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腦子裏很亂,心情也很複雜。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不是淩霄的女兒。
這麽久以來,她一直循着淩霄的蹤迹來到了這裏,就是想知道,淩霄當年都經曆過什麽,想知道自己身體裏的那道封印是怎麽來的。
可在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後,她卻覺得整個人很混亂,思緒亂糟糟的,完全理不清頭緒。
“老天有眼,你還活着。二妹和你的父親在天有靈,想來也能心安了。”蘇泓說道,語氣十分的沉重,也透着無盡的悲傷。
淩若水緊咬着下唇,面色有些煞白,她一動不動地端坐着,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司徒钰擔憂地看着她,忽然起身将她扶了起來。
随後看向蘇輝和蘇泓說道:“炎帝,盟主,請允許我先帶若水回去歇息。”
說完,也不等二人回應,他扶着淩若水便是快步離開了。
蘇泓想要說什麽,卻被蘇晴岚搶先了:“父親,您别擔心。司徒钰是若水的戀人,有他在若水身邊,若水不會有事的。”
一聽說司徒钰是淩若水的戀人,蘇輝和蘇泓都不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随後,詫異轉爲欣慰。
剛才,他們也有注意到這位叫做司徒钰的年輕人。
見他器宇軒昂,氣質出衆,且實力在年輕一輩中,也是出類拔萃。
當時,父子倆還在猜測,這位英俊男子和晴岚到底是什麽關系。
沒想到,竟是若水的戀人。
而同桌坐着的鳳溪夜,勾人的桃花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蓦地,他也起身告辭了:“炎帝,盟主,多謝二位的款待,晚輩想先回去了。”
封飛揚和司徒楠見狀,也跟着站了起來。
蘇輝和蘇泓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挽留,便讓三人離去了。
但他們也看得出來,這幾個年輕人,似乎都是以淩若水爲中心。
“爺爺,父親。”蘇晴岚皺着眉頭,問道,“若水真的是姑姑的女兒嗎?那若水的父親是誰呢?你們知道嗎?”
蘇泓歎息一聲,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若水的父親到底是什麽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若水一定是你姑姑的女兒。”
若水這丫頭,和二妹蘇櫻長得太像了,俨然就是二妹當年的模樣。
“你姑姑當年所生下的正是個女兒,而且,孩子出生的日子,也和若水的生辰不謀而合。更重要的是,若水是作爲淩霄的女兒長大的!”蘇泓堅定地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淩霄前輩呢?”蘇晴岚依舊覺得很不明白。
“晴岚。”一直保持沉默的蘇輝,忽然開口道,“若水是你的表妹,這點絕不會錯。至于淩霄,我們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裏,亦或者說,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蘇泓接過話題說道:“當年,你姑姑和你姑父去世的前幾日,淩霄便偷偷下山去看望他們了。淩霄下山之前跟我說過。見他幾日也沒回來,我便以爲,他還在你姑姑家中,便想着,讓給你姑姑送物資的弟子将淩霄帶回來。可誰知,卻是發生了那樣的事。你的姑姑和姑父都沒了,孩子和淩霄也不知所蹤了。”
聽着這些話,蘇晴岚的心裏隻覺得堵得慌,很不是滋味。
她原以爲,淩若水是淩霄的女兒,沒想到卻是自己的表妹。
雖說,若水是自己的表妹,讓她倆的關系更近了一層,但在得知這一切真相後,她卻覺得高興不起來。
若水雖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誰,可她的父親,卻依舊是個謎!
……
被司徒钰帶走的淩若水,緩緩地平靜了下來。
她沒有回房,而是跟着司徒钰一起,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靠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怎麽會這樣?”腦袋靠在司徒钰的肩上,淩若水低聲說道,“我苦苦尋找的真相,到頭來卻依舊是個謎。”
司徒钰的臉色也很凝重,他輕撫着淩若水的肩膀,安慰道:“但至少,你知道了你的母親是誰。”
“可是,我的父親又是誰?”擡頭看向他,淩若水有些急促地說道,“連炎帝和盟主都不知道我父親的來曆,我的父親又到底是什麽人?”
“或許隻是太過久遠,炎帝和盟主沒有完全回憶起來。等找個合适的機會,再問問炎帝和盟主,說不定他們又能想起一些事來。”司徒钰低聲說道,看向她的目光滿含着關切和擔憂。
雖說他也猜想,炎帝和盟主或許真的不知道若水父親的來曆,但此時此刻,還是安撫若水的情緒要緊。
“我的腦子好混亂,你可以幫我理一理思緒嗎?”淩若水擡頭看着他,說道,“那天我們在明月城見到的灰袍男子,他說不定真的是我的父親淩霄,對不對?”
司徒钰抿着線條優美的唇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從剛才飯桌上,蘇泓所說的那些話中,當年的事情已經算是大緻的清楚明白。
淩霄自來到承天盟後,便和年紀相仿的蘇泓,以及比他年小的蘇櫻成了好朋友。
淩霄更是一直喜歡着蘇櫻,可奈何蘇櫻最後卻傾心與若水的生父。
當年,蘇櫻和若水的生父被殺害時,若水和淩霄失蹤不見。顯然是淩霄将若水帶回了雷炎國,交給了淩嚴并聲稱是自己的女兒。
而之後,淩霄便返回承天盟,可在蘇泓他們的記憶中,淩霄卻一直處于失蹤狀态。tqR1
那麽,在淩霄将淩若水送回雷炎國淩家,再返回承天盟的這途中,勢必發生了什麽。
而淩若水身體裏的那道封印,說不定就是淩霄所爲。
淩若水的生父,來曆肯定不小,而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被仇人追殺。
淩霄不敢把淩若水送回承天盟,估計是怕被若水生父的仇人知道,才将她送回了遠在兩大山脈之外的雷炎國。
而那晚他們在明月城見到的灰袍男子,十有八九,就是當年失蹤的淩霄!
想明白這一切後,司徒钰的心情更加的凝重了,看向淩若水的眼神,也愈發的充滿了擔憂。
也不知若水能否接受得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