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緊握成拳頭,巴不得立即馬上捏斷她的脖頸。
夏輕陽頭都大了,他損失得也太不值得了,這才安靜了多久?
他都想叫玉冰俏姑奶奶了,少說句話會死人?非得和夏名枭鬧到水深火熱的地步?
隻是他知道玉冰俏的性格吃軟不吃硬,他隻好問聲細語的轉移話題,“玉姑娘,這些可都是我準備送給皇奶奶的禮物,價值不菲,你安靜認真的好好挑一個。”
“嗯,爲了那樣的人耽誤我挑寶物,的确不值。”玉冰俏贊成的點了點頭,繼續仔細的比較挑選桌上的幾件寶物。
夏輕陽險些跪了,這就是她所謂的安靜……
夏名枭臉色已經陰沉的如同雷陣大雨前的天空,他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該死的女人!找死的女人!
“太子哥,你剛才說給思言姑娘準備了禮物,你還沒說是什麽呢。”夏輕陽走到他,十分好奇的詢問。
聽到玉思言,夏名枭臉色總算好了些。
還是玉思言乖巧懂事知書達理,他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吧。”夏輕陽無奈,心裏卻是松了口氣。
他們總算是消停下了,氣氛也舒服多了。
玉冰俏選了半天,才拿起了複古的鑲嵌紫寶石的化妝鏡,“就這個。”
“玉姑娘,你眼光真好,這是裏面最貴的了。”夏輕陽肉痛,心痛。
他臉色不太好的贊揚着。
玉冰俏紅唇一翹,“那是當然,我就是要挑最值錢的,才能賣個好價錢。”
“什麽?你要把它賣掉?”夏輕陽驚愕的暴走了。
這些可都是他嘔心瀝血找來的,都是千古珍藏,她竟然要賣掉!
“不是不是,我開玩笑而已。”玉冰俏連忙解釋。
要是讓他知道她是準備以後救急賣掉,他一定不會送給她的。
她笑着轉移話題,“對了,你剛才說這些是送給太後的?這些都很不錯。”
“但是太後自從太上皇薨逝後,就沒有辦過壽宴,這是幾年來第一次隆重操辦,送禮需要絕對的慎重。”夏輕陽想到此事,就皺起了眉頭。
他真不知道太後會喜歡哪個禮物。
“幾年來第一次?爲什麽?”玉冰俏好奇。
畢竟太後可是高高在上,每年壽辰都該大肆慶祝的。
“其實這是太後和太上皇認識的第五十年紀念,當年太後還隻是邊關一個小部落裏的村民,因爲追她養的雕誤入了戰場,看到太上皇浴血奮戰的骁勇,所以一見傾心。而太上皇當時被包圍,是太後的雕啄瞎了敵兵的眼,太上皇才得以保命,後來他們便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所以今年,太後也是想順便慶祝下五十年的紀念吧。”
夏輕陽如此推測着。
夏名枭幹咳了兩聲,有些不悅的掃了掃夏輕陽。
夏輕陽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他立即認真的看向玉冰俏,“玉姑娘,這是皇家秘事,我不該說的,你就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
“放心吧,我這麽善良的人,一定不會出賣你的。”玉冰俏走到他身旁,豪爽的拍了拍他的肩。
她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朝着他嫣然一笑。
夏輕陽冷不丁的愣了愣,他怎麽感覺她的話,那麽不值得信任?
夏名枭看到他們兩人有說有笑,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不屑的瞥了瞥玉冰俏,“就你還善良?那天底下就沒有惡人了。”
“在你心裏,矯情做作的女人才是善良,那我甯願不善良。”玉冰俏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玉冰俏,你什麽意思?”夏名枭冷硬的聲音憤怒的揚了出來。
他冰冷的眼眸中閃爍着明滅不定的陰霾,像一隻被挑釁着的豹子,充滿了威脅氣息。
玉冰俏十分疲倦的又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夏名枭,你不僅耳聾,連理解能力都出問題了?”
“算我求你們了,都少說一句行不行?”夏輕陽見戰争又要爆發了。
他搶先打斷他們的話,好心的提醒玉冰俏,“玉姑娘,你來王府找皇叔?皇叔這些天都在忙壽宴的事情,不會在王府,你先回去吧。”
“這樣啊,正好我也要準備準備參加壽宴,你要是看到他,替我轉告他,我這段時間都不能陪他,請假九天。”玉冰俏想着正事,她眸底閃過一抹美麗的色彩。
她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的禮物,謝謝你替我轉告,你這朋友我挺喜歡的,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喝茶,你記得多帶些錢在身上。”
“額?不是你請我?”夏輕陽有些困惑,他怎麽覺得理解不了她說的話?
難道他和夏名枭一樣,理解能力出問題了?
“我請客,你買單啊!”玉冰俏理直氣壯的解釋完,邁步便向外走去。
看到某個冰山臉,她就一刻都不願多待。
夏輕陽愣在原地,他滿臉黑線。
敢情他損失了寶物,淪爲了一個跑腿的,隻換來一個騙吃騙喝的朋友?
夏名枭看着玉冰俏的背影,眉心緊緊的擰在了一起。
玉冰俏要去參加壽宴?就她那不識大體刁蠻粗魯的形象,不把他的臉都丢盡了?
不行,他得想辦法阻止這一場惡劫。
玉冰俏剛走出王府,就打了一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不滿的咒罵,“誰特麽在背後說本姑娘的壞話,真不道德。”tqR1
“小姐,你不會是感冒了吧?”知秋擔憂的詢問。
玉冰俏搖了搖頭,她想到計劃,附耳到知秋身邊交代。
知秋聽後點了點頭,轉身便去辦。
玉冰俏待她走了一會兒後,才悄悄的跟上去。
這件事情關系重大,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她必須得确定知秋能不能勝任這個任務,一來是考驗知秋的能力,二來也是看看她到底夠不夠忠心。
好在知秋并沒有讓她失望,妥妥的辦好她交代的事情後,也沒有見不該見的人,說不該說的話。
玉冰俏回到常歌院,悠哉悠哉的曬着日光浴,磕着瓜子。
院外,蘭惜躲在大樹後,小心翼翼的往院子裏探視着。
好半晌後,她才往聽風閣走去。
“查清楚了?确定玉冰俏最近沒有任何舉動?”玉思言有些不可置信的詢問。
是個女人都想在那天出盡風頭,然後要求嫁給心儀已久的男人,或者得到用不完的榮華富貴,玉冰俏怎麽可能無動于衷?
“嗯,二小姐從王府回來後兩天都和知秋待在院子裏,吃飯都是讓下人送去常歌院的。奴婢确實沒有看到二小姐做過什麽。”蘭惜十分肯定的回答。
她也是有些武功的,即使玉冰俏在屋内,她也飛到房頂觀察。
可是玉冰俏除了吃飯睡覺外,再無其他舉動。
玉思言若有所思,難道玉冰俏是有自知之明了?
也是,她雖然會些小聰明,但是盛世壽宴上,她有什麽拿得出手的,隻是丢臉罷了。
想到此,她心情愉悅了幾分,接着問:“天蓉公主那邊有沒有消息?”
“天蓉公主說準備就緒,一切按計劃行事。”
玉思言紅唇輕輕一翹,弧度卻是那麽的深沉而陰狠。
玉冰俏,你就等死吧,看這次誰還能救你!
九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除了夏名枭差人送來兩身上等的真絲裙以外,什麽特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這件事,卻氣得玉思言哭了一整晚。
因爲那兩件衣服,一件是給她的,另一件是給玉冰俏。
她覺得夏名枭越來越在乎玉冰俏了,她也越來越害怕。
對此,玉冰俏表示很無辜。
夏名枭一定是怕她丢了他的臉,同時覺得她的日子太清閑,所以送來衣服,刻意挑起玉思言對她的恨意。
他一定是報複她,怕她死的不夠慘。
不過看在那衣服還不錯,而且她可以省下一筆錢的份上,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理,她還是收下了。
壽宴當天一大早,玉思言就到常歌院等她。
玉冰俏換好下擺蔚藍色漸變的素白色真絲紗裙後,擔憂謹慎的問知秋,“都準備得怎麽樣了?”
“我漂亮的小姐,你盡管放心,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知秋一邊欣賞着她的美,一邊安慰。
玉冰俏才點了點頭,邁步走出院子。
玉思言見到玉冰俏出來,她驚愕的愣住了。
眼前驚爲天人的女人,真的是玉冰俏?
她本來以爲,烏鴉再怎麽穿也變不成鳳凰,她一直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可是這一刻,她無法再自欺欺人了。
羨慕嫉妒恨在她心裏瘋狂的滋長,她眼底掠過一抹難以察覺的不屬于她秀美外表該擁有的毒辣。
玉冰俏掃了她一眼,玉思言的裙子和她一模一樣,隻是顔色是粉紅的,襯得她如桃花仙子,高雅秀氣。
她有些惋惜,真是浪費了如此秀麗的外表。
“二妹今天好漂亮,爹娘怕是已經等急了,我們快出去吧。”玉思言客套的誇獎一句,卻不願再多說。
在玉冰俏跟前,她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玉冰俏邁步向外走去,路過玉思言身邊時,她停頓了下,“你今天好醜陋。”
心醜陋……
那三個字,玉冰俏卻沒有說出來,她不想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