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被他酸得牙都掉了,看不出來啊,他這個人這麽酸。
“看得出來,你是情場老手,不過這一套不适合我。”雖然她經曆的男人不多,不過見得多了。
自然不容易打動她。
還有,她現在有楚浔了,已經算是有婦之夫了。
“我說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你居然當笑話,這可真的是傷我的心了。”淩三做西子捧心狀。
“你的心呢?挖出來給我看看。”沈靜伸出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淩三的大手趁機覆上她的。
沈靜趕緊把手縮了回來,像是碰到了什麽病毒一樣,不斷的擦拭。
淩三嘴角抽搐:“你就那麽讨厭我?”
讨厭到厭惡?tqR1
沈靜點點頭:“是的。”
她就是那麽讨厭他,讨厭到再也不能更讨厭。
淩三臉上滿是難過:“我可是幫了你呢。”
她不感激也就罷了,居然還這樣傷他的心。
說了半天的廢話,沈靜也不想繼續陪他玩下去了,轉身就走。
淩三趕緊伸手攔住她:“哎,話沒說完呢。”
正事都還沒說到呢,她怎麽能走呢?
沈靜斜眼看他:“有話趕緊說。”
别在那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幹脆。
被嫌棄了的淩三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緩了好幾下才說道:“其實我真的是來求娶的。”
大爺的,玩她是不是?
“難道你就不好奇,王子爲什麽會突然過來求娶嗎?”
沈國和蠻國相鄰,但是蠻人閉關鎖國,從來不和鄰國互通有無。
這次又怎麽一反常态,要來和親呢?這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充滿了陰謀啊。
沈靜冷然勾唇:“不好意思,我不好奇。”
隻要她把對方打發走,對方不娶她就可以了。
愛娶誰娶誰,她不介意!
“朝堂真的亂起來,你以爲作爲長公主的你真的能獨善其外?”别做夢了,隻要她一天是長公主,這些事就得理。
沈靜譏諷的看着他:“那又怎樣?”
好生霸氣的一句話,分明是在說,那是我的事,關你什麽事呢?你這不是多管閑事,自找其辱嗎?
再好的脾氣,都被沈靜激怒了,淩三手指顫抖的指了指她:“不知好歹。”
扔下這樣一句話就離開了。
沈靜覺得莫名其妙,她不知好歹向來是出了名了,何況她還是來拆散她和楚浔的。
她會給他好臉色看才奇了怪了。
這麽點簡單的道理,他不會不知道吧?
淩三走了,楚浔自屋外緩步走了過來,他的手裏像是拿了什麽,走得近了,沈靜才發現,是一個碗。
碗裏裝了粥。
上次靈氣消耗過度,現在靈氣雖恢複,筋骨卻未複,自然是需要吃點東西的。
“我不想吃。”沈靜噘嘴。
明明大家都有修爲,他們幾天不吃飯都可以,爲什麽她就得每天都吃呢?她明明不想吃。
“吃。”楚浔揉揉她的頭。
沈靜把碗捧起來,整張小臉都埋到碗裏,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你就不問問我剛才和他都說了什麽嗎?”
他就那麽信得過她?還是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呢?
“我聽得到。”隻要他想,附近沒有什麽能瞞得過他的。
何況這麽近,哪怕她和對方傳音,他依然能聽到。
何況,她和對方都沒傳音,就那樣直白的說着,他又怎會不知道?
“阿浔永遠都這麽厲害。”沈靜這句話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
楚浔面色沉了沉:“有話直接說。”
不要這麽陰陽怪氣的說,太奇怪了。
沈靜停止喝粥的動作:“你說,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總歸不是爲你。”
楚浔這句話刺激到了沈靜:“人家就是爲我而來的。”
就是爲了求娶她來的,怎的不是爲了她呢?
楚浔有點無奈,說着說着怎麽說到這邊去了,他原來的意思并不是這樣的啊。
“你說,你是不是都是看不起我?”沈靜猛然站了起來。
不然他爲什麽那麽輕蔑?的确,她是比不上他,不過她不覺得她比他差啊。
“不是這樣的。”見沈靜發火了,楚浔趕緊手忙腳亂的解釋。
沈靜覺得自己真的不可理喻,好端端的,怎麽說到這個上面去了?
她原本的意思不是這樣的啊。
“歪題了,還是說正經的吧,你說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跟了沈靜這麽久,該怎麽哄她,楚浔還是知道的,沈靜一說這話,他就不斷的點頭。
“你說那什麽王子是不是想謀奪我們沈家的江山?”
楚浔再點了點頭。
“還是那王子很醜,他的國家沒人嫁給他,他就出賣點土地,禍害别國的姑娘來了?”
楚浔再次點了點頭。
反正無論沈靜說什麽就是什麽,他就負責點頭就可以了。
“哎,别顧着點頭,你覺得我說的到底哪個才對啊。”
“哪個都不對。”楚浔一下子都推翻。
沈靜不樂意了:“爲什麽?”
她就分析得那麽爛?一點都不對麽。
“第一個,謀奪江山,真是那樣的話,直接派兵出來打就可以了。”何必這麽大費周章的出來和親呢?
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國庫空虛,銀子不夠呗。”一時間拿不出那麽多銀子,選擇個折中的法子。
“那他們怎麽有那個膽子出兵?而且就算真的如你所說,那娶個異國公主也無濟于事啊。”又幫不了自己什麽。
沈靜努力的想了想,再仔細的分析了下,好像真的是那樣啊。
“第二個,王子就算長得很醜,可是看在他的身份地位上,想嫁他的人依舊多的去。”
這世上誰都不會和錢過不去,所以他不是單純的想靠出賣點土地來娶個人回去。
“這個我自然是知道,可是身爲一國王子,一般人能看得上?”就算他真的看得上,他的老爹也看不上。
在這一點上,楚浔不得不贊成沈靜說的。
猜了一會以後,沈靜就不願再猜測了,她把剩下的粥一口氣喝完,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來。”
無論對方有什麽陰謀,她都會拆穿他,讓他原形畢露。
楚浔對她拍拍自己的膝蓋,讓她坐過來。
沈靜一扭頭:“作爲一個正經人家的女孩子,怎能坐在男人的膝蓋上?”
于理不合。
楚浔卻不管這麽多,見她不坐過來,幹脆伸手抓她,把她抱在了懷裏。
雪花,簌簌的落下來,卻沒有一片落到兩人的身上,原來是楚浔升起了結界。
“下雪了啊。”沈靜感歎。
來這裏就要一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了。
“還喜?”楚浔撥弄着她的頭發。
少女從未說過她喜歡的季節,可他知道,她是喜歡秋天的,因爲不冷不熱的。
冷了或者熱了,她都不喜。
“還行吧。”沈靜縮在楚浔懷裏。
又不是第一次見雪,自然是沒有什麽興奮的,而且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沒生出去玩雪的心思。
“主人,那妖獸出來了,你要小心。”耳朵裏傳來九尾狐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配合九尾狐的話,沈靜心裏蓦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知道,自己的預感一向很準,這次真的是有事了。
天空突然變色,一朵顔色絢爛的雲彩從天邊移來,過分鮮豔和與衆不同的顔色惹來底下人的指指點點。
沈靜擡起頭,看着那朵烏雲,眼角沉下去。
一隻巨大的獸爪,在烏雲到達天空的上方形成。
沈靜還來不及看清楚,楚浔已經拔劍。
長劍刺破獸爪,瞬間獸爪變成碎雲。
底下傳來哀嚎聲,刹那恢複平靜。
沈靜和楚浔趕過去,隻看到了一灘血。
看着地上的血,沈靜表情瞬息萬變,不像難過也不想害怕,更不像惱怒,反倒像是在醞釀着什麽。
“阿浔,能追得到嗎?”沈靜問道。
幾次接觸下來,她對妖獸的實力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殺不了對方,對方也殺不了她,所以就在玩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
可惜她實在是不喜玩遊戲,隻想快點結束這場戰鬥。
“殿下,百姓又鬧起來了。”
沈靜眉宇間閃過不悅,這些人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就專門鬧不是?
“又鬧什麽?”大家就不能愉快的,好好的玩耍嗎?
鬧的不過是剛才的獸爪,還有慘叫,大家的耳朵都沒聾,全都聽到了的。
要她給個交代呢。
“什麽交代?就是妖獸來了呗,讓他們沒事不要四處亂走,我會盡快處理的。”
見她不願多說,呂誠就領命而去。
“這邊。”楚浔勘察了一會說道。
他怎麽可能一次次的讓它逃脫呢?那樣不是顯示出他很無能嗎?
對于偵查,沈靜也是有一定能力的,在九尾狐查不到妖獸的下落以後,沈靜就打算自己親自動手。
想不到她還沒來得及說楚浔就先開口了。
既然有人幫忙,沈靜自然是樂得悠閑,就跟在楚浔身後。
兩人再次來到之前的山腳下,沈靜四處看了看,發現了點不對勁。
“這次好像跟我之前來的那次不一樣了。”可是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真的是挺聰明的,楚浔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你能看出哪裏不一樣嗎?”
沈靜一指中間:“在那。”
那裏靈氣比之前濃郁了許多,像是有了聚靈陣法。
修煉之人定居之處,都會有聚靈陣法,借此提高靈氣的濃度和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