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香靠在沈靜的懷裏,突然想到,要是她是男子就好了,她一定會愛上她的。
沈靜自然是不知道慕容香的想法的,她在想,自己弄出的動靜夠不夠大,楚浔能不能知道。
此時的楚浔,已經遵從皇帝的旨意,跪在了淑貴妃面前,認她做母親。
當然,不是他自願的,而是皇帝在離開以後就派一幫人堵在他門口,逼他就範。
傷還沒好,而且他也還沒想好離開皇宮的法子,楚浔知道,他要忍,所以皇帝讓他來,他就來了。
“跪下。”他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請安,淑貴妃就說道。
楚浔安分的跪下,膝蓋剛接觸到地面,地面就開始結冰,并且冰迅速的把淑貴妃和宮女太監等凍住。
也不知道楚浔是不是故意的,他隻讓她們不能動彈,卻沒有冷凍她們的知覺。
也就是淑貴妃現在是有感覺的。
好冷,好冷,冷死娘娘了。
淑貴妃冷得血液凍僵,她想抗議,可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用眼神示意楚浔。
楚浔假裝眼神不好,看不到,低頭跪在那。
“既然沒空,那我走了。”跪了半刻鍾以後,楚浔站起來,一甩袖子,潇灑的離開。
他就那樣,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絲雲彩的走了!
兩個時辰以後,淑貴妃頭上的冰才解凍,可她的身體依舊不能動,于是她就扯開嗓子大喊。
淑貴妃平時最要的就是面子,哪怕她做了沒面子的事,大家也要當做沒看見,不然就等着挨闆子吧。
現在聽到她不要命,不要風度,如同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家瞬間有多遠跑多遠,生怕淑貴妃覺得自己聽到了會砍自己的頭。
就這樣,淑貴妃喊破嗓子都沒人來幫她。
等皇帝晚上過來打探情況的時候,淑貴妃想告狀,可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和皇帝大眼瞪小眼。
皇帝氣得一甩袖子離開。
淑貴妃有苦說不出。
第二日,楚浔就接到不用去請安的消息。
“可惜了。”楚浔蹦出這麽一句。
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麽。
傳遞口信的人聽到這句話以後腳步跄踉了下,飛也似的離開了。
鬧了這麽一出,楚浔暫時又能安心的修煉了。
淑貴妃沒整到楚浔,非常的不甘心,很快,她又想到别的法子。
她沒有修爲,拿楚浔沒辦法,其他人可以啊,楚國上下,不喜歡楚浔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娘娘,無論誰的帖子和上門,他都給推了。”楚浔不出去他們也沒辦法啊。
“其他人叫不了他出去,本宮還不能嗎?”淑貴妃翹起蘭花指。
太監低下頭,别說得自己好像很厲害似的,别忘了,楚浔才剛教訓過她呢。
“娘娘口谕,大皇子在聽風樓宴請各大才子,三皇子務必出席。”
所謂的才子不過是些風雅文人,楚浔一介莽夫,和他們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淑貴妃指明要他參加不過是想借此羞辱他。
雖是以武爲尊,可治國需要的不僅僅是武,還得有文,楚浔修爲再厲害又怎樣?内裏無物,依舊是個草包。
聽太監傳完口谕以後,楚浔轉身走回宮殿,大力的關上了門。tqR1
太監也不惱,回去把楚浔的一舉一動彙報給淑貴妃聽。
“沉不住氣了吧,可這僅僅是開始。”她就不信,楚浔能用武力堵住所有人的嘴。
楚浔聽話的去了,他靜靜的坐在角落裏,身姿筆直,如一座雕像。
“三弟,坐到大哥這裏來。”大皇子楚默朝楚浔招手。
楚浔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話。
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聲,他那樣子說得好聽點叫酷,說得不好聽點叫做給臉不要臉。
楚默也不在意:“各位不要見怪,我三弟比較害羞。”
大皇子都這樣說了,旁邊的人隻能紛紛附和。
“今天天氣如此美好,陽光高照,不如我們吟詩一首?”有人提議。
“好啊。”衆人紛紛贊成。
今日大皇子舉辦這場宴會,爲的就是找人才,被他相中的話就可以被他招入府中做幕僚。
雖然皇上更看重的三皇子,可是楚浔那衰樣他們也看到了,壓根不理人,就算他們有心也力不足。
大皇子就不一樣了,他天賦是比不上楚浔,可他心底善良,愛護百姓,愛惜人才。
這樣的皇子才是天命所歸,楚國在他手上定然會越來越好。
作詩從大皇子處開始,到楚浔那結束。
“來都來了,三弟不如也賦詩一首,當是助興?”大皇子這話隐隐有威脅之意了。
宴會是他辦的,他來了自然得按照他的規矩來,不然就是來搗亂的。
“不會。”楚浔如大皇子所希望的一樣說了。
大皇子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對了,我忘記三弟從小就被父皇送去拜師學藝了,隻是一些門派學的都是術法,詩詞歌賦之類的怕是不會涉足,是爲兄大意了。”
楚浔像是聽不懂他明嘲暗諷的話,神色淡淡的,不曾有半點惱怒。
他鎮定的模樣惹得楚默很不爽,正要再多諷他兩句,酒樓突然晃動,一股駭然的靈氣從四面八方襲來。
其他人都驚慌失措的躲藏,唯獨楚浔輕輕松松的飛出酒樓,浮在半空。
在靈氣的擠壓下,酒樓轟然倒塌,大皇子和其他的風雅人士從泥土裏鑽出來。
他們模樣狼狽,哪裏還有之前的風光?反觀楚浔,清雅俊朗如故。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在大家唉聲歎氣,罵罵咧咧的從泥土中鑽出來的時候,楚浔身子翩然的從天落下。
陽光下,他如同高貴的天神,恍然落入凡間,周圍的人全都看癡了去。
突然,楚浔再次縱身躍起,大皇子意識到不對,緊跟其後。
“啊。”人群中傳來尖叫聲。
剛剛從泥土中爬出來的文人不解的轉頭,身後的一幕差點吓尿他們。
一顆巨大的蛇頭自泥土裏伸出來,大蛇滑溜溜的從泥土裏鑽出來,雙眼發光的看着眼前的人。
蛇信子一吐一吐的朝他們爬過去。
“救命啊。”大膽點的文人求救。
膽小點的直接軟在地上,兩腿之間有水濕透,隐隐的有臭味傳來。
竟是吓尿了!
七階妖獸,大皇子擡起的手頓住了。
他的修爲不足以對付一頭七階妖獸啊,偏偏今日在街上聚會,就被護衛出來。
可是這些人又不能不救。
“三弟,幫幫他們?”逼不得已之下,楚默隻能跟楚浔求救。
“吟詩。”楚浔突然說道。
雖然楚浔隻說了兩個字,楚默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是會吟詩嗎?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不是嫌棄他不會作詩嗎?不是看不起他嗎?
那就不要求他啊,自己用詩打退大蛇不就好了?
楚默被噎得說不出話,心裏卻好奇,城裏,怎會有妖獸呢?
“剛才的話不過是和三弟開個玩笑,三弟不要往心裏去,還是救人要緊。”楚默說道。
楚浔釋放出傳承石的氣息,緩緩朝大蛇落下,他還未靠近,大蛇已經安分的匍匐在地上。
他落到地上時,大蛇已經縮成一團,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它居然在顫抖。
楚默眼神懷疑的看着楚浔,不要怪他多想,這大蛇表現得這麽奇怪,該不會是楚浔養的。
故意放出來吓人的吧?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楚默正要呵斥楚浔,一人就大汗淋漓的跑過來。
見到盤成一團的大蛇,大漢擦了擦額頭的汗,把大蛇從地上抱了起來:“讓你不要亂跑,你還要亂跑,要是被人炖了吃怎麽辦?”
大蛇乖巧的盤在大漢的脖子上,瞬間,大漢脖子上就像長了一圈毒腫瘤,還是巨大的那種。
“各位,不好意思啊,小莽是我養的靈獸,它平時就喜歡四處跑,沒吓到你們吧?”大漢賠笑。
大皇子慶幸,幸好他沒罵楚浔,不然還不知道怎麽收場。
“自己養的靈獸怎麽不看好它?四處亂跑,要是出事怎麽辦?”吃了人看他怎麽負責。
“這位公子請放心,我家小莽很乖的,它不吃人的。”就是喜歡吓吓人而已,不過能被它吓到的都是膽小鬼。
“不吃人難道吃素嗎?”楚默不信。
大蛇不吃人就像告訴他金烏從西邊出來一樣,他又不是傻,怎麽會相信?
“它隻吃老鼠,其它的肉送給它它還不吃呢。”大漢也有點不開心了。
小莽跟了他很久,罵它就相當于罵他!
居然還敢頂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本公子今日在此宴客,你的靈獸沖撞了我的客人,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走,我們去見州府,我倒是要看看,他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你們不是沒事嘛,大不了我陪點銀子給你們。”對方也不是什麽善良任欺之人,楚默的話讓他的脾氣也上來了。
楚浔懶得理會他們,默默的離開了。
這場鬧劇,最終以楚默的勝利而結束,卻因斤斤計較而失了名聲。
反而楚浔的處事方式得到衆人的贊歎,他就像一顆松樹,堅韌,挺拔,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