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是被你吓到了。”慕容香擦了把額頭的汗。
沈靜也知道自己剛才弄出多大的動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是太擔心你,所以……“
一時激動了,不要怪。
“我不會怪你的。”慕容香臉上出現感動:“對我這麽好的,除了哥哥之外隻有你了。”
和慕容香再聊了會以後,沈靜就出去了。
“阿浔,她居然沒告訴我。”回到房間以後,沈靜就躺在床上。
楚浔明明看到有貴人在慕容香房裏,要對她不利呢,可是她趕過去什麽都沒看到。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慕容香居然替對方隐瞞。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她不想說,不要勉強。”楚浔倒是不太在乎。
除了沈靜之外,他都不在乎。
“但是我怕那個是壞人。”慕容香性子純良,很容易被拐騙的,要是遇到個壞人,她被騙了就糟糕了。
“總要學會長大。”吃過虧才知道誰才是對她最好的。
“算了,反正我也快回去了,管不了這麽多。”沈靜自床上起來。
陶兵自門外沖進來:“聽說你要離開?”
“嗯哼,馬上就走了。”沈靜撫平被她弄皺的袖子。
“帶上我吧。”陶兵立即去抱沈靜的大腿。
她是要回水洗宮的吧?絕對不能把他抛下啊,不然他和她沒完。
沈靜腳動了動,意圖抽回來,想不到陶兵抱得更緊。
“我是回家,不是回門派,你要是想去的話,跟着我師兄。”冰隐是要回水洗宮的。
陶兵驚奇的看着她:“你居然還有家?”
她沒名沒姓的,他一直以爲她是個孤兒來着。
誰沒家了?沈靜目光裏蕩漾着危險:“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找死是不是?
陶兵自知說錯話,趕緊放開手,縮起脖子,往後退:“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
哼,最好是那樣,沈靜提起裙擺,往門外走去。
離開之前,她得和冰隐打個招呼。
躺了一會,吃了顆靈丹以後,冰隐覺得好了許多,隻是身體還是覺得有點疲軟,就沒下床。
颀長的身影,躺在床上,單手支頭,神态安詳,月牙白的長袍,鋪了半邊床,微微泛着光澤,如那白月光。
沈靜就這樣看着。
她的身邊果然每個人都是妖孽啊,沈靜感慨。
哪天她要是實在缺銀子花,就把他們全都賣了,或者是讓他們去賣笑?
“小師妹,你這樣盯着我看,可是很讓人誤會的。”冰隐睜開了眼睛。
不像楚浔那幫冷冽的目光,充滿了溫和,如秋日的微風,帶着點涼意,舒服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心裏的防備。
真不愧是醫者啊,沈靜感慨。
她坐在了冰隐的對面,爲自己倒了杯茶:“我要回去了。”
冰隐坐了起來,把稍微淩亂的衣服弄平整:“那走吧。”
“呃,我是說我要回家。”不是要回門派啊。
冰隐再次擡起頭,皺眉:“回家?”
認識沈靜這麽久,他從未聽說過她有家,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大家都很理所當然的認爲她是沒有家人的。
或者是她不招家人待見的,不然爲什麽要大老遠的跑來拜師學藝?
“你不會也認爲我沒家吧?”難道大家都覺得她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嗎?這都是些什麽想法?
“你的家在哪裏?要回去多久?”冰隐問道。
“興南城,不知。”事情肯定積壓了一大堆,她必須得回去處理,希望公主府還沒亂套吧。
“可是遇到了麻煩事?”第一次聽到她說不知道的事,莫非是很大條的事?
見冰隐嚴肅的樣子,沈靜唇角噙了笑意:“我隻是覺得很久沒回去了,要回去看看。”
“你的師父很挂念你。”冰隐斟酌着說道。
“我知道的,等我辦完事我就回去,隻是我的消息我還是希望自己能親自告訴他們。”所以他就不要多嘴了。
“那我還是和你一起吧。”上古遺珠沒帶回去,她的消息還不能說。
那他就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還不被扒皮啊。
“呃。”沈靜猶豫了。
她暫時還不想這麽快的曝光自己的身份啊。
冰隐瞬間就瞧出了她的不對勁:“怎麽?有什麽見不得光的?”
“自然是沒有的,我堂堂正正的,有什麽見不得光的?”沈靜笑得燦爛。
冰隐目光裏充滿了狐疑:“最好是沒有。”
有的話趕緊交代,還能獲得坦白從寬的處理。
“好了,那就趕緊一起走吧。”既然要回去了,沈靜就想快點回去。
本來要給呂誠傳個信的,不過想想很快就會回到了,就算了。
一日千裏,回到興南也不過是第二天的事情。
看着底下那座輝煌的大殿,沈靜降下。
公主府上方是有結界的,沈靜幹脆就落在了門口,如果是她和楚浔兩個人的話,她就直接回去了。
可是身後還有這麽多人,她就沒做這樣的事。
剛停下,哄鬧聲就傳來。
“殿下到底去哪裏了?”
“人家都欺負上門了。”
“就是,呂誠,你趕緊告訴我們,殿下到底去哪裏了?”
欺負上門?哪個吃了豹子膽的,居然敢欺負到公主府的頭上?
她的淫威那些人都忘了麽?
“發生什麽事了?”沈靜站在大門口的不遠處,聲音淡淡的,卻具有穿透人心的威力。
諸位大臣轉身一看,看到不遠處的人兒以後,齊齊跪下:“拜見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冰隐震驚的看着沈靜,她,她竟然是長公主?
長裙如水,滑過地面,沈靜也不說話,隻是徑直的從人群裏穿過:“都進來吧。”
“長公主殿下。”甲兵見到她,也激動得齊齊跪下。
長公主終于回來了。
他們的主心骨,領導人回來了,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了。
大殿裏,沈靜坐在高位上:“在門口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依舊是淡淡的語氣,衆人卻從裏面聽出了危險。
他們最好給她個完美的理由,不然别怪她不客氣。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誰都沒有站出來。
“看來本殿太久不在,你們的皮很癢了嘛?嗯?”尾音拖長,怒意傾瀉。
居然敢不答她的話了,很好,十分的好。
“回殿下,近日土風堂時不時的在城裏鬧事,百姓不堪其擾,告到州府,州府請公主明示。”呂誠率先站了出來。
“明示?這種事情需要明示?”膽敢來挑釁的,全都滅了。
這還需要她說?
“近日土風堂不知從何處找來幫手,氣勢大漲,我們派出的人全都敗回。”正因爲如此,土風堂才愈發的嚣張。
而且他們不知從哪裏知道,她不在公主府裏,正醞釀着要炸掉公主府呢。
“師兄,門派裏最近有派人出來嗎?”沈靜看向冰隐。
冰隐早就被這架勢吓住了,聽到沈靜的問話連忙轉頭:“啊,我不知道啊。”
先不說近段時間他不在門派裏,就算在門派裏,這些事都不是他能管的。
“陳平呢?”沈靜掃視了一圈,并沒發現陳平的身影。
呂誠和諸位官員大眼瞪小眼,全都不知道。
“好了,這件事本殿知道了,你們全都退下先。”沈靜揮揮手。
沒有一個人下去。
“怎麽?還有事?”沈靜霸氣外洩。tqR1
冰隐看着高位上的女子,端莊,大氣,又沒平日的嚣張和狂妄,就如一把入鞘的寶劍。
鋒利依舊,卻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
“殿下,這些奏折?”大膽的官員自懷裏呈出奏折。
“全放在這吧。”沈靜面無表情的說道。
把一幫官員都送走以後,沈靜對黑虎吩咐:“這些都是本殿的朋友,一路趕路已是十分疲累,你先帶他們去歇息。”
“是。”黑虎恭敬的行了個禮。
白蓮,伊霁,陶兵和冰隐被帶了下去。
陶兵像個土包子一樣看着周圍:“真漂亮。”
“小心。”見他往前走,黑虎拉住他。
陶兵不解的看着他。
“這裏處處是陣法和機關,你最好小心點。”冰隐提醒他。
小師妹這座府邸處處是陷阱啊,真要是落到了這裏,沒點能耐的話,分分鍾會死掉。
“踩中了會怎樣?”陶兵保持着擡腳的姿勢,看着自己原來要踩的地方。
“那裏好像埋了張定身符,倒也不是什麽。”黑虎看了一眼說道。
我去,倒也不是什麽,他說得倒是輕松,他試試被定個幾個時辰?
這種還不是可以自動解開的,要是沒碰到人來幫忙的話,他就得一直站在那。
“公主殿下住在南湘,你們住她旁邊好了。”沈靜帶回來的,都是她的朋友,黑虎也不敢怠慢。
“我可以自己選嗎?”陶兵問道。
他可不是十分的想住在沈靜旁邊,最好選個自己喜歡的。
“可以。”黑虎好脾氣的說道。
送走了冰隐一幫人以後,沈靜正要說點什麽,耳朵裏突然傳來君塵的說話聲。
大比以後,君塵就回君家了,他爹也不可避免的被雷劈了,沈靜沒有半點的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