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麽定了,冰俏,還不多謝宸兒?”太後肯定的下達了懿旨。
她喜笑顔開的看着玉冰俏,這姑娘是修了八輩子的福,能得到夏墨宸的庇佑。
玉冰俏心裏極其不樂意,卻知道事已至此,她隻好點了點頭。
她看向夏墨宸,僵硬的笑了笑,“多謝夏王照顧。”
夏墨宸心安理得的點了點頭,以示接受了她的感謝。
玉冰俏恨得牙癢癢,該死的男人,若不是他,她都已經和将軍府撇清關系了,他跟她道歉才對!
不過誰讓人家權利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上官複和虞清鳳也感恩戴德的磕頭,“多謝夏王。”
太後和藹的看向玉冰俏,“冰俏,你還有什麽要求?”
“我想要太後娘娘的一個信物,可保我不被人欺負的信物。”玉冰俏直言道。
既然她無法逃離夏墨宸,她就隻能想辦法抗衡。
夏長歡的令牌他不怕,太後娘娘的東西,他總會顧忌了吧!
雖然她很想要金山銀山,可是跟命比起來,還是命重要。
夏墨宸嘴角漾起一抹輕笑,這女人到底是有多怕他?
不過她如此執着的想要應付他,這說明她已經把他當成敵人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漸起寒意。
太後爽快的取下了手指上的一個祖母綠戒指遞給一旁的丫鬟。
比起第一個條件,這真的是太簡單了。
她笑着說道:“這戒指以後就是你的了,見此戒指如見哀家,誰也不可傷她欺她害她!”
“是!”文武百官紛紛領命。
上官複和虞清鳳兩人對視一眼,他們眼底的毒辣和憤怒是掩也掩不住。
本來想着玉冰俏得到夏墨宸的掩護,隻能借助太後的手鏟除她,誰想卻讓她得到了太後的寵愛。
以後想要對付她,更難了。
玉冰俏拿起戒指打量着,她清澈的眸子都放了光。
這戒指一看就價值不菲,要是哪天缺錢花了,拿去典當抵押都能吃穿不起,比金山銀山值錢多了。
夏名枭見她那樣子,不屑的哼了哼。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冰俏,你不是說三個要求,還有一個是什麽?”太後和顔悅色的詢問。
“嗯……”玉冰俏将戒指揣起來,她看了看夏名枭,有些不太敢開口。
她說出那個條件,夏名枭會不會直接掐死她?
太後見她不說話,又追問道:“怎麽了?”
玉冰俏低下頭思忖,她當初的初衷不就是如此?
就算是死在這裏,她也該放手一搏。
不管了,賭一把,豁出去了!
她暗暗一咬牙,才擡頭道:“冰俏想讓太後娘娘收回懿旨,我與太子的婚姻作罷,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她的話音一落,夏名枭的俊臉就被駭人的霜寒覆蓋。
他先前才當着衆人說了娶她回太子宮,她現在竟然敢就說要取消婚約,這不是明擺着在打他巴掌?
他的鷹眸寸結成冰,口中迸射出一個個殺氣十足的字,“玉冰俏,你說什麽?”
其餘人也紛紛看向玉冰俏,她是不是口誤了?
夏名枭是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嫁給他,以後就是一國之母。
而且夏名枭在朝野上的貢獻,僅次于夏墨宸和夏長歡,而他獨有的冷傲氣息,讓多少女子夢寐以求魂不守舍。
玉冰俏竟然提出要解除婚約?
太後臉上的笑意也僵硬住了,這丫頭怎麽總是這麽稀奇古怪?
夏長歡開心的笑了笑,他心情極好,随意拿起一張桌子前的酒壺喝起酒來。
他就知道玉冰俏是不會嫁給夏名枭的。
因爲他的身份地位原因,他是不能和夏名枭作對的,如果玉冰俏真成了太子妃,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看到現在的局面,他心情極其的暢快。
在他身旁的墨,見他目光一直在玉冰俏身上流轉,眸底掠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哀傷,卻是轉瞬即逝。
夏墨宸倒是沒有訝異,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雖然他不明白玉冰俏怎麽會舍得成爲太子妃後的榮華富貴,但是他知道,她已經讓他越來越有興趣了。
他很有興趣知道,她最後會如何死。
“太子,我知道你和我姐姐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我怎麽能棒打鴛鴦呢?你也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我們何必在一起?”玉冰俏解釋着。
她沒發現夏名枭眼底的寒意已經如同南極的冰川了。
夏名枭英挺的冷顔上滿是殘冷,該死的女人,竟然說不喜歡他。
他想到先前玉冰俏甯死不供出夏墨宸的事情,他就明白了。tqR1
好個玉冰俏,攀上了夏墨宸那樣的高枝,就嫌棄他了。
就她一個庶女,還敢嫌棄他!
她越是想悔婚,他越是不讓她如願!
他薄唇微抿,“我們的婚事已經昭告天下,人盡皆知,作爲夏國的太子,本太子知道大局爲重,兒女情長又算得了什麽?倒是你,你想讓天下人恥笑太後說話不算數?讓其他國家看我們夏國的笑話?”
“你!”玉冰俏咬牙,他竟然敢用國家大義來壓她。
想娶她折磨她報複她,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他能不能不要這麽不要臉?
她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從容的回答,“在壽宴上得第一者可以提要求,這也是曆來的傳統,天下皆知。至于我堂堂的大夏國的笑話,那些小蝦國又怎麽可能這個膽子敢看?”
說到這裏,玉冰俏看着他一副無法辯駁的神色,又接了把火:“再者,今日是我悔婚,若天下人不理解的話,恥笑的也是我玉冰俏一人,他們都有腦子,知道太後是無辜的。若是理解的話,隻會道我成全了你和玉思言,這将成爲千古佳話,說我心底善良還來不及,怎麽會恥笑我?你們說是不是?”
玉冰俏說得頭頭是道,說完,她又看向文武百官,征求他們的意見。
文武百官們也覺得玉冰俏說得在理,他們想點頭,卻感覺一束森冷如針芒的目光掃向他們。
他們擡頭見到是夏名枭,一時間紛紛低下頭去,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夏名枭大手緊握成拳頭,用盡全身的力氣壓制着想要将她活活掐死的沖動。
一直在旁邊的夏輕陽聽了玉冰俏的話,他也忍不住的勸道:“太子哥,玉姑娘說的極是,你不是一直不想娶她嗎?現在總算不用勉強自己了。”
“我一回國就聽說大哥曾準備将她浸豬籠的事情,大哥既然這麽讨厭她,也沒有必要爲了國家大義勉強自己。我這個做弟弟的,又是外國使臣,會很好的跟其他國家解釋好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讓夏國蒙羞了。”
夏長歡站在雕龍的大柱前,他随意的靠着。
因爲脫去了外套,他隻穿着赤紅色的長袍,沒有了那耀眼的金色,他身上的尊貴少了些,妖娆蠱惑的氣息卻更甚了。
他看着夏名枭笑着,笑得跟個狐狸似的。
夏名枭瞪了眼夏輕陽,冷冽的目光又掃了掃夏長歡。
他不敢明目張膽瞪夏長歡,不然他直接瞪死他!
他感覺胸腔裏有一股怒氣再叫嚣着,随時都會噴湧而出。
他的未婚妻鬧退婚就罷了,他的兩個兄弟還觊觎着屬于他的女人,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皇上和太後、皇後以及夏名枭一派的文武百官都是沉思。
這婚怎麽能退,現在夏墨宸的勢力實在是太大,夏長歡雖然看似潇灑,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皇上一直利用他們兩人制衡,給了夏名枭迅速成長的機會。
而将軍府的勢力就是最好的支柱,因爲将軍府不歸夏墨宸管。
以前退婚還可以讓夏名枭和玉思言完婚,但是現在玉思言犯了那麽大的錯,讓她做太子妃,實在是抹黑皇室。
如果真的退婚了,夏名枭的勢力被削弱,政局動蕩誰也難以控制。
太後先前還覺得玉冰俏知道滿足,現在她隻覺得玉冰俏是專程來克她的,提的每一個要求都如此要人命。
她很希望夏名枭能夠說服玉冰俏,畢竟主要因素還是出在夏名枭身上。
皇後看着自己的兒子被夏長歡擠兌,心裏很不是滋味。到了這個時候,她對玉冰俏是一絲好感也沒了。
她能嫁給夏名枭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她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如果不是怕影響夏名枭的前程,她是絕對不會要這個兒媳婦。
夏名枭寒如刀刃的目光盯着玉冰俏,他冷冷的勾了勾唇,“本太子和思言,還用不着你成全。你生來就貼上了太子妃的牌子,沒有本太子的同意,想悔婚,沒門!這婚你是想完也得完,不想完也得完!”
他霸道狂妄的下達着命令,帶着讓人難以反抗的氣場。
“夏名枭,你無恥!”玉冰俏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
他怎麽能這麽嚣張!
隻是夏名枭卻看也不看他,直接看向太後,“皇奶奶,不管玉冰俏怎麽說,爲了夏國名譽,這婚不能更改。”
太後也深知如此,她有些無奈的看向玉冰俏:“冰俏,不是哀家不成全你,隻是懿旨一出,不可更改,你若真想讓哀家更改,就是陷哀家于言而無信。既然話已出口還能收回,那難道哀家也可以收回剛才說你得第一的話?你還是想想,有什麽别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