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和楚浔交換了眼,既然屍體已經有人認領了,那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趕緊走吧。
剛邁開一步,一幫人就團團把沈靜圍住。
“傷了人就想走?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男子把孫慧慧抱了起來,用殺人般的目光看着沈靜。
沈靜用手指指自己:“我?”
他是不是搞錯了?她也是受害者啊。
“如果你找兇手的話,那你找錯人了。”一切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别什麽都往她頭上推。
她會生氣的。
“不是你是誰?”男子一句都聽不進去:“不然你怎會站在這裏?”
“你殺了人,還不走,不就是等人徹底死了才離開嗎?”
聽起來還真的挺有道理的,可惜事實真的不是那樣啊。
“請問下你那隻眼看到是我動手了?我站在這難道不能是我剛好路過嗎?”無理取鬧到這種程度也是夠夠的了。
“剛好路過?世上有這麽巧的事?”他才不信呢。
沈靜雙手一攤:“事實上就是這麽巧,要不是我動作快的話,差點要被砸死呢。”
“好生熱鬧啊,發生什麽事了?”馮澄自屋子裏走出來。
看到孫智懷裏的孫慧慧,馮澄臉色驚訝:“誰把慧慧傷到了?”
孫慧慧在小輩裏也算是厲害的了,一般人都傷不到她,這次誰這麽厲害?
居然把她傷成這個樣子?
孫智怒視着沈靜:“就是眼前這個人。”
馮澄有點驚訝:“十九姑娘?”
沈靜覺得,之前費盡心思的解釋,人家根本就沒聽進去,真的是浪費了她的口水。
“如果你一定要那樣認爲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人就是她傷的,怎麽滴吧?
哪怕她殺了她,他又能怎樣呢?
男子怒極反笑:“你總算是承認了。”
早點承認不就好了?這樣就不會弄得這麽難看了。
“你一心認定人是我傷的,就算我不承認,你也不信,那我說得再多又有什麽用?”
該怎樣認爲的還是怎樣認爲。
男子冷哼:“你敢說人不是你傷的?”
繞來繞去,還是這個問題,沈靜臉上出現不耐煩:“我再說一遍,真的不是我傷的,既然你不信,那就讓她說。”
沈靜指着孫慧慧。
“慧慧現在生死未明,她能說嗎?”她不就是看慧慧說不了,才颠倒是非的嗎?
“如果人不是我傷的,你又當如何?”沈靜十分平靜的問道。
孫智正要說點什麽,沈靜擡手,阻止了他的話:“如果人不是我傷的,那懲罰就由我說了算。”
“直接割掉腦袋。”九尾狐率先開口。
對于這樣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的人,要腦子也沒用,不如砍了。
白蓮點點頭:“贊成,如果主人不舍得的話,可以把他吊起來示衆。”
讓他知道,什麽叫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看來她身邊的都是些妖孽啊,沈靜頭有點疼。
怎麽就沒人想過要和平解決這件事呢?
伊霁更是直接:“要那麽清楚幹什麽?大不了打一架呗。”
他已經很久沒打過架了,這次正好讓他松松手筋。
孫智在旁邊聽着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氣得差點要瘋癫了。
長這麽大,何時被人這樣對待過?這些人簡直是不要命啊。
“瞧瞧你那是什麽眼神,難道你不知道主人最讨厭就是被别人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嗎?”九尾狐的九條尾巴朝孫智打過去。
沈靜頭疼得更厲害了,不是說好,在大比之前不要動手嗎?
“等等。”馮澄擋在了兩方人的前面。
九尾狐及時收回了尾巴,其實它就是想和對方開個玩笑,并沒有要打架的意思。
沈靜說了,大比之前不準打架,因爲她是個小善良。
絕對不能做了那惡人。
“兩位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要是有誤會的話解開就好了。”實在用不着這樣啊。
“沒有誤會。”第一次,沈靜和孫智有了默契。
孫智盯着她:“你剛才不是說人不是你傷的嗎?”
現在又怎麽說沒有誤會了?她不繼續裝了嗎?
“我說,你有閑情和我在糾結這個,不如先讓人看看她還有沒有得救。”本來還有救活的希望,經他這麽一耽擱,行了。
人徹底死了。
看着孫慧慧越來越白的臉色,孫智不敢再和沈靜廢話下去,直接抱着她離開。
就這樣解決了個麻煩,沈靜很是開心。
起碼不用再動手了,這麽說來,她還是有智商的嘛。
“主人,你一會小心點。”伊霁有點擔心的說道。
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一會真的比試的時候,不會放過她的。
“比試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手下留情。”沈靜渾不在意的說道。
這次她一定得搶第一,要到那顆珠子。
“那珠子有什麽用?”伊霁不明白,她現在的修爲已經無人可敵了,幹嘛還要這麽拼呢?
“聽說是上古遺珠,師門要的。”師門要她就拿過來呗。
反正這是她力所能及的。
在她任性的時候,水洗宮并沒抛棄她,給了她庇護之所,那作爲弟子,她理應要回報的。
沈靜是個知道感恩的人,誰對她好,她就回之百倍。
伊霁突然好奇,水洗宮到底是個什麽門派,又是怎樣收到沈靜這樣的妖孽的?
“好了,大比差不多開始了,找個位置坐吧。”君塵說道。
沈靜看着馮澄:“剛才多謝你。”
不管對方目的是什麽,在那麽危險的時刻能沖出來都不容易,她很感激。
“不用謝。”馮澄憨厚的笑笑:“那個,你可以答應我件事嗎?”
這人還真是不客氣,都沒幫到她什麽,居然還對她提起要求來了。
沈靜不太想搭理對方的,不過作爲禮貌,她還是敷衍般的說道:“先說來聽聽,如果我能辦到的話一定幫忙。”
如果辦不到的話,那真的是十分抱歉了。
“有機會的話我想跟你請教下。”馮澄十分謙虛的說道。
他的态度讓沈靜升起好感:“可以。”
沈靜十分大方的同意了。
馮澄十分欣喜的看着她:“真的可以嗎?不會打擾嗎?”
“要是覺得打擾的話,那就别開口。”開了口再說會不會麻煩,也不覺得太過不真誠了麽?
馮澄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實,這裏有個人比我還厲害。”沈靜突然說道。
馮澄自然是知道的,他偷偷看了眼楚浔,之前他是要行禮的,可是楚浔阻止了他。
對方要他假裝不認識,他隻能照做。
“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了。”沈靜的目光在楚浔和馮澄之間轉了一圈。
臨近大比,場上人漸漸多了起來。
“不知十九姑娘坐在哪裏?”楚浔隐藏了身份,也不知道他們是借助什麽人的由頭參加的。
場上的位置都是根據世家的實力劃分的,如果實力太弱的話,隻能坐在後面了。
馮府作爲京城的大家,自然是坐在前面的。
馮澄心裏打定主意,如果沈靜一幫人坐得太遠的話,他就幫幫忙,讓他們坐到前面來。
可惜他估算錯了。
君家是沈國的大家,不過君家勢力遍布兩國,實在是很難說他到底是哪邊的。
其實,兩國都不待見君家的,可是君家的實力太過強大,誰都不敢輕易得罪,于是兩國都好生對待着他。
故而,君塵的位置自然是第一排的。
看着高高的台子,沈靜皺起眉頭:“你們不覺得這樣看很難看嗎?”
還不如中間呢。
楚浔點點頭:“是的。”
他一捏訣,沈靜的椅子就飛在了半空中,這樣視野好了許多,想看的也全都能看。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看着下面朝他們集中過來的眼神,沈靜十分的不好意思。
這裏不是公主府啊,不要任性好不好?
難道他想成爲大家攻擊的對象嗎?
低調,低調,知不知道?
“的确有點不太好。”楚浔居然十分難得的沒有堅持。
難道開竅了?沈靜驚喜的看着他,可是很快她就發現完全是她想多了,因爲楚浔隻是幫她調轉了下椅子的方向。tqR1
等他覺得滿意以後,他終于點點頭:“不錯,可以了。”
沈靜:“……”
她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是嗎?
一股十分逼人的壓迫力自場上傳來,沈靜下意識的要用神識對抗,瞬間那壓力就不見了。
難道是她的幻覺?她看了楚浔一眼。
很快,她就知道是因爲什麽,原來是楚浔幫她擋住了。
把那股讓人覺得害怕的神識擋回去以後,楚浔也開始釋放自己的神識。
慘叫聲,接二連三的從下面傳來。
“何方高手?”中間的一個中年人勉強維持住身影問道。
“楚浔。”楚浔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蹤,卻也不屑于隐藏自己的名字。
就大大方方的報上去了。
當朝的天才皇子,雖然不插足朝廷之事,但是在場的都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
中年人抱拳:“三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那你怎麽還不跪下來?”沈靜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