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隻是這藥太苦,看着你養養眼而已。”玉冰俏随口回答,仰頭便開始喝藥。
要是東方笛知道她拿他和夏墨宸比較,以他和夏墨宸的關系,要是被夏墨宸知道了,她不死也得少層皮了。
東方笛臉又紅了,這是什麽邏輯?
一個女子家盯着男人看,還說養眼,她就不害臊麽。
看着她把藥喝完了,他便不再多留,禮貌的告退,“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些做完早些休息。”
“好。”玉冰俏微笑着點了點頭。
她看着他白色如仙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後,才連連歎了口氣。
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想不通,她隻好回到房間繼續做子彈。
翌日,陽光溫暖,初晨輕涼。
知秋小跑着到實驗室門口,有些焦急的敲了敲門,“小姐,小姐,你好沒有?太子已經送禮物來王府來。”
屋内,玉冰俏趴在桌子上熟睡着,她精緻的小臉上滿是香甜的睡意。
似乎聽到動靜,她眉心微微蹙了蹙,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小姐,快開門啊。太子揚言要見你一面,你再不出去他就找來了。”知秋加大了敲門的力度。
玉冰俏本來睡得美美的,聽到知秋的話,她猛地睜開了惺忪的眸子。
他要是找來了,豈不是就知道夏墨宸袒護她的原因?
她連忙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快速将工作台收拾好,把子彈揣進了懷裏,才向外走去。
知秋見門打開,她重重的緩了口氣,“小姐,你總算出來了。你在裏面做什麽啊?”
說着,她好奇的探頭看去。
房間裏卻是空蕩蕩的,隻有一側的牆壁邊有一張桌子。
“别問那麽多,做好你的本分就行。”玉冰俏語氣輕淡的交代。
她可不覺得知秋現在值得完全信任。
想到什麽,她又嚴肅的吩咐,“不管誰問起,就說我在王府陪王爺聊天。”
“哦,是。”知秋雖然困惑,滿心的不解,卻還是恭敬的點頭回答。
玉冰俏生怕她破壞了事情,隻好停下步子。
她轉身,認真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語氣生硬的威脅,“你若敢說漏半個字,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知秋感覺到她全身所散發出的殺氣騰騰,不由得一顫。
玉冰俏可以不着痕迹的識破玉思言的詭計,并且把金夢蝶放到她的房間,已經說明了她的厲害。
就是這初露手腳,就害得玉思言險些壞了名聲,害得虞清鳳進了南安寺。
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可是招架不起。
她連忙慌張的低頭保證,“小姐放心,奴婢保證不會的,奴婢對小姐真的是忠心耿耿,希望小姐不要再懷疑奴婢了。”
“那最好不過。”玉冰俏收斂起幾分戾氣,邁步繼續往前走去。
她剛走進大堂,就感覺到冰冷的寒氣傾覆而來。
“玉冰俏,你竟然讓本太子等這麽久!”夏名枭聲音透着冷冽的殺氣。
他坐在右側的桌子上,見到玉冰俏來,便放下了茶杯,隻是憤怒的盯着她。
“你吼什麽啊,堂堂太子也太沒禮儀了。是墨宸昨晚拉着我聊天聊到半夜,我才會睡過了頭,你有本事就去問墨宸,欺軟怕硬算什麽男人?”玉冰俏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她徑直走到左邊的椅子前坐下,極其随意的翹起了二郎腿。
夏名枭放在扶手上的五指緊握,他的手指骨節處都泛了白。
他的眉心跳了跳,皇叔拉着她聊天?向來惜字如金的皇叔還和她聊到深夜?
這女人,撒謊能不能打打草稿。
一旁的夏輕陽也木呆狀,他是不是聽錯了?
皇叔和一個女人攀談到深夜,這畫面,怎麽想怎麽詭異。
他微皺着眉頭不好意思的看向玉冰俏,“玉姑娘,你剛才說了什麽?能不能麻煩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二遍。”玉冰俏甩了他一個白眼,翹着二郎腿開始嗑瓜子。
她昨天才被夏墨宸折騰過,今天她可不敢再随意多說。
她機智的轉移了話題,“你們一大清早擾人清夢,到底是想幹什麽?”
“你還好意思說?玉冰俏,本太子警告你,别以爲皇叔幫着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從來沒說過欠你什麽稀世珍寶。這次就當做是借給你,限你十天之内還。”夏名枭氣急敗壞。
他最想的是直接掐死她,可是這是在王府,皇叔還護着她,他隻能忍。
他目光冷然,感恩戴德般的凝視她。
寬容的語氣似乎在表明着他多大方一樣。
玉冰俏吓得連忙啐掉口中的瓜子殼,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竟然又讓她還?她好不容易擺脫欠夏墨宸玉佩的債,她容易麽?
她氣憤的不可思議的直視他,“你怎麽可以這樣?昨天你當着整個将軍府的人承認的,堂堂的太子怎麽這麽沒有誠信?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真是大夏國的悲哀!”
“玉冰俏,你給本太子閉嘴!信不信本太子現在就撕爛你的嘴?”夏名枭憤怒的一拍桌子。
他站起身,高挺的身姿立如一座冰山,渾身散發出騰騰的冷氣。
他怒目以瞪她,英挺的寒顔上結了寸寸的薄冰。
找死的女人,玉思言怎麽會有這樣的妹妹!将軍府怎麽就生出了這樣的女兒!
那張嘴,真的是欠撕!
“信不信本姑娘現在就去昭告天下,堂堂太子言而無信,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玉冰俏也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在大廳回蕩。
隻是她卻感覺手掌痛得發麻,她内心哀嚎,嗷嗷嗷~早知道就不拍了!
她咬牙忍着痛,毫不示弱的盯着他。
夏輕陽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一個女人,怎麽就這麽流氓?
而且她那隻小手,怎麽能發出這麽大的聲音?
他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她的小手,卻發現那隻手在隐隐顫抖着。
他看到她緊咬的牙關,原本以爲她是嫉惡如仇,恨不得立即吃了夏名枭,卻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他險些“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玉冰俏卻發現了他的動機,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敢揭穿姑奶奶,姑奶奶就廢了你!
夏輕陽立即捂住嘴,他轉移視線,若無其事的打量着王府的環境。
夏名枭才沒注意那麽多,見她竟然敢跟他叫闆,他已經氣得怒火沖冠了。
他緊握着拳頭壓抑着随時都會噴薄而發的怒火,努力的讓自己冷靜。
他可是堂堂太子,怎麽能随便輸給她?
耍無賴?呵,以爲他不會?
他冷笑着勾了勾唇,“你說本太子欠你寶物了,證據呢?”
“證據?将軍府所有人都聽到的!”玉冰俏義正言辭。
夏名枭卻微微挑眉,“是麽,去叫他們來對證對證。”
他的話語随意,卻透着一種高傲和狂妄。
将軍府那些人,敢指證他?呵呵,除非是不想活了!
玉冰俏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禁咬牙。
好個夏名枭,又用職權來欺壓她!
是太子就了不起?知不知道人人平等?聽沒聽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狂什麽狂?
她看到一旁的夏輕陽,眸子倏地一亮。
她走到夏輕陽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五皇子,你肯定不像有的人兇蠻,你這人一看就很文明很公道,你來說說,太子那天有沒有默認?”
“我?”夏輕陽臉瞬間哭喪了。
他容易麽?他這是坐着也中槍!tqR1
“對,就你!如果你敢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話,我不介意讓墨宸挖掉你的眼!”玉冰俏雙手叉腰。
她微微揚起下巴,倨傲的警示他。
夏輕陽吓得全身一軟,他的眼睛可不能沒了,他還沒看夠這世界呢。
他弱弱的看向夏名枭,“太子哥,你就認了吧,不就是一對龍鳳玉嗎?誰讓你當時不道歉的……”
“夏輕陽,你是想去邊疆了?我不介意跟父皇替你說說好話。”夏名枭抛去一個森寒的眼神。
他大手捏成了僵硬的拳頭,恨不得将他給捏碎。
他的弟弟,竟然被一個女人逼得将他出賣了,簡直是太沒面子了!
夏輕陽身子猛地一僵,邊疆?他可不想去被那個鳳婕公主纏住!
可是他也想要他的眼睛!
他欲哭無淚,他這是得罪誰了?怎麽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看着如蓄勢待發豹子般的夏名枭,和嚣張滿是威脅的玉冰俏,一時間覺得頭都要炸了。
他可以說,他不認識他們麽?
就在他恨不得逃之夭夭時,一抹紫色身影從遠處走來。
夏輕陽看到那身影時,就如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迎上前,“皇叔,你總算來了,太子哥捧着寶物等了你許久了。”
“太子雙手奉上,對夏王真是太尊敬了。”玉冰俏也附和着轉移了話題。
夏名枭嘴角抽了抽,他們這是直接跳過了那個話題。該死!
而且皇叔什麽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也是醉。
偏偏他還不能抱怨,更不能否認對他的尊敬。
他隻好隐忍着點了點頭,朝一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