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大場面”比起來,五百兩算什麽?就算給了她,她也要有命花!
上官複向來暗沉嚴肅的老臉上,也有着一絲喜悅和期待。
早就該死的她,壽命總算到了。
他保持着嚴謹的姿态,聲音冷硬的開口道:“你去賬房領銀子吧,早些安排好,還有九天時間了,可别給将軍府丢臉。”
玉冰俏将他們的神色都盡收眼底,她斂了斂眼睑,遮蓋住滿目的思量。
片刻後,她站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将軍府也得有臉給我丢啊。”
屋内的三人氣得咬牙切齒。
雖然最近将軍府因爲冤枉玉冰俏、引狗香和金夢蝶三件事情,名聲大不如從前,現在将軍府已然成了百姓們的飯後笑談。
但是玉冰俏憑什麽如此說?這一切不都是因爲她引起的?她還不知廉恥的嘚瑟!
玉思言盯着她的背影,秀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她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玉冰俏,我就看你還能嚣張多久!”
“思言,别氣了,反正她很快就去見閻王。”虞清鳳目光陰冷不屑的瞥着門外的背影。
她才扭頭,溫柔的看着玉思言,“倒是你,快去準備準備,這是你第一次在大殿表演,一定不能出什麽岔子。”
上官複也将厭惡的目光收了回來,他寵愛又慎重的叮囑,“思言,将軍府以後就靠你了。”
“嗯,思言知道。”玉思言臉色瞬間柔和,笑靥如花。
她想到那天玉冰俏的慘狀,再想到自己驚豔衆生的畫面,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得那麽的毒辣。
玉冰俏拿了五百兩銀票後,心情極好的往王府走去。
知秋跟在她身後,困惑不解,“小姐,你爲什麽不想得第一,如果得了,你可以要一個免死金牌,就算夏王爲了天蓉公主的事情要懲罰你,你也有護身符。”
“傻丫頭。”玉冰俏停下步子,她輕輕敲了敲知秋的頭。
她聽得出知秋話語裏的真誠,這些日子知秋對她的崇拜尊敬她也是全數看在眼裏。
作爲武警,她可以從形色動作看出一個人的性格以及想法。
就如現在,她雖然不能保證知秋會爲了自己不要上刀山下火海,但是她可以肯定知秋不會背叛她。
她嘴角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不是所有人都配知道本姑娘的真實想法。”
知秋不解的皺着眉凝視玉冰俏,她越來越覺得玉冰俏太厲害了,神秘莫測的讓人永遠也看不透。
她好奇的詢問,“小姐,你的意思是剛才說的話,都不是真實的想法?”
玉冰俏澄澈的眸子變得幽深,猶如籠罩着霧氣的原始森林。
她一開始就看出,玉思言等人十分想讓她去參加壽宴,這說明她們一定計算了什麽。
所以她若不去,她們的計劃一定會落空,因此她不介意趁機坑一筆。
而他們忍痛給錢,更是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tqR1
不過這是一個好機會,她很需要那三個條件,她必須拿到第一。
之所以不說出來,也是不想讓玉思言等人破壞,她需要安靜的準備準備。
玉冰俏想着自己的計劃,她清秀的面容上挂起自信的笑容。
知秋看得入了神,她總算明白了什麽叫真正的一笑傾城,再笑傾國。
玉冰俏見她那癡癡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就你這頭腦,說了你也不懂,你乖乖看着就好。很快就有一場大戲上演。”
她轉身,邁着潇灑輕快的步子離開。
知秋回過神,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王府大廳,夏名枭和夏輕陽坐着悠然的品茶。
他們是來和夏墨宸商量壽宴當天的一些大事,怎料夏墨宸有事不在王府,他們隻好喝茶消遣消遣。
玉冰俏進入王府,隔着老遠她就看到了一抹黑色冷凝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夏名枭那貨竟然在王府!
不行,上次坑了他耍了他,小肚雞腸的他一定會掐死她的。
她可沒工夫沒時間去應付他,先躲躲比較好。
她連忙轉過身往回跑。
夏名枭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藍影,他側頭便看到了玉冰俏,眸子瞬間一凝。
他冷硬的話語如輻射般蕩出,“玉冰俏,給本太子站住!”
玉冰俏心裏冷哼,他以爲他是誰?他讓她站她就站?她可不是懦弱的百姓。
她繼續邁步。
忽然,耳邊刮過一道冷風,緊接着,她跟前就多了一堵冷冰冰的人牆,俊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夏名枭擋在她跟前,他低頭睨着她,“本太子會吃了你?”
“不會。”玉冰俏退後了一步,拉遠和他的距離。
他全身的霸道氣息,壓得她真有些難受。
“那你跑什麽?”夏名枭不悅的反問。
她來王府一定是來找夏墨宸,但是看到他就走,這待遇,到底誰是她未婚夫?
“沒時間和你折騰。”玉冰俏心直口快。
她向來不屑于和夏名枭打太極。
夏名枭本來就有些不滿,聽到她嫌棄的話語後,那一絲不滿瞬間在他心中膨脹。
跑來王府找夏墨宸就有時間,看到他就沒時間?
他俊冷不羁的面容蓦地凝結成冰,他薄唇緊抿,“玉冰俏,你再說一次!”
“夏名枭,你耳朵聾了是不是?”玉冰俏嘲諷的直視他。
她冷硬的話語中除了反問,還帶着謾罵。
每次他可以恃權壓人,她卻沒有義務服從。
夏名枭墨綠的瞳仁裏升騰起熊熊的烈火,他像是一隻被惹怒的雄獅,大手狠戾的伸向她的脖頸。
竟然敢說他聾了,他今天一定要掐死她!
隻是他的手還沒到她的脖頸,他就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玉冰俏一個敏捷的側轉,輕而易舉的躲過他的攻擊。
眨眼之間,她已經站在離他兩米的地方。
夏名枭吃驚了,在一旁看戲的夏輕陽也訝異了。
玉冰俏竟然會武功!而且她的身手,快如閃電!一個女子竟然有如此的反應!
她似乎總是讓他們刮目相看。
玉冰俏身子筆挺的立着,猶如一個威風凜凜的女将軍。
她已經被夏名枭掐了四次,也摸清了他的套路,如果她還被他掐中,她可以直接自己抹脖頸了。
她憤怒的瞪向夏名枭,不屑的揚出話來,“夏名枭,你别得寸進尺,動不動掐人脖頸,是手太癢了?要不要本姑娘幫你廢掉?”
夏名枭額頭刹那間遍布起猙獰的青筋,他的目光如寒冬臘月裏的冰刀,散發出奪命的淩厲。
他怒不可遏的盯着玉冰俏,說他手癢?還大言不慚的要廢掉他的手?
“本太子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他冷哼一聲,大手卷起了一股内力。
坐在大廳的夏輕陽見狀,想到上次若不是夏墨宸在,玉冰俏一定是被拍死的份。
他立即起身,使用輕功飛過去,擋到玉冰俏跟前,扮演和事佬的角色,“太子哥息怒息怒,玉姑娘的意思是怕髒了你的手,對不對,玉姑娘?”
他努力的朝着玉冰俏擠眼睛。
玉冰俏瞪了夏輕陽一眼,知不知道怎麽說話?明明是髒了她的脖頸!
她怎麽能在夏名枭這貨面前低頭妄自菲薄?
她正想說話,夏輕陽卻搶先開了口,“太子哥你看,玉姑娘都默認了。她隻是刀子嘴豆腐心而已。玉姑娘,我那裏有好幾個稀世寶貝,正打算送你一個,去選選?”
玉冰俏聽到稀世寶貝,眼睛裏閃爍起明媚的亮光。
她現在缺的就是錢!要是真正的逃離了帝京,她需要的是很多很多的錢。
她徹底忘記了夏名枭的存在,迫不及待的詢問,“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夏輕陽淚流滿面,他其實就是随口一說,她竟然當真了!
不過想到用一個寶貝可以挽救這局面,他還是忍痛答道:“桌子上。”
玉冰俏轉身便進了大堂。
她走到桌子前,果然看到了幾個錦盒。
裏面分别擺放着古老的化妝鏡、晶瑩圓潤的玉簪、祖母綠的大項鏈。
每一個都是價值連城,玉冰俏看得出了神。
夏名枭臉色陰沉了幾分,竟然爲了幾個寶物就無視他,他心裏莫名的有些不爽。
他冷眼一瞥夏輕陽,“五弟真是大方,一定不介意送本太子一個。”
夏輕陽囧得臉色都白了,那可是他準備送給太後的禮物。
因爲他不知道選哪個,所以拿到王府想讓夏墨宸幫忙挑選。
若不是不想眼睜睜看着玉冰俏被拍死,他是不會忍痛割愛的。
現在夏名枭竟然也要,這不是要他的命嗎!
他真是欲哭無淚,沒事瞎管什麽閑事!
夏名枭無視掉他,徑直走到大廳。
玉冰俏一直盯着寶物看,壓根沒有注意夏名枭。
夏名枭掃了眼兩眼放光的玉冰俏,譏諷的哼了哼,“見錢眼開的女人。”
“鳥爲食亡,人爲财死。我就是愛錢怎麽了?至少我敢坦蕩蕩的承認,哪像有些人裝的一副高冷樣,送對玉佩卻小氣吧啦的追債,還大言不慚的嘲諷别人。”
玉冰俏一邊認真的打量着寶物,一邊瞥瞥他漫不經心的嘲諷。
她的聲音好聽,卻透着濃濃的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