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裏,飄來了血腥味,沈靜想轉頭,卻動不了,隻能擡起眼睑。
楚浔神色淡定,抽出長劍,對着她的身後一砍,慘叫聲傳來。
沈靜終于能回頭,金茹茹被他砍成兩半,掉到湖裏。
隻看了一眼,沈靜就收回了眼神,她抓起楚浔的手:“流血了,你是不是傻?不會躲麽?”
見她擔心自己,楚浔神色稍暖:“不礙事。”
“都這樣了,還不礙事,你還想怎樣?”沈靜掏出藥粉,給楚浔包紮起來。
楚浔另外的大手攬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
沈靜忘記了,其實她可以用靈丹。
楚浔也忘記了,其實沈靜有修爲,掉不下去。
這是不是關心則亂?
站在沈靜肩膀上的九尾狐,覺得有必要提醒下自己愚笨的主人,楚浔這是在博同情。
“主人,有種計謀叫苦肉計。”九尾狐在她耳畔低聲說道。
楚浔有種把它丢出去的沖動,可是他不能那樣做,不然豈不是證明,九尾狐說的是對的麽?
沈靜包紮楚浔手臂的動作一頓,是哦,她怎麽那麽蠢?這麽點小計謀都看不穿。
松開手,沈靜就想離開,楚浔趕緊抱住她:“别走。”
“你放開我。”沈靜用手肘碰了碰他。
“唉喲。”楚浔疼得大喊一聲。
沈靜連忙轉身,緊張的看着他:“你沒事吧?有沒有怎麽樣?”
“疼。”楚浔捂住傷口。
點點的血迹,把手臂的紗布染紅,看起來頗爲吓人。
沈靜掏出靈丹:“來,吃下它。”
吃了以後就不流血了,止得很快的。
楚浔想都不想的搖頭:“不吃。”
他不喜吃靈丹,她應該知道的。
沈靜肅着臉:“聽話,把它吃了。”
“很快就會好了,不用擔心。”楚浔如以往那般,揉揉她的頭。
她哪裏會擔心他?他别自作多情了。
“不吃就不吃,我走了。”總說靈丹不好,可不還是有那麽多人吃嗎?她也沒見他們怎麽樣啊。
該進階的還不是照樣進階?
“我吃了你就不生氣了?”楚浔握住她的手腕。
她何時說過這樣的話?他做過的好事,别以爲這樣能抹殺。
想都别想。
“我是鬼迷心竅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絕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楚浔舉起三根手指。
沈靜扯了扯嘴唇:“男人信得住,母豬會上樹。”
“母豬真的會上樹,你要相信我。”
騙鬼呢,母豬怎麽可能會上樹呢?
“那如果可以,你是不是原諒我?”
沈靜毫不考慮的點頭:“可以。”
隻要母豬能上樹,她就原諒他。
楚浔想不到會這麽容易,早點說啊,那樣他找頭母豬就可以了。
“主人,狗都能飛了,母豬能上樹有什麽好稀奇的?”九尾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狗會飛那是因爲它有修爲,豬會有修爲嗎?
“豬比狗要聰明。”隻要對方想的話,完全是可以有的。
“那你見過豬飛嗎?”
那倒是沒有,九尾狐仔細想了下以後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沈靜把散落到面前的頭發别到腦後:“何況一般的豬會上樹,會上樹的豬不一般,等他找到再說吧。”
又不是大白菜,說找就能找的。
是哦,九尾狐點點頭:“還是主人聰明。”
真是想給她點贊。
“那是自然的,不然爲啥我是主人,你是靈寵呢?”這不是因爲腦子結構不一樣嘛。
又在貶低它,九尾狐用尾巴捂住耳朵,它不聽,它不聽。
“你幹嘛還不走?”和九尾狐耳語完之後,沈靜擡頭,見楚浔還站在那,眉宇間不由得多了點不悅。
剛才還說要博她開心呢,怎麽?隻是說說而已嗎?
楚浔委屈的擡起手臂:“還沒好呢。”
做事隻做一半,完全不是她的風格呀。
“哦。”沈靜抓着楚浔的手,給他輸了點靈氣,立即,楚浔身上的傷口就愈合了。
隻是沈靜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許多。
“你幹什麽?”楚浔反手抓住她的手。
沈靜把手自他手心裏抽了出來:“好了,沒事了。”tqR1
“你沒必要這樣。”他靈氣比她要高,這麽點傷,根本不礙事。
“不是要去找母豬嗎?”還矗在這裏幹什麽?好看嗎?
“不急。”楚浔揉揉她的頭:“我們先回去吧。”
沈靜正要抗議,身後就傳來幾聲落水聲。
原來是君塵幾人跟着花瓣落到了水裏。
沈靜隻是稍微看了一眼就移回眼神,一幫沒腦子的家夥,她不認識他們。
“救民啊。”君塵的呼救聲傳來。
火靈根的人難道都不會遊泳嗎?不過哪怕不會也不用叫得這麽激烈吧?
像是遇到了什麽猛獸一樣。
“主人,他們遇到了麻煩。”九尾狐說道。
“十九,救我。”君塵之後,緊接着傳來慕容香的聲音。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沈靜回頭一看,好幾條的鲨魚追在幾人的後面。
“卧槽。”那種東西這裏怎會有?這不是湖嗎?
不要告訴她,海洋生物能養在淡水湖裏,那是會死人的好不好。
沈靜捏訣,意圖把所有人拉上岸,結果自己也掉到了水裏。
楚浔浮在半空中,靜靜的看着,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
到了水裏以後,沈靜算是知道他們爲什麽喊救命了,尼瑪,這完全是動不了的節奏啊。
“這是怎麽回事?”沈靜自水裏浮起來。
這也太邪門了,她的靈氣并沒消失,修爲也還在,可是就是用不了了。
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求解!很急,在線等。
“大魚在水裏有絕對的領導權,這一方都是它的領域,它不讓你用修爲,你自然就用不了了。”楚浔的話語傳入沈靜的耳朵裏。
見他抱着手臂浮在半空中,沈靜來氣:“那還不趕緊幫我殺了它?”
看熱鬧很爽嗎?很爽嗎?
楚浔的确是看得很爽,尤其在她對他有所求的時候。
“那還找母豬嗎?”
“爲啥不找?”找母豬是找母豬,解決這個是解決這個,兩者是兩碼事,他不要混爲一談。
而且找母豬和殺了鲨魚一點都不沖突好麽。
“兩件事,隻能選擇一件。”
還是有條件的是麽?沈靜很果斷的轉身,朝鲨魚的嘴遊去。
她要幹什麽?去送死嗎?楚浔的手握緊。
居然不來救她,幸好,她也沒想過要誰救,沈靜甩出張靈符。
她的靈氣用不出,不代表靈符的靈氣用不出,還奈何不了它們,她就不信了。
靈符把鲨魚碎成了一塊一塊的,整片湖水都被染紅了,沈靜一幫人也被染紅。
遊了很久的人們,癱在了水裏,慕容香沒有那麽高的修爲,神經松弛下來,發覺力氣用完了,就慢慢的沉入水裏。
沈靜實在太累了,就沒注意到她,直到大家都遊上岸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是不是少了一個人?”她環視了一周。
“香呢?”慕容宏四處看了看。
“我去。”沈靜一頭紮到水裏。
慕容宏也緊跟着跳進去,他三兩下追上沈靜:“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你怎麽知道她沒事?”慕容香睜大眼睛四周搜尋。
楚浔漂浮在她旁邊,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她。
“你看我幹什麽?幫忙找人啊。”沈靜大喊。
他光看她有什麽用?沒發現慕容香不見了麽?沒看到她很焦急嗎?
整個一沒用的。
“如果你是要找她的話,在那邊。”楚浔指了指下面。
看着黑漆漆的底下,沈靜頗爲懷疑的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她用神識都探尋不到下面,他又怎麽看得出來?
該不會是爲了忽悠她的吧?
“别忘了,我比你厲害。”楚浔十分欠抽的說道。
是,她承認,他比她厲害,就是不幹事罷了。
沈靜不再懷疑,一頭往下面紮去,伊霁等人跟在了她後面。
湖裏沒有宮殿,也沒有别有洞天,而是一座墳墓,慕容香被卡在了墳墓頂上。
“十九,救我。”見到沈靜,慕容香立即對她伸出手。
沈靜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前,而是頗爲懷疑的看着她:“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不要怪她多疑,身在那樣一個奇怪的位置,很難讓人不生疑。
要是她是什麽東西變來騙她的呢?
“小心,她不幹淨。”楚浔胸膛緊貼着沈靜的。
沈靜立即往前移一點:“說話就說話,别靠得那麽近。”她和他沒那麽熟。
“都睡過了,還不熟要怎樣才算熟?”楚浔語不驚人死不休。
頓時,所有人都用驚訝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沈靜。
完全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這麽開放。
“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成親啊?”白蓮看着沈靜的肚子。
不要有了孩子再成親啊,到時很多人會瞧不起她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敗壞她的名聲,她要是嫁不出去的話,他得對她負責。
楚浔點點頭:“嗯,我對你負責。”
他正求之不得,十分樂意的對她負責呢。
沈靜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是落入了楚浔的圈套。
這智商,沒sei了,沈靜揉揉額頭:“把我們認識的經過再說一遍。”
“當時我在河邊救了你。”慕容香委委屈屈的看着她:“十九,你不相信我嗎?”
“嗯,我的确是不太相信你。”在這麽種地方,誰信得過呢?
見沈靜一副懷疑的模樣,慕容香開始侃侃而談,從兩人相識,相知到遇到的大小事都說了一遍。
說完以後,她委委屈屈的看着沈靜:“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