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太後對九夏的喜歡,不難過除非是仙遊以後。
難道她要在觀音殿待幾年甚至十幾年?那她的如花年華就此沒了……
夏名枭怎麽能如此狠心?他竟然如此的懲罰她!
可是此刻她不敢有絲毫的抱怨,她隻好低頭謝恩,“謝太後、謝皇上、謝太子不殺之恩。”
“朕是看在太子和上官将軍的面上繞你一命,你到觀音殿後好好反省,切忌再生事端!”皇上威嚴的道。
玉思言把頭埋得低低的,“是。”
護衛上前,将她拉了起來,給她戴上手鐐腳鐐。
玉思言感覺無比的恥辱,她本該在今天博得頭彩的,卻落到了這地步。
都是玉冰俏!都是玉冰俏那妖精!她到底使了什麽手段,讓事情變到如此地步?
濃烈的恨意刻入了她的骨髓銘記在了她的心髒。
她發誓她出來以後,一定要讓玉冰俏百倍奉還!
她把頭埋得低低的,跟着護衛的腳步向外走去。
每走一步,大殿上都響起腳鐐摩擦的聲音,冰冷而陰森。
衆人看着她的背影,都惋惜的歎了口氣。
一代才女就此閉門思過,實在可悲可歎。
坐在太後身邊的蕭王夏長歡不時的注視着玉冰俏,她臉上滿是雲淡風輕,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一絲暢快。
他困惑的聳了聳眉,玉思言是她的姐姐,而且聽說還對她很好,她怎麽如此鐵石心腸幸災樂禍?
他飄到她身旁坐下,“小俏俏,她好歹是你姐姐,而且是爲你才落到這地步,你不爲她求求情?還一點都不難過?”
他詫異的打量着雲淡風輕的她,心裏不解。
玉冰俏聽着親密調侃的話語,她扭頭見到是夏長歡,伸手便敲了敲他的頭,“誰許你亂叫的?”
“你不覺得小俏俏很好聽?”夏長歡朝着她暧昧的挑了挑眉。
他的聲音很好聽,有着别樣的蠱惑,所以那個稱呼從他口中喊出來,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如膠似漆的情侶。
玉冰俏翻了個白眼,“那我以後叫你小歡歡如何?”
“好啊,小俏俏。”夏長歡毫不介意的點了點頭。
他開心的笑着往玉冰俏肩頭靠去。
玉冰俏恨不得一拳揍過去,這男人怎麽沒皮沒臉的?
她是個武警,以前雖然經常和同事們舉止親密,卻是出于豪爽。
夏長歡這樣無下限的靠攏,她是有些避諱。
她準備躲開,卻發現坐久了腿麻。
她隻好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威脅的看着他,“你沒長骨頭是不是?”
“你摸摸不就知道了?”夏長歡嘴角挂起邪魅妖冶的笑容。tqR1
他明亮的目光看着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更是朝她暧昧的眨了眨眼。
玉冰俏滿臉黑線,她心裏千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男人,到底是哪兒來的妖精,知不知道害臊兩個人怎麽寫?!
夏墨宸本來準備回到座位,卻被他們的動靜吸引。
他目光掠去,見到那一幕,他的眉心倏地一皺,清漠的眸子眯起。
玉冰俏什麽時候和夏長歡如此熟識了?
他睨着他們,聲音高冷的如同從雲端飄來,“二皇侄沒提前說一聲就回來,也沒給你備座,可以坐本王的位置。”
“天下皆知皇叔獨愛玉,我怎麽能奪人所好呢,多謝皇叔關心,我坐這裏就好。”夏長歡施施然的微微低頭。
他的話語裏沒有絲毫的尊敬或者敬畏,透露而出的隻是一種潇灑的随意。
雖然從來沒有人知道夏墨宸爲什麽會那麽愛玉,也沒有人知道他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愛好的,時間久遠的似乎都無從追溯了。但是人盡皆知的就是他很愛玉,連馬車和日常擺設都采用玉制。
夏長歡不想去坐,便拉了這個做借口。
“二皇侄是想霸占枭兒的位置?”夏墨宸面色淡漠。
他的話語輕然,卻透出強大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衆人感覺心髒都快崩裂。
所有人紛紛面色巨變,連太後和皇上都将目光投向了夏長歡。
夏長歡臉色的笑容僵硬了,夏墨宸這話,很顯然是一語雙關。
一方面是說,他霸占了夏名枭的座位。
現在他坐的位置原本是夏名枭的,隻是被玉冰俏霸占了,他坐在玉冰俏旁邊而已,但是他多少還是占了一半。
而另一方面,他想奪夏名枭的太子之位。
夏墨宸這話,夠狠!
夏名枭聽到夏墨宸的話,不由得看向夏長歡,就見夏長歡身子前傾的靠向玉冰俏。
而玉冰俏的手,竟然還放在他因衣裳過于開放而裸露出來的胸膛上!
他剛懲罰了玉思言,現在玉冰俏又來挑戰他的極限!
他目光染上一層嗜血的憤怒,薄唇噙起冷冽的弧度,“二弟才回來,應該還不知道她是你的大嫂。”
“你們不是還沒完婚嘛?”夏長歡恢複了那副不羁的模樣。
他似乎是挑釁的看了夏名枭一眼,眼角的餘光又掃了掃夏墨宸。
這兩個天之驕子,竟然爲了同一個女人針對他。
他沖着玉冰俏調侃的一笑,用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怪不得夏天蓉和玉思言那麽恨你。”
玉冰俏不知道他爲什麽忽然這麽說,卻發現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而她和夏長歡的姿勢,好像過于暧昧了。
她内心止不住的哀嚎,她的節操就這麽被他給抹黑了!
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用力一推,故作客套的提醒,“二皇子想和我這個大嫂聯絡感情,說話也不必靠這麽近,我又不是聾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我們有什麽。”
“我們的确沒什麽,隻是比較投緣而已。”夏長歡見她有意的保持距離,知道現在也不能太過。
他揮了揮衣袖站起身,看向夏名枭贊賞道:“大哥,這大嫂很不錯,我喜歡。如果你們能順利完婚,不管我去了哪國,也一定要記得給我送喜帖。”
所有人驚悚了,明擺着說喜歡大嫂,言辭之中還透着他們隻是有可能順利完婚而已。
能說出這話的,除了夏長歡,不會有别人了。
身份不凡的蕭王和堂堂的太子,竟然爲了一個女人鬧得不和,這還真是頭一次。
玉冰俏真想捏碎了夏長歡,這才第一天見面就說喜歡她,明擺着是想利用她挑戰夏名枭。
她竟然被當槍使,可惡!
夏名枭臉色難看,他卻保持着一貫的冷漠傲然,“二弟放心,大哥的婚事,怎麽能缺了你。”
“那就好。”夏長歡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才走向夏墨宸,灑脫的笑着,“皇叔先前真是多慮了,我怎麽會霸占大哥的位置。冷冰拘束的凳子哪有卧粱暢飲來的自在?”
他說着,腳尖一點,便飛到了大殿側邊的一根房梁上躺下。
“皇奶奶,父皇,皇叔,我就在這裏看,想必今年各家小姐又準備了不少節目,有眼福了。你們當我不存在就行,壽宴繼續。”
他單手撐着頭,姿勢妖娆邪魅,卻又随意之至。
太後和皇上、皇後的臉色都和緩了許多,他剛才那話很顯然是表明了冷冰冰的皇位還不如逍遙天地間。
他向來就是一個不拘一格的人,怎麽可能觊觎太子之位。
“皇侄可得小心,别摔下來了。”夏墨宸盯了他一眼。
雖是關切的話語,卻讓人覺得脊背發涼。
他邁着卓然的步子走到玉椅前端坐下,清冷的面容仿若彙聚了天地之間的霸氣,讓人不忍直視。
“多謝皇叔關心。”夏長歡卻無視掉,極其認真的道謝。
玉冰俏才發現夏墨宸的臉色有着前所未有的陰沉。
她拉住夏輕陽的手臂,好奇的詢問,“二皇子怎麽敢和夏墨宸擡杠?而且他身份看起來很不一般。”
“二哥生性灑脫,喜好自由,廣交天下友。正是因爲如此,他能和多國國家打好交道,好幾次免了大戰,是夏國的外交能手。如果說皇叔是戰神,那二哥就是和平之神,對于夏國而言,他們缺一不可。”夏輕陽解釋着。
他目光裏閃爍着崇拜和尊敬。
玉冰俏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夏長歡有資本不尊敬夏墨宸。
而且若是别人如此态度,怕是早就被夏墨宸拍飛了。
在任何朝代,百姓們都喜歡和平,所以可想而知夏長歡在衆人心中的地位。
她不由得有些欽佩的看向夏長歡,原來他也不是隻會吊兒郎當耍賴皮嘛。
夏墨宸見玉冰俏竟然用那樣崇拜欣賞的目光看夏長歡,他心底深處騰起莫名的不爽。
他内心忍不住的低咒,可惡!
玉冰俏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襲來,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順着感覺看去,就迎上了夏墨宸那張臉。
明明是俊美無濤,可是卻震懾得人小心肝亂顫,好像他稍微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人一命嗚呼。
尼瑪,這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随時随地都讓人覺得站在死亡邊緣,她今天好像沒得罪他啊。
不對,先前她坦白抽了夏天蓉的事情,夏天蓉一定有添油加醋的說了什麽。
而今天夏天蓉還險些受罰,睚眦必報的他一定把所有原因都歸咎在她身上,他一定會狠狠虐她、虐得她渣都不剩的!
不行,她必須盡快擺脫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