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明明該消散了的,怎麽會被檢查出來?
她臉色煞白,不斷的搖着頭,“怎麽可能?我沒有下毒,沒有下毒!”
玉冰俏終于松了口氣,她雙手叉腰,得意又生氣的瞪向玉思言,“玉思言,你就别再演戲了,雖然你演技真的不錯,連我險些都被你騙了過去。但是現在證據确鑿,你再狡辯也沒用。虧我還把你當姐姐,穿着你送的衣服陪你去逛街,你就是這麽算計我的。”
“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玉思言連連搖頭,我見猶憐的蹙着眉心。
她看向夏名枭,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名枭,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下毒,我不會害我的親妹妹的。”
夏名枭眸子眯了眯,他想到昨天要驗玉冰俏身時,玉思言還好心的說情。
今天在馬車上,她也是不想調查。
他從小和玉思言一起長大,怎麽會不知道玉思言對這個妹妹的愛護。
哪怕以前玉冰俏是個傻子,她都對她好得不得了,現在又怎麽會下毒呢?
他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思言,你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還查什麽查?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有毒就是證據,玉思言就必須爲她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下毒謀害親妹妹,其罪當斬!堂堂的太子難道想包庇罪犯?”
玉冰俏不滿的瞪向夏名枭,怎麽到哪兒都有他的事情?他就不能擦亮他的狗眼睛看清楚,他愛得人到底是副什麽德行?
“玉冰俏,你閉嘴!此事還沒有調查清楚,你也是嫌疑犯,哪有你說話的資格?”夏名枭冷寒的鷹眸裹着嚴厲掃向她。
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在他跟前發号施令,指責他的不是,當真是被夏墨宸護得無法無天了。
“太子說的對,說不定就是你這妖女刻意在衣服上下毒,引來狼狗群,然後又栽贓給思言的,怪不得你那麽笃定的要驗衣服,因爲你自己下了毒,所以你很肯定上面有毒對不對?”
虞清鳳美眸閃爍着精明的亮光,聲音嚴厲的逼問。
她的話音剛落,衆人都恍然大悟,紛紛打量着玉冰俏。
畢竟玉思言那模樣,的确不像是個下毒的人。
玉冰俏不得不佩服虞清鳳的城府,這個地步了還能把矛頭引向她。
她真的想發火,可是想到以後的解藥還得靠她,她隻能先忍耐下,難過又冤枉的凝視着虞清鳳。
“娘,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能如此說女兒。當時那麽多人看見,女兒被狼狗追的狼狽至極,難道我會自己害自己嗎?”
“我也想相信你是我女兒,但是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隻能把你當做妖女。你剛才說的情況并不是沒有可能,你就是特地下毒僞裝被狗追,實則是想借此害死思言,大家追查起來,你就以此爲自己開脫。若不是太子相助,思言現在肯定命已歸西了。她都已經受了那麽嚴重的傷,難道你就不能饒過她嗎?”
虞清鳳說到最後,聲音都帶了祈求。
她看了眼重傷的玉思言,眸子裏不禁閃爍起瑩瑩的淚光,故作心疼的捂住了胸口。
衆人紛紛贊美,“對玉夫人的女兒都如此疼惜,真是個好娘親。”
“幫理不幫親,真是公道。”
玉冰俏心裏呸了幾口唾沫,真恨不得撕爛虞清鳳矯情的臉,怎麽看怎麽惡心的臉。
她壓抑下怒火,冷嘲的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們能饒過我,我九死一生活了下來,好不容易得到了千年靈芝,還沒得到解藥,逛個街就成了妖女。”
玉冰俏說着,無奈的歎了口氣,“其實活着真累,我倒覺得死了輕松。但是墨宸一定會爲我傷心的,到時候他一定會遷怒于你們,我這樣善良的人,不想死了還讓這個世界不太平,所以就幫幫你們,調查出真相吧。”
“玉冰俏,你能不能别總是這麽恬不知恥?”夏名枭忍不住的怒罵了。
動不動就扯皇叔出來做盾牌,皇叔的名字也是她随意挂在嘴邊的?
而且她明明怕死的要命,還一副大言不慚的樣子,看得他就是心裏窩火。
“夏名枭,你能不能别總是這麽怒氣沖天?也不怕被你自己的怒火活活燒死?”玉冰俏有了令牌在手,絲毫也不服軟了。
她毫不畏懼的迎上夏名枭的寒眸,不解的反問,“我隻是想幫着你們查清真相,我怎麽就恬不知恥了?還是說你覺得墨宸對我的寵愛是恬不知恥的?雲川,回去告訴你家爺,有人在诋毀他。”
“玉冰俏,你别搬弄是非!”夏名枭覺得自己真的要被怒火燒死了。
他英挺的冷顔上,肅殺的氣息如輻射般迸出。
他瞥了瞥雲川,好在雲川沒什麽動靜,沒和那死女人狼狽爲奸。
他松了口氣,冷聲哼了哼,“你說查清真相是嗎?你就給本太子查出個所以然來,最好證明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系,不然你拿着皇叔的令牌也沒用。皇叔不會包庇你這個妖女。”
“每次事情都沒查清楚,你們就罵我,給我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好在你們遇到的是寬容大度善良的我,要是遇到别人,一個誣陷罪都夠你們死幾次了!”
“你!”夏名枭氣得擰眉,他額頭的青筋隐隐跳動着,宣誓着他的暴怒。
玉冰俏不屑的瞥了夏名枭一眼,見他臉色冷沉沉的要吃人,連忙轉移話題,“其實想知道這毒到底是誰下的,抓到賣藥的問問就是了。”
“這倒提醒臣了。”李太醫恍然大悟,他朝夏名枭微微低頭,“太子,這引狗香是不入流的藥劑,早年皇上因爲沾染上引來狗群險些受傷,便下令全國不能再售賣此藥。但是後來狗群居多,必須引到一個地方處理,才恩準這藥繼續現世,爲了避免被有心之人利用,帝京隻有一家藥店可以售賣,便是禦藥樓,而且是作爲公用。”
“去禦藥樓查清楚,到底是誰賣的引狗香。”夏名枭立即嚴謹的下達着命令。
他邊說還邊看向玉冰俏,這次,就看她怎麽狡辯。
玉冰俏卻是一副開心的模樣,她極其贊同的點頭,“是啊是啊,快去調查,總算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夏名枭嘴角抽了抽,她就故作鎮定吧,等下有得她哭的。
他就不相信這事情和她沒有關系。
一旁的玉思言眸子裏盛滿了慌張,她實在是不懂,明明她讓大夫特地加了料,可以在一刻鍾内讓毒消散,怎麽沒起作用?
事情似乎,漸漸不再她的掌控之中了。
玉思言偷偷的瞥了玉冰俏一眼,都是她命大,竟然還想出這樣的法子,她的腦子怎麽會變得這麽聰明?
她暗暗的看向一旁的清靈,使了個眼色,才看向玉冰俏,“我也希望能證明你的清白,姐姐不想失去唯一的妹妹。”
玉冰俏懶得和她打太極,看到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她便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清靈看着沒人注意她,借此機會偷偷的離開了。
沒過一會兒,兩個護衛便抓着一個大腹便便身穿深灰色綢緞衣的男人回來。
他們把男人推到夏名枭跟前禀告,“太子,這是禦藥樓的管事,就是他将引狗香賣出去的。”
“你賣給誰了?”夏名枭嗓音沉重的質問。
嚴肅的他看起來滿是霸氣。
管事吓得連忙磕頭,他的聲音跟着他全身的肥肉一起在顫抖,“太子恕罪啊,草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不對,是财迷心竅,明知道這藥不能私賣,爲了錢還是違背了原則……”
“廢話少說,到底賣給誰了?”夏名枭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他現在隻想知道答案,哪有心思管他是鬼迷心竅還是财迷心竅。
“是是是……”管事緊張的語無倫次,半晌也說不出來。
他惶恐的顫抖着,扭頭畏懼的看了看玉冰俏,又連忙低下頭去。
玉冰俏眉心蹙了蹙,這管事的看她幹什麽?
玉思言卻是微笑着走上前一步,她優雅的輕啓紅唇,“你别怕,盡管說,這裏這麽多人,沒有誰敢把你怎樣的。你若再吞吞吐吐的包庇,惹怒太子,可是死罪。”
“草民不敢啊,是玉冰俏,是她來找草民買藥的。我本來不想賣給她,但是她卻出了高價,而且說隻是想抓狗吃狗肉,不會出大事的,草民沒想到她會用來害人,才會賣給她的。草民知錯了,求太子恕罪啊。”
管事的連連磕頭,他的額頭都磕破了,地上也沾染了鮮血。
“玉冰俏,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夏名枭臉色變得肅殺殘冷。
他冷冷的眸子卷雜着陰霾掃向玉冰俏,真不知道是什麽讓她如此的從容不迫,臨危不懼。
玉冰俏先是愣住了,她沒想到管事竟然會污蔑她,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我當然有話說!”她理直氣壯的揚出話語,清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管事,“你确定是我買了你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