起頭看向他,“皇叔這話什麽意思?皇侄可是聽不懂呢。”
“慫恿玉冰俏整日在本王耳邊念叨嫁妝,不就是想讓本王吃醋對付太子,你再坐山觀虎鬥?”夏墨宸不屑的一哼,口吻裏大有這點小伎倆也敢在本王跟前顯擺之意。
夏長歡臉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卻是鎮定的直視他的眸子,“皇叔誤會了,我隻是真心爲小俏俏着想而已。”
“世人都說你無心皇位,隻愛風流,本王可從來沒有信過。你之所以幫助她逃跑,不過是不想讓夏名枭拉攏了将軍府。你想算計本王,卻被本王算計,這滋味如何?”夏墨宸無視他的話,挑眉反問,神色裏滿是上位者的倨傲。
夏長歡看着他,沉默。
他的确是被夏墨宸算計了,今晚若不是玉冰俏救他,他會被夏名枭直接射死在這裏。再以他拐走玉冰俏的名義公諸天下,就算是他黨派之人想要報仇也出師無名。tqR1
他當時想着借用夏墨宸的手阻止這一場婚禮,卻沒想到夏墨宸太沉得住氣了,所以他不得不自己出手。
在這場關于耐心的博弈中,還是他輸了。
他忽然一笑,有些可憐的打量着夏墨宸,“我的确是想阻止這場婚禮,卻不是爲了皇位之争,是爲了玉冰俏。我夏長歡爲人向來潇灑,想要什麽自然會去争取。倒是皇叔你,明明很在意玉冰俏,卻要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太子,真是可悲。”
“無用的人,自然隻能用命去争取。”夏墨宸譏諷的笑了笑,神色高冷的猶如睥睨這世間的神。
夏長歡微微蹙眉,“哦?明天可就是大婚之日,難道有用的人是放棄争取?倒也是,在皇叔看來,兒女情長又怎敵江山浩蕩?”
“明日,你便可知王者的做法。倒是你,好好享受享受你時日不多的日子。”夏墨宸目光冷冷的掃過他,轉身邁着高貴的步伐離開。
他之所以留夏長歡到現在,是因爲他從來沒有和自己作對過,但是這次,他已經挑戰了自己的權威。
觊觎皇位也就罷了,竟然敢偷走他王府的女人,敢算計他,是明擺着嫌活得太長了。
夏長歡好看的長眉緊皺,琉璃般的眸子閃爍起深邃的光澤,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不過他倒是很好奇,夏墨宸會如何阻止這一場婚禮。
暗中的墨見夏墨宸走後,終于緩了口氣,好在夏王沒有傷害主子。
翌日一早,這被許多人所不祝福的婚禮,終究還是舉行了。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從皇宮出發,敲鑼打鼓的前往王府,街道兩旁站滿了衆多的百姓,紛紛撒謊歡呼着。
隻是一些女子見自己所崇拜的人娶了玉冰俏,一個毫無大家閨秀姿态的女人,她們有的哭瞎了眼睛,有的哭暈了過去。
而夏名枭全然不知,隻是高傲的坐在馬上,冷俊的面容裏多了一抹往常沒有的笑意。
想到終于可以娶到玉冰俏,狠狠的折磨她,他眸底都升騰起了亮光。
王府裏,知秋和一衆丫鬟都看着玉冰俏直發呆。
她身穿華麗精緻的嫁衣站在窗前,長長的衣擺拖在她身後,高貴的如同鳳凰一般。
她臉上化了豔紅的妝,清秀的面容看起來妩媚又性感,卻又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全身彌散出淡淡的清冷氣質,美得簡直不像人,而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
隻是下一刻,玉冰俏卻一甩衣服坐在椅子上,長腿往桌上一搭,直爽的拿起一個蘋果啃了起來,邊啃邊說:“把窗戶關上,總算沒那麽吵了。”
衆人紛紛汗顔,原來她去窗前,是爲了關窗戶啊……
知秋讓其她丫鬟都先出去,她走到玉冰俏跟前擔憂的詢問,“小姐,你當真就要這樣嫁給太子了嗎?你曾戲弄過太子那麽多次,他一定會狠狠折磨你的。到時候在太子宮,我們會不會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你太低估本小姐的實力了!本小姐有得是辦法讓他休了我。至于折磨,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玉冰俏不屑的哼了哼,毫不在意的又咬了一大口蘋果。
她早就決定了,嫁入太子宮後,鬧得整個太子宮雞飛狗跳,把他的太子宮搞得烏煙瘴氣,她就不信夏名枭能忍得了。
想到夏名枭臉紅脖子粗的畫面,她就哈哈大笑起來。
知秋在一旁看得不知所謂,卻覺得打從骨子裏發寒。
她已經越來越了解玉冰俏了,看來,太子又要倒黴了~
王府外,因爲上官複和虞清鳳不敢進王府,所以他們隻能帶着嫁妝等候在府外。雖然他們極其不樂意給玉冰俏嫁妝,但是形式上必須過得去,他們便随意準備了一番。
畢竟在夏國,嫁妝都是給新娘的,新郎是不會去看,除非新娘死了。即使玉冰俏看到嫁妝很敷衍,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要嫁妝。
隊伍遠遠的駛來,敲鑼打鼓聲越來越近,所有人都恭敬的站立着。
玉冰俏也被蓋上了蓋頭,在丫鬟們的攙扶下出了王府。
夏名枭在王府前停下,他看着一襲紅妝的玉冰俏,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卻已經能想象她驚人的美豔。
經過一系列的程序,玉冰俏上了花轎,迎親隊伍又往皇宮走去。
皇宮,富麗堂皇的太子宮,此刻四處都挂滿了紅色的帷幔,無處不一洋溢着喜慶的氛圍。
太後高坐在最正面,皇上和皇後坐在左側,夏墨宸和夏長歡坐在右側,皇子嫔妃們也各入其位。
夏墨宸悠閑的品着茶,嘴角勾着着淡淡的笑意,那麽深邃,那麽陰沉。
夏長歡不時的打量夏墨宸,見他毫無動靜,心裏的疑惑更加的深了。
他到底在玩什麽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