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看着面前的司徒钰,她欣喜地說道,“沒被人發現吧?”
司徒钰擡頭看向她那滿是欣喜的面龐,微笑着說道:“誰能發現得了?連你進來之前不也沒發現我麽?”
淩若水讪讪一笑,表情有些尴尬:“我不是沒你厲害麽,你若刻意斂去氣息,我怎能發現得了?”
“那倒也是。”司徒钰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着話,讓跟着進屋的楚珂有些尴尬起來。
他不知自己該不該呆在這裏,也不知該不該把房門關上。
不然,被路過門外的其他學生看見了司徒钰,那可就不好了。
察覺到他的目光,司徒钰微微擡眼打量他,說道:“若水,你不向我介紹一下?”
淩若水聞言,這才想起來楚珂還在場。
扭頭看向楚珂,她歉疚地說道:“抱歉,我都把你給忘了。他就是司徒钰。”
說着,指了指司徒钰。
楚珂關上房門,随後朝二人走近了兩步,沖司徒钰颔首緻意:“我叫楚珂,是若水的師……姐。”
“是麽?”司徒钰微微挑眉,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聽若水提起過你,說你對她很好。這些日子有勞你照顧若水了。”
“若水是我的師妹,照顧師妹是我應當的。”楚珂平靜地說道,卻感到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他不敢多看司徒钰一眼,仿佛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會被他看穿。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個男人,還與若水同住一屋,隻怕會讓他非常的氣憤。
他不怕承受司徒钰的怒火,怕隻怕給若水帶來麻煩。
淩若水見氣氛有些尴尬,且她見司徒钰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便急忙說道:“司徒钰,我們去外面說吧,别打擾師姐歇息。”
說完,她一把将司徒钰拽起來,拉着他就離開了房間。
剛暗自松氣的楚珂,冷不丁見到走到門口的司徒钰,回頭看了他一眼。
那犀利冷冽的目光,吓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口氣卡在半途,差點沒讓他背過氣去。
這個司徒钰太吓人了!
……
坐在學院藏書閣的屋頂上,淩若水雙手撐着腦袋,扭頭看向他,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藏書閣位于學院比較清靜的地方,夜晚也鮮少有人來,因而,也就不怕被人發現。
司徒钰也将目光投向了她,微笑着說道:“想你了。”
簡短的三個字,卻讓她感到如吃了蜜一般的甜蜜,唇角也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我也想你。隻是,學院有規定,沒到放假日,不許學生随意外出。”淩若水皺着眉頭,苦惱地說道。
輕輕捏了捏她的鼻頭,司徒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說道:“就知道你出不來,我這才來見你。否則,隻能又等一個月才能見面。”
說着,他攬住她的肩膀,将她擁入懷中:“見不到你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非常難熬。這便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呐!”
将頭靠在他的肩上,淩若水捂嘴偷笑了兩聲,這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既然覺得難熬,那你爲何不早些來找我?你分明就不是很想我!”tqR1
“冤枉啊,女王陛下。”司徒钰配合地說道,“我這不是來見你了嗎?”
撇了撇嘴,淩若水在他的胸膛上輕捶了一下,故作埋怨地說道:“哼,還是不夠誠心。不過,看在你态度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計較了。”
“多謝女王陛下的寬宏大量。”
被他逗樂了,淩若水笑得十分歡暢,在他的面前她向來不用掩飾,想怎麽笑便怎麽笑。
而他也樂得看見她笑逐顔開的模樣,隻要她開心,他也會跟着開心。
閑聊了一會兒,司徒钰忽然問道:“與你同住的那位師姐,是何來頭?你可知道?”
淩若水暗自詫異,絞盡腦汁思考着該編造個什麽樣的理由,才能不引起他的懷疑。
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告訴他楚珂其實是個男人,她怕他會沖去房裏将楚珂給碎屍萬段。
至于楚珂是上明宗宗主的孩子的身份,她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他,畢竟那是楚珂的秘密。
“對了,或許該叫他師兄更準确一些吧?”
淩若水頓時大驚,瞪大雙眼看向他,好半晌才問道:“你怎麽知道?”
司徒钰卻笑得詭谲深沉:“男人的直覺。原本還有所懷疑,不過現在得到印證了。”
淩若水聞言才知被他給算計了,暗自懊惱之際,也在悄悄地打量着他的反應。
雖說他的臉上始終挂着笑意,但那笑容卻讓她覺得透着一股懾人的寒意,後背上也不自覺地爬上一股冷意。
“司徒钰,對于這件事,我……”支支吾吾地開口,她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才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楚珂是個男人。在此之前我并不知情。”
“繼續。”
“我知道你很不高興,我向你道歉。”她擡頭,楚楚可憐地望着他,一雙清澈的眼眸裏滿是請求,“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楚珂雖是男人,可他從未對我有過任何的過分之舉。”
反倒是她,之前主動拉過楚珂的手,主動挽過他的胳膊。
甚至,她還和楚珂讨論過一些女孩子之間的私密話題。
現在回想起來,她真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了來的幹脆,真是太難爲情,太尴尬了。
“若他敢對你有過分之舉,早在剛才他就已經死了。”司徒钰沉聲說道,語氣冰冷駭人。
淩若水依舊一臉請求地看着他,輕聲細語地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你很難接受,剛知道他是男人時,我也很難接受。但我不能拆穿他的秘密,不然他會被趕出學院的。在得知他的秘密之前,我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姐姐一般對待。在得知他的秘密後,我一度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着,她微微垂下了眼睑,表情有些落寞:“我也很氣惱他的隐瞞,多想他真的是個女人。”
司徒钰見狀,将她攬得更緊了,眼神中的不悅也被心疼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