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一根凳子。
楚珂二話沒說,趕緊走過去坐好:“若水有什麽要說的麽?”
“你隐瞞性别這事,我還沒徹底消氣。”淩若水斂了斂神色,擺出副不悅的表情說道,“但現在我要和你說的不是這件事,是更重要的事。”
“何事?”
“你說是上明宗的宗主夫人派人殺了你母親?”tqR1
“沒錯。”楚珂點了點頭,眼神中浮現出一抹濃烈的恨意,其中還夾雜着一抹殺意。
淩若水靜靜地打量着他,繼續問道:“那當日在雲霧森林考試時,你又爲何想殺了賀志生?還說,你母親的死,和星羅城有關?”
楚珂依舊滿臉的恨意,咬牙切齒道:“宗主夫人是賀志生的姑母,我調查過了,宗主夫人之所以時隔多年還想殺了母親和我,就是受賀志生的父親挑唆。”
淩若水聞言一臉的恍然大悟,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和這賀志生的父親倒是的确有仇。”
“我進入雲靈學院已有半年的時間,每次見到賀志生時,我都恨不得立馬殺了他,讓他的父親也體會失去親人的感覺。可我始終沒能找到合适的機會下手。”楚珂憤恨地說道。
淩若水單手撐着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忽然笑道:“我記得你說過,當初賀志生還曾追求過你是吧?”
聽出了她話語中的調侃之意,楚珂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心中更是泛起了一陣難以名狀的惡心。
且不說他與賀志生本就有仇。
他一個男人,被另一個男人追求,這……想想就覺得難以接受。
即便他從小作爲一名女子長大,可他卻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啊,且随着年齡的增長,他也知道了男女間的差别。
因而,當初賀志生追求他時,他便将賀志生暴打了一頓,也算是報了次仇。
隻是沒能在那次将他給直接解決掉。
“那你進入雲靈學院就是爲了找賀志生報仇嗎?”
“不。”楚珂搖了搖頭,“我進入雲靈學院,是爲了通過雲靈學院的考試,進而加入上明宗,再尋機會殺了宗主夫人替我母親報仇。”
淩若水了然地點了點頭:“這上明宗的确挺可惡的,說起來,我和上明宗也有些恩怨,不過比不上你這殺母之仇如此嚴重。”
她還記得,當初那兩名冒充丹玉宗的上明宗弟子,是如何擄走子軒,如何對他施虐的!
雖說上明宗宗主,以那些弟子被趕出門派,進而報複上明宗爲由,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那四名弟子的身上。
以至于,讓萬靈宗和丹玉宗沒有了清算的由頭。
但她可不會就此罷休,也不會單純的以爲,冒充丹玉宗和萬靈宗的行爲,隻是那四名弟子爲報複上明宗而做出的。
“你的目标僅是宗主夫人?”看向楚珂,她詢問道。
楚珂怔了怔,有些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還有賀志生一家。”
“明白了。”淩若水了然地點了點頭,卻是讓楚珂更加的疑惑不解。
她并未向楚珂解釋,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
楚珂的目标僅是宗主夫人和星羅城,可她要報仇的話,自然是找上明宗的宗主報仇。
那四名弟子肯定是受了宗主的指示,才敢做出那樣的事。
說起來,這宗主還是楚珂的父親。
如此一來倒是有些難辦了。
“若水,我真的可以繼續住在這裏麽?”
楚珂小心翼翼的詢問,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擡眼看向楚珂,她漫不經心道:“我不是說了麽,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裏。但你隐瞞性别一事,我還沒有消氣。”
一想到楚珂隐瞞了她這麽久,且在此期間,自己與他有過許多親密的舉動,她便覺得太過難爲情。
她可以讓楚珂繼續與她同住一屋,也可以幫他保守秘密。
但這不代表她就原諒了他。
若是這麽快就原諒他,那豈不是太過便宜了他。
這麽重要的秘密,還隐瞞了如此之久,即便他們是朋友關系,也不能這般輕易了事。
“隻要你能消氣,讓我做什麽都行。”楚珂堅定異常地說道,“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從小到大,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淩若水微蹙着精緻的眉頭凝視着他,心情有些複雜。
在她的心中,她也早就将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否則,也不會與他如此親密。
可她也是真的難以接受,自己的好師姐突然變成了師兄。
她想,她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消化。
……
當日在雲霧森林裏,被雪雲龍重傷的賀志生,在經過左詢的親自治療,以及修養了數日後,終于痊愈了。
身爲盟友,夏茜這日特意來看望了他。
當夏茜來到他的房間時,賀志生正端起一杯茶準備喝下。
冷不丁見到她進來,他擡眼看向她,問道:“你來作何?”
走到桌前自顧自拎起茶壺倒了杯茶,夏茜端起茶盞輕呷一口,這才說道:“身爲盟友,我理應來看望你不是麽?”
賀志生斜睨她一眼,冷哼着說道:“你若真是爲了來看望我,早些日子怎麽沒見你來?夏茜,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今日來找我到底所爲何事?”
“真沒意思。”夏茜撇嘴,放下茶盞坐在了桌邊,“我來找你,當然是商量如何對付淩若水。不然你以爲我來找你作何?”
賀志生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當日在雲霧森林時,他被雪雲龍重傷,意識幾乎已經渙散,但他卻清楚的記得,他在吃下一枚丹藥後,那渾身的疼痛瞬間放大了十倍,疼得他幾度昏厥,可偏偏意識卻又極度清醒。
後來他才聽說,他服下的丹藥是淩若水給的。
這筆賬,他自然是記在了心裏。
“哼,不必你來提醒,我也會找她報仇!”
若是之前,他隻想得到淩若水,但現在,他不僅要得到她,還要讓她也體驗一下,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