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先皇留給夏王的,就算是皇上都不曾有!”
“二小姐這次怕是死定了!”
玉冰俏停下了步子,她沒有時間去琢磨知秋的用意,隻是被百姓們的談論吸引住了。
先皇留給他的?連皇上都不曾有?
這麽貴重的東西,她怎麽可能賠得起!?
本來她隻是想,回到将軍府拿一個貴重的東西給他就是。現在看來,恐怕沒這麽容易蒙混過關了!
怪不得當時他要吃人似的,這下可怎麽辦?
玉冰俏一邊沉思着,一邊往将軍府走去。
知秋跟在她身後,看到所有人都議論紛紛,她嘴角得逞的勾了勾。
玉冰俏剛回到将軍府,護衛就上前禀告,“二小姐,太子來找你,現在正在聽風閣等你。”
玉冰俏皺了皺眉,聽風閣不是玉思言的院子?
還真是奇怪,找她找到玉思言的院子去了。
她邁步就準備往自己的院子回去,她才懶得去做電燈泡。
護衛連忙勸道:“二小姐,大小姐讓你一定要過去,關系到你和太子的婚事。”
玉冰俏眉心蹙了蹙,婚事?難道他們兩人準備向她坦白,然後求她放手主動悔婚了?
想到什麽,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邁步就往聽風閣走去。
聽風閣,滿園開滿了各色各樣的花,四周是風景樹圍繞。
風景樹下,玉思言身坐在小桌前扶着琴。
她穿了一襲白色的紗衣,遮住了她身上所有的傷痕,一看就讓人聯想到了仙女。
夏名枭則在一旁,閑然的閉着眼睛,沉浸在幽美的樂曲中。
忽然,“啊欠”一聲噴嚏聲傳來,唯美的氣氛瞬間被打斷。
夏名枭不滿的皺眉,他冷眸睜開,目光淩厲的掃向發聲處。
隻見玉冰俏揉着鼻子,細眉緊蹙着,一副極其難受的模樣。
“這花粉味,嗆死我了。”玉冰俏忍不住的低咒。
她忽然明白了王府的好處,滿府的郁金香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哪像這裏,紅紅綠綠的,簡直是在考驗視力。
玉思言被迫停下了彈奏,她看到玉冰俏,便微微一笑,“二妹,你總算回來了。太子等了你許久呢。”
“有什麽事快說,我困着呢。”玉冰俏走過去,極其不耐煩的坐在了石桌前。
她可得好好想想怎麽賠償夏墨宸,實在不行還得籌劃着逃跑,哪有心情和他們浪費時間。
“玉冰俏,你這是什麽态度?”夏名枭聲音冷凝的質問。
他好歹是這夏國的太子,多少人都巴不得見他。
玉冰俏見了他不行禮就算了,還一副煩躁的樣子。
她到底把他這個太子當什麽了?
“夏名枭,你又是什麽态度?是你們叫我來的,又不是我求着讓你們見我的。我能來已經是給你們面子了。”玉冰俏毫不畏懼的反駁。
她最讨厭夏名枭動不動就擺出那副唯我獨尊世人都得愛他的模樣,他以爲他是人民币?
“二妹,你怎麽能如此說話,君臣有别。”玉冰俏有些焦急的教導她。
她的聲音是甜甜糯糯的,一聽就讓人覺得端莊優雅。
“還男女有别呢,你們孤男寡女大半夜待一個院子,這傳出去像什麽話?”玉冰俏甩了她一個白眼。
這還沒當上太子妃,就開始教訓人了,以後當上太子妃了還得了。
玉思言小臉瞬間一紅,她害羞的低下頭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
其實她也是覺得那話聽着心都是暖的,她不想要解釋。
如果真的傳出了什麽才好呢。
這些日子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隻想盡快解決了玉冰俏的事情。
“玉冰俏,本太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發言。”夏名枭憤怒的一拳垂在了桌子上。
他最讨厭别人诋毀玉思言的名聲,更加不能容許玉冰俏指指點點。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倒是你,這大半夜才從王府回來,你就沒想過男女有别?”
“我也想過,但是王爺硬要留我,我這弱女子哪能反抗?”玉冰俏極其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的苦惱。
玉思言有種一刀捅死她的沖動。
夏墨宸是何等的身份,就算是她喜歡夏名枭,她也忍不住想要多看他一眼。
更别提其她的女人。可以說,隻要是個女人,就一定無法抗拒夏墨宸。
她竟然還一副不樂意委屈至極的模樣!
她一定是在刻意炫耀!一定是在炫耀!
夏名枭看到玉冰俏的表情,大手捏的咯咯作響。
炫耀也就算了,還用如此厚顔無恥的方式!
不行,再多跟她待一刻,他都會被氣瘋。
他神色嚴肅的直接道:“今天本太子來,是給你一個退婚的機會。這婚事是太後安排,本太子自然不能退。除非你做了什麽道德敗壞有辱皇家顔面的事情。”
“你是讓我刻意敗壞名聲了?”玉冰俏挑了挑眉。
這臭男人自尊心還真強,而且還挺自私,竟然想讓她一個女人背黑鍋。
“你不是那麽想退婚?還是之前你隻是在玩欲擒故衆?”夏名枭詢問着。
他目光徐徐的在她身上流轉,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
他就知道她怎麽可能想要退婚,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想嫁給他。
玉冰俏真恨不得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她雙手叉腰惡狠狠的反罵:“擒你個大頭!姑奶奶隻是不想爲了你這樣的渣男壞了一世英名。”
夏名枭眼底蓦地翻湧起濃烈的殺氣,他大手緊握成拳頭,極力隐忍着掐死她的沖動。
她竟然敢罵他渣男?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從她口裏出來的,就一定不會是什麽好話。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對她動用武力的時候,他隻能忍。
他聲音冷沉的猶如來自地獄,“你有英名?”
“……”玉冰俏被他犀利的目光看的有點小心虛。
她才穿越過來,不是偷情就是妖女,的确沒什麽英名。
不過輸人也不能輸陣仗!
玉冰俏朝着他驕傲的揚起了小臉,“當然有,你看看我這張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都爆胎。要是壞了名聲丢了臉,多可惜。”
夏名枭不屑的瞥了眼她的臉,卻發現她的臉的确很美。
如果說玉思言是美玉,熠熠其華,含蓄溫柔。
那麽玉冰俏就是水晶,清靈而清雅,卻又嚣張的散發着奪目的光彩。
玉思言見到夏名枭看玉冰俏的神色,眉心不由得一蹙,嫉妒的藤蔓在她心裏瘋狂的滋長。
她衣袖中的小手緊握成了拳頭,指甲也已深深陷入掌心。
好在夏名枭是個理智的人,在他看來,美貌隻是一個軀殼,玉冰俏正好隻是空有一副軀殼而已。
他不屑的哼了哼,“這麽說,你是不願意了?”
“這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玉冰俏小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思忖的模樣。
她瑩亮的眸子轉動着,小片刻後,才極強勉強的開口,“隻要你給我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我就保證順利讓這樁婚事解除。”
“寶物?還價值連城?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夏名枭咬牙。
他看她的目光裏有多了一分鄙視,原來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
如果不是玉思言勸他盡快退婚,早些和她完婚,那真摯的模樣讓他心疼,他是絕對不會在這裏和玉冰俏商量的。
他以前就想着,娶她以後休掉便是,或者直接将她關入冷宮也來得方便。
“嗯。玉佩啊,夜明珠啊,瑪瑙啊,一定要最上等的,獨一無二的。”玉冰俏認真的叮囑。
她絲毫沒注意到夏名枭越來越陰沉的臉。
夏名枭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就如同在盯着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你覺得你值得了那些東西?”他的聲音沉如厚石。
額頭上的青筋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上不斷的炸開,隐隐跳動。
他保證,隻要她敢回答肯定的話,他分分鍾就掐死她。
“喂喂喂,你搞錯了,你是堂堂的太子,你要我退婚,自然得拿些好東西來換,還是說你覺得你自己,值不了那些東西?”
玉冰俏聲音清麗的反問,她眸子裏閃爍着水晶般的亮光。
夏名枭額頭的青筋更甚,就如同千年的古樹蔓延在地面的根莖般。
牙尖嘴利的女人,總是能把話局扭轉,黑的都能被她說成白的。
該死的女人,爲什麽她沒有說肯定的話,他還是想掐死她!
玉思言明亮的眸底掠過一抹異樣。
原來玉冰俏是想利用太子來幫她過了皇叔那一關,她還真是聰明。
她也有些期待的看向夏名枭,想知道他的決定。
若他同意,她很快就能成爲太子妃了。
若他不同意,玉冰俏很快就會死了。
不管他同不同意,這一場,她都會赢得很漂亮。
“玉冰俏,别以爲你和本太子耍嘴皮子,本太子就會着了你的道,那些貴重的物品,豈是你這樣的女人能夠擁有的?”夏名枭鄙視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
他站起身撣了撣衣服,極其高傲的甩出話,“本太子有的是方法退婚,隻是看在思言的份上,才給你一個主動權。既然你不知道珍惜,就别怪本太子不留情面。”
說完,他踩着傲慢的步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