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是一個妃子,就算皇後要殺她也隻能是暗着來,鸠毒還比較靠譜。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隻是點了點頭。
秦妃才放下心來,對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剛走兩步,想到什麽,她又轉過身走到她跟前,好奇的凝視着她,“對了,玉姑娘,你是怎麽看破這次的計謀的?我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出來。”
“那是你腦子笨。第一,你們說壞話不在别的地方說,偏偏在我要路過的地方,不是很刻意?”
“第二,我可不是爲了夏天蓉和你們出手,你們卻硬是如此栽贓,後來夏天蓉叫我去的時候,我便想到了,你們肯定是合謀了什麽。”
“第三,璃妃曈歌,一開始我确實對她有好感,覺得她是新入宮的,才會那麽單純并且害怕夏天蓉,但是後來我轉念一想,一個女子剛入宮又怎麽可能立刻成爲妃子?要知道至少有半年的時間,夏國後宮又沒有破格提升的例子,她能和你們待在一起,定然是個老資格的,但是卻表現的跟個新人似的,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取得我的好感。”
“其實那時候我還不能确定,畢竟她的演技太好了,所以我讓人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她是真的那麽善良,那麽我會建議皇上調查綠豆糕的食材來源。可惜偏偏她指證我,我隻好讓人去她廚房找證據了。”
玉冰俏有條不紊的說着一個個疑點,她說的雲淡風輕,似乎在說很簡單尋常的事情。
隻是秦妃卻已經欽佩的快要五體投地了,她實在沒想到玉冰俏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她佩服的凝視着她,“這麽說那毒也是你下的?畢竟璃妃做事向來謹慎,沒想到還是敗在你手上。”
“這是她自找的。我雖不願染血雙手,但誰若害我,血濺一身又何妨?”玉冰俏嘴角勾起一抹狠絕的弧度。
她清澈的眸子如同沁在清泉中的鑽石,在陽光下閃射出耀眼的光澤。
秦妃覺得脊梁骨處生出一股寒意,緊接着全身都滲出了冷汗。
此刻的玉冰俏看起來可怕極了,她就像一個手握屠刀的儈子手,而自己和惠妃等人都是她刀下待宰的羔羊。
她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恐慌,又叮囑玉冰俏替自己保密後,才離開了亭子。
亭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玉冰俏以爲是秦妃去而又返,便不耐煩的抛出一句話,“我說過會替你保密了,用得着這麽啰嗦嗎?”
“小俏俏,你替誰保密?保密什麽?有什麽好玩的事嗎?”夏長歡走到她身旁坐下,好奇的凝視着她。
他狹長的美目即使是不眨,也像是有高壓電般。
玉冰俏每次看到他那雙邪魅的眸子,就有種直接給他剜掉的沖動,一個男人要這麽好看的眼睛幹什麽?還讓不讓女人活了?
她壓下心裏的不滿,随意的回答,“保密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告訴你。倒是你,一天到晚沒事幹麽?”
“一個人想見你,再忙都有時間。”夏長歡眸子含情脈脈,語氣極其的暧昧。
他右手撐在桌子上,手腕一垂,妖娆的側臉便靠在手背上,姿勢慵懶又銷魂的看着她。
“一個人不想見你,再閑都沒時間。”玉冰俏故作鄙視的瞪他一眼。tqR1
成天這麽風流,正經的說話會死人?
夏長歡長眉蹙了蹙,“小俏俏,你可不能不想見我啊,上次你說過會好好感謝我,你是不是都忘記了?”
“這個……”玉冰俏尴尬的頓了頓,她确實忘記了,畢竟這些日子事情太多。
想到他幫了自己不少,她神色還是緩和下來,理直氣壯的道:“我當然沒忘,隻是這些天在愁嫁妝的事情。”
“皇叔似乎還沒什麽行動。”夏長歡試探性的詢問,他眸底閃爍着細碎的亮光。
“他還沒同意!真是個小氣鬼,我都給了他三成了,你來評評理,三成是不是很多?他有什麽理由拒絕?”玉冰俏提起那件事就是一肚子的火。
想到夏墨宸那個高冷樣,她恨不得一闆磚拍過去。
夏長歡忍不住的笑了笑,“皇叔想要的怕不是錢那麽簡單。”
“那他想要什麽?”玉冰俏不解的看向他。
她實在是想不通,不過是去将軍府說一聲罷了,如果誰請她,就算一成她都蹦跶着去了。
因爲困惑,她的眸子睜得大大的,水波瑩瑩,看起來可愛又呆萌。
夏長歡看着她的模樣,嘴角扯起一抹淡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傻丫頭……”
“玉冰俏!”
夏長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冰冷嚴厲的聲音打斷。
夏名枭目光如炬的盯着夏長歡放在玉冰俏頭上的手,神色越發的森冷。
他本是路過,可是看到一抹迷彩色身影在和夏長歡卿卿我我,想到除了玉冰俏宮内也沒有人穿迷彩服,他心裏就竄起了無名的怒火。
玉冰俏聽到聲音知道是夏名枭來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夏名枭,除了鬼吼鬼叫你還會幹什麽?”
“你給本太子閉嘴!”夏名枭從牙齒縫間擠出一個個字,他如寒劍的眸子憤怒的盯着她,踩着暴戾又沉穩的步伐向她走去。
明明犯錯的是她,她還敢趾高氣揚,其她女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是該立即起身誠惶誠恐的解釋?偏偏她還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裏!
她隻是側過頭來看他,夏長歡的手也因此收了回去,可是他還是覺得心裏有一團火。
玉冰俏站起身往外走去,哼,他以爲她稀罕和他說話?
“你幹什麽?”夏名枭見她要走,立即叫住她。
玉冰俏卻沒有回答,徑直邁着自己的步子。
夏名枭劍眉一皺,他大步上前,昂藏筆挺的身姿擋在了她跟前。
他寒沉的目光噙着她,“本太子在跟你說話!”
“不是你讓我閉嘴的嗎?我說話你讓我閉嘴,不說話你又不滿意,你到底要怎樣?存心找茬就明說!”玉冰俏生氣憤怒的迎上他的眸子。
同時,她眼神裏還升騰起一抹困惑的嘲諷。
跟着夏名枭的夏輕陽聽到那對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玉冰俏是不把夏名枭氣死不甘心?
而且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夏名枭這是很明顯的吃醋了好不好,哪裏是什麽找茬?
看來,他的太子哥已經對玉冰俏動心了。
夏名枭一個厲眼掃向夏輕陽,才怒不可遏的瞪向玉冰俏,薄唇輕啓,“找茬又如何?還有九天就是大婚之日,母後一整天都在監督各種事宜,本太子也忙得要死,你不在府裏乖乖呆着學禮儀,卻跑來這裏幹什麽?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玉冰俏聽到他的話,眉心不由得一蹙,她眼底劃過一抹思量,隻是片刻之後,她毫不示弱的直視他反罵:“我不知道禮義廉恥又如何,我就這樣,與你何幹?再說你不是一樣,還有九天就是大婚之日,你不好好等着做你的新郎,卻跑去和别的女人共處一室,憑什麽在這裏教訓我?”
因爲她比夏名枭矮,爲了氣勢上不弱,所以她不得不踮起腳尖努力的和他平視。
明明她隻穿着簡單的迷彩T恤,可是卻如同鳳凰般高傲不可輕視。
她早就知道玉思言被赦免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夏名枭去陪了玉思言半天的事情。
對此她隻是嘲諷,夏名枭的眼睛一定是長來做裝飾的,都到這個地步了還相信那個綠茶婊。
夏名枭眉心一皺,玉冰俏竟然知道,所以她是吃醋了,才刻意和夏長歡玩暧昧來氣他?
想到這個可能,他臉上的寒意漸漸散去,“我隻是去看看她,她現在重病還想着給你做嫁衣,她至少是你姐姐。”
“我呸,你喜歡她就喜歡她,别在我跟前提她,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多了。她做的嫁衣留給她自己穿,我可穿不起!”玉冰俏鄙夷的冷哼一聲。
聽到夏名枭的話,她就想到玉思言那副矯情做作的模樣,險些吐了出來。
“玉冰俏!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夏名枭聽到她诋毀玉思言,心裏蓦地騰起一抹憤怒。
玉思言爲了她淪落到這個地步,她竟然沒有一點感恩之心。
“如果這就是小人的話,那我甯願做一輩子的小人,也不要做你這樣有眼無珠的大人!”玉冰俏嘲諷又不屑的掃他一眼。
明明人模人樣的,那雙眼睛也像是寶石,怎麽眼力就那麽差勁?
夏輕陽見兩人又要吵得不可開交,立即上前擋在兩人中間,“你們都快要成婚了,就别吵了。”
“誰稀罕和他吵?是他自己找罵。”玉冰俏冷哼一聲便别過頭去。
她可想着早些離開,他硬是要來擋道,怪得了她嗎?
夏名枭劍眉緊皺,雙手緊握成了拳頭,指節處都泛起了青白色。
不知死活的女人,都快要成爲他的女人,還如此不知三從四德。知不知道夫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