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讓衆人都确定了,一定是玉冰俏幹的,畢竟端莊賢淑的玉思言,怎麽可能做如此不入流的事情。
“那好,我問你,我什麽時候去買的?我又給了你多少錢?我堂堂的将軍府二小姐想吃狗肉,還需要自己動手嗎?”玉冰俏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管事。
她每走一步就問一句,語氣清麗卻帶着逼人的氣場。
管事看到逼近的盛氣淩人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沒想到她竟然問的如此仔細,他慌得額頭都滲出了汗。
他卻感覺到了一抹鋒利的寒芒射向他,立即故作鎮定的回答,“是巳時,你給了我一千兩銀票,那銀票現在還在店裏呢。至于你要吃狗肉,當然不需要自己動手,你隻是騙我的托詞罷了。”
“巳時麽?你确定是巳時?”玉冰俏鳳目微微眯起,她卷翹的睫毛宛如鳳凰精美的眉梢。
那麽美麗,那麽閃耀。
“是,我确定。”管事肯定的回答,當時那人就是巳時來買的藥,他隻能把那些情況都套在玉冰俏身上。
玉冰俏疑惑的蹙起了眉頭,她沉思着,“這就奇怪了,難道我會分身術麽?巳時的時候,我正和東方神醫回到王府拿千年靈芝,還和王爺寒暄了會兒,出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我……我是記錯了,對,你就是午時來……啊!”管事慌張的解釋。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手臂就傳來骨折的痛楚。
玉冰俏抓住他的手臂反到背後,将他摁到地上。
她不耐煩的哼了哼,嘴角勾起一抹常譏諷,“剛才你才确定了是巳時,現在又改口,你當衆人是傻子嗎?在太子面前還說謊,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說,到底是誰買了你的藥,又是誰讓你誣陷我的?”
她用力的反扣他的手臂,将他肥圓的身體往地上壓,一隻腳狠狠的踏在他的背上。
她的舉動猶如女流氓,卻散發着霸氣的風華。
雲川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沒想到她除了耍無賴,腦子還是挺聰明的。
夏名枭也意識到了漏洞,看玉冰俏的眼神柔和了幾分。
隻是看到她那土匪般的姿勢,他嘴角又狠狠抽了抽,簡直不是女人!
玉思言徹底慌了,她手中的錦帕都被她捏成了一團。
她恨不得立即殺了管事,怎麽腦子這麽笨,說點謊都要說錯。
這下該如何是好?她擔憂又慌張的看向虞清鳳。
虞清鳳也有些急了,她腦子裏一團漿糊,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來。
此時,管事已經痛得滿頭大汗的,“啊…我說,我說!”
他感覺手臂都要被擰下了,那一腳更是踏得他五髒六腑都快碎掉了。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再遲疑一刻,她就有把他活活折磨死的本事。
“快說!”玉冰俏言簡意赅的命令。
她實在是沒耐心和他啰嗦了。
管事看了眼玉思言,也顧不及那麽多,開口便說了出來,“是将軍府大小姐的貼身丫鬟清靈來買的,也是她先前找我,讓我指證于你。姑奶奶啊,我手臂都斷了,我都說了,您快松手吧!”
他難受的求饒着,後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爲了那一千兩險些丢命,實在是不值得。
玉冰俏用力一推,松開了管事的手。
管事狼狽的摔在了地上,他揉着自己的手臂緩解着痛苦。
玉冰俏目光冷凝的掃向玉思言,“玉思言,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夏名枭也錯愕的看向玉思言,這事怎麽會跟她扯上關系了?
他深沉的目光在她身上探尋着,想要找出個所以然來。
其餘人也紛紛看向玉思言,議論紛紛。
“沒想到竟然是她?也太驚悚了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堂堂的大小姐竟然做如此下流的事情。”
“表面看起來那麽優雅,原來都是裝的!”
玉思言秀麗的小臉通紅,眉宇間滿是倉皇。
被衆人那樣看着,那樣議論,尤其是還被夏名枭知道,她真的想掐死玉冰俏。
但是現在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她垂下眼睑,掩蓋滿目的焦急。
片刻之後,她楚楚可憐的看向夏名枭,“名枭,你要相信我,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系。”
“思言,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正是因爲如此,就必須查清楚,才能還你清白。”夏名枭聲音溫柔,看着她委屈的模樣,他眼眸裏也騰起了心疼。
“是。清靈呢?”玉思言點頭後,轉身看向清靈。
清靈吓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小姐……”
“你爲什麽背着我去買引狗香,爲什麽要陷害二妹?”玉思言嚴厲的責問,眼眸裏閃爍着陰狠。
清靈吓得發抖哆嗦,她害怕極了,玉思言一定是要拿她做替罪羔羊。
可是這個時候她要是否認,她一定會死得更慘的。
她咬着唇止不住的哭了起來,“奴婢知錯了,奴婢是一時糊塗,奴婢再也不敢了。”
“呵。”玉冰俏不禁冷笑。
她雙手環抱在腰前,目光徐徐的掃向清靈,“清靈,你爲她做事,出了事情她就拿你做替罪羔羊,你爲什麽還要護着她?”
“奴婢沒有,這件事情真的是奴婢一人所爲。奴婢一心爲主,昨天見你那般辱罵小姐,奴婢一時氣不過,才會想要整你一番。是奴婢逾越了,奴婢罪該萬死。”
清靈一臉堅定的承擔着罪名,坦誠的認錯道歉。
“賤丫頭!”玉思言走到清靈跟前,她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甩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聲回蕩開來。
清靈秀氣的小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手掌印,她的嘴角都滲出了血。
玉思言抿了抿唇,痛心的凝視着她。
她的聲音也變得沙啞,“清靈,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俏兒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怎麽能如此糊塗?我最喜歡的丫鬟就是你,一直把你當做親姐妹看待,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爲什麽要算計我的妹妹?早知道你是不知恩圖報的人,我就該讓娘好好懲罰你。”
她說着,痛苦的蹙起了眉,捂住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的她似乎随時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思言,你沒事吧,你别太激動。”虞清鳳連忙走到玉思言身旁扶住她,推波助瀾的飾演着好娘親的角色。
清靈委屈的捂住火辣辣的臉,她沒想到她都已經認錯了,玉思言還要扇她一巴掌來演戲。
可是剛才玉思言就是在刻意的提醒,她一直都待自己不薄,還照顧着自己的家人。
如果自己這次不知恩圖報的話,就算玉思言出了事,虞清鳳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清靈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裏咽,後悔的哭着,“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扭頭看向玉冰俏,用沙啞的聲音哭訴,“二小姐,都是奴婢不知規矩,心思歹毒,跟大小姐無關。大小姐對你真的很好,那身衣服還是她特地爲你挑選的,請你不要再懷疑大小姐,要罰就罰奴婢一人吧。”
玉冰俏冷嘲的勾了勾嘴角,愚忠的蠢材。
想這麽幫着玉思言瞞過關,真當她是傻子嗎?
她疑惑的沉思,“在懲罰你之前,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小小一個丫鬟,哪兒來的一千兩?”
“奴婢……”清靈瞬間啞口無言了。
她想承擔都找不到任何合理的借口。
夏名枭也皺緊了眉心,若不是玉冰俏提起,他還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今天,她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掃了眼玉冰俏,才憤怒的看向清靈,“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清靈慌張的跪在地上,小臉糾結在一起,想不到任何的借口。
在她急得火燒眉毛時,玉思言故作出驚訝難以置信的模樣,“清靈,你該不會偷了我準備給二妹買首飾的銀票吧?”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清靈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般,立即磕頭認錯。
“你……你……啊!”玉思言手指着她,憤怒的想要罵,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隻是她太激動,話還沒說完,就柔弱的暈厥過去,倒在了虞清鳳懷裏。
“思言!思言!”虞清鳳焦急的搖晃着玉思言的身體,心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玉冰俏真的想戳瞎自己的眼睛算了,這兩個女人要不要這麽矯情,特麽不去演戲實在是太可惜了。
“來人,把清靈和管事拖下去,關入大牢。”夏名枭怒不可遏的吩咐。
他快步走到玉思言跟前,一把将她抱了起來,邁步往府邸裏走去。
李太醫也快步跟了上去,整個将軍府又亂成一團。
玉冰俏還想刨根問底,可是清靈已經被人帶走了,玉思言也裝死的昏了過去。
她隻能煩躁的歎了口氣,豪門大院就是賤人多!
雲川瞥了瞥玉冰俏,知道她沒有危險了,才轉身離開。
其餘的人都紛紛議論着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