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達将軍府,整個将軍府都炸開了。
衆人恭敬的迎接,卻看到玉思言那個模樣,瞬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好在夏名枭早已讓人去宮裏請李太醫,所以虞清鳳帶着玉思言回到閨房,讓李太醫給她診治上藥。
上官複則和夏名枭候在院子裏,臉色也是陰沉得駭人。
沒過多久,李太醫便開了方子留下藥膏離開。
他走到夏名枭跟前低頭行禮,“啓禀太子,玉姑娘都是皮外傷,臣開了一些藥,隻要按時吃,就沒有什麽大礙。”
“會不會留疤?”夏名枭有些擔憂的詢問。
雖然他并不會在意,但是他知道對于女子而言,外貌最重要了,總是要求完美的玉思言更是不例外。
“這個很難說,但是假以時日,不會太明顯的。”李太醫恭敬的回答。
“你這些日子就留在将軍府,随時觀察她的病情。”夏名枭吩咐。
李太醫領命離開。
滿院子的人都受寵若驚,這太子對玉思言的寵愛,真是可見一斑。
房間内,虞清鳳握着玉思言的手,她眉心緊皺,焦急又心疼的詢問,“思言,你沒事吧,你别吓娘啊。”
玉思言身上抹了些藥膏,她已經舒服多了。
隻是還是疼痛難忍,想到一些事情,她吃力的睜開眼睛,朝着虞清鳳笑了笑,示意她靠過來。
虞清鳳彎下腰,将耳朵湊到她嘴邊。
玉思言小聲的說了句話,虞清鳳嘴角勾起算計的陰狠笑意。
一時間,帝京忽然掀起了一陣謠言潮流。
“好可怕,二小姐竟然是被妖鬼附身的。”
“我就說她怎麽會忽然恢複神智,而且變得那麽好看。”
“她不僅勾引東方神醫,還不知廉恥的魅惑夏王。”
“今天她還使用了妖術,召喚了些狼狗來對付她親姐姐。”
“簡真是最毒婦人心。”
大街小巷,酒樓茶館,百姓們都在交頭接耳着。
玉冰俏剛到将軍府,門口的幾個護衛立即沖到她跟前,用長矛指着她的脖頸。
“喂,你們幹什麽?我可是将軍府的二小姐,你們想以下犯上?”玉冰俏僵硬在原地。
她感覺到銳利的矛尖抵在脖頸,冰冷的感覺刺得她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她不敢拿生命開玩笑輕舉妄動,隻是目光淩厲的掃視着衆人。
“就你這個妖女,占用了我們二小姐的身體,還敢在這裏猖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爲首的護衛持着長矛猛地刺向她的咽喉。
玉冰俏暈了,她什麽時候成爲妖女了?
可是眼下她沒有時間去顧及這些,她感覺到強烈的殺氣,眉心一蹙,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她修長的腿擡起,朝着護衛頭的下體用力踢去。
護衛“啊”的一聲慘叫,手中的長矛“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他捂着下體臉色痛苦的上蹿下跳,眉心也糾成了一團。
其餘人看了,臉色全變得蒼白,這女人也太狠太不要臉了。
不過他們更加斷定了,玉冰俏一定是妖女附身!
以前的二小姐癡傻又膽小,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
一時間,幾十個護衛紛紛舉起長矛刺去。
鋒利的矛尖在陽光下反射出的銳寒的光芒。
玉冰俏被騰騰的殺氣包圍着,她眼睛也不敢眨,身姿靈敏的躲過攻擊。
同時,她一手抓住一柄長矛,用力拉扯。
那護衛沒想到她力氣那麽大,防不勝防,長矛就被她奪了去。
玉冰俏拿着長矛橫揮豎甩着,準确的打中了幾個護衛。
幾個護衛挂了彩,狼狽的倒在地上。
其餘護衛包圍着她,卻謹慎的不敢上前,隻用警惕的目光鎖着他。
玉冰俏站在中間,她傲然而立,一身紅肚兜更是讓她一枝獨秀。
她淩厲如刀的目光在一個個護衛身上遊走,聲音清冷的質問:“你們說我是妖女,拿出證據來!不然都給本小姐滾開。”
“好大的口氣。”冷傲的聲音從府内傳了出來。
夏名枭邁着尊貴的步伐走出來,在他身後,還跟着嚴肅的上官複,和裹得像粽子的玉思言,虞清鳳正扶着她。
玉冰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捂着肚子,像打量怪物般打量着玉思言,“玉思言啊玉思言,你不就是受了點傷嗎,幹嘛要裹成那個樣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受傷了?”
“是大夫包紮的。”玉思言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眼底卻掠過一抹慌亂。
當時她的确讓大夫刻意包紮的嚴重些,她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看到,這是玉冰俏的傑作。
沒想到玉冰俏竟然看出來了,而且她還笑得出來,等下就有她好果子吃了。
“思言,你跟這妖女說那麽多做什麽?”虞清鳳目光責備卻溫和的看了玉思言一眼。
随即,她又惡狠狠的看向玉冰俏,“你這妖女,快離開我女兒的身體,不要再興風作浪了。”
“讓你們杜撰謠言真是屈才啊,怎麽不去寫書呢?憑你們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想象力,寫的書一定能紅遍大江南北的。”
玉冰俏略帶惋惜的目光徐徐在玉思言和虞清鳳身上遊走。
她早就知道她們會對付她,卻沒想到來得這麽快,而且還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如果她沒有訓狗,就死在狗的嘴裏了,這訓了,又變成妖女了,當真是步好棋。
“這是百姓們的看法,我們也是才聽說的。”玉思言聲音輕柔。
她難過的凝視着玉冰俏,“我也一直把你當二妹,而且爲你恢複了神智感到很開心,可是你兩天來的所作所爲,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你迷惑不近女色的夏王将你帶回了王府,高潔不染塵世的東方神醫也爲你治病。而且所有人都看見,狼狗是跟着你回來的,那些狼狗明顯是你召喚的。”
“再者,你從小就沒有學過武功,可你剛才卻如魚在水般的和護衛對打。你說這些該怎麽解釋?”
玉思言神色是寬容,語氣卻是肯定的下着結論。
她眼底閃爍着細碎的陰狠的寒芒,她倒想看看,玉冰俏這次如何能逃脫。
衆人看到還躺在地上呻吟的護衛們,更是相信了玉思言的話。
他們看玉冰俏的目光,瞬間也變得害怕且憤恨。
“來人,将這妖女亂箭燒死!”夏名枭大手一揮,冷峻的下達着命令。
他從一開始就想殺死了她,三番兩次的謾罵他,簡直沒把他這個太子放在眼裏。
他的話音剛落,四周便出現了幾百的弓箭手。
他們有的在牆上,有的在樹上,卻是統一的姿态,舉着弓箭瞄準玉冰俏。
他們手中的箭尖都燃着火焰,猶如憤怒的光團。
王府,靜谧的書房。
夏墨宸坐在窗前,翻閱着手中的書籍。
他淡漠高貴的身姿诠釋着“望而生畏、可望不可即”這樣的字眼。
雲川飛身而來,他站在門口禀告:“王爺,玉冰俏被當做妖女圍剿,這次怕難逃一死。”
夏墨宸面色無濤,平靜的如同三月的海水,墨色的眸子裏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似乎沒有聽見,隻是靜坐着。
雲川心急了,明明是他下令,玉冰俏有生命威脅時就來禀告的。
他顯然是不想讓玉冰俏死,但是現在不管不問的姿态,是在鬧哪樣?
如果玉冰俏死了,夏墨宸定然會責罰他辦事不利的,受苦的是他。
可是偏偏他還不能多說一句,他隻能等待着,一瞬不瞬的凝視夏墨宸。
夏墨宸看完了那頁内容,才從書頁中擡起頭來。
他取下腰間的令牌,慢條斯理的扔向雲川,不愠不急的神态,似乎這并不關乎着人命。
雲川準确的接住令牌,總算松了口氣,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王府。
将軍府外,看熱鬧的百姓都聚集在四周,紛紛呐喊着,“殺死妖女!殺死妖女!”
四周的弓箭手們都圍着玉冰俏,夏名枭和玉思言、上官複、虞清鳳四人都看着好戲。
玉冰俏手持着長矛,身姿筆挺的站立在衆人仇恨的目光中。
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隻是從容不迫的掃視着衆人,輕輕抛出一句話,“你們确定要殺我?”
“廢話,放箭!”夏名枭見她越是冷靜,他就越是想毀掉她。
他憎惡的瞪着玉冰俏,狠戾的下達着命令。
弓箭手們紛紛聚精會神,他們手中的弦被拉到了最大極限。
所有人都面露出欣喜的神色,這妖女,一定會死得很慘。
尤其是玉思言,她嘴角勾着的狠毒是掩也掩不住。
玉冰俏知道已經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她嫌棄的丢掉手中的長矛,撣了撣手。
“哎,本來我是不想秀恩愛的,但是你們非要逼我。”
她無可奈何的歎氣搖頭,拿出身上的令牌疼愛的摸着,自言自語的呢喃。
“墨宸啊墨宸,你說過,要是有人欺負我,就拿出這令牌,可保我平安無恙,我都不舍得用的。”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都聽見。
他們看到玉冰俏手中的令牌,清晰的刻着“宸”字,都紛紛驚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