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樸素的小屋子裏,還亮有燈光。
司徒钰正盤腿坐在床上,專注地修煉着。
他身上的傷,在淩若水的治療之下早已痊愈,隻因淩若水叮囑過他,讓他必須好生靜養,他才不得已無法去見她。
專注修煉的他,那雙深邃的鳳眸緊閉着,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高挺的鼻梁下,一張線條優美的唇瓣微抿。
墨黑的發絲披散在他的後背,有一縷發絲自他的肩頭滑落至他的胸前,落在那白色的褥衣上,映襯得更加烏黑。
他的表情甯靜安詳,整個人看上去就好似高貴優雅的神祗,讓人不由地心生臣服。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
閉着的眼眸慢慢睜開,露出那墨黑的眸子。
微微移動視線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司徒钰慢悠悠地開口:“進來吧。”
立馬,房門打開,步帆和項安一起從外面走了進來。
來到床邊,兩人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屬下見過王爺。”
“說吧,什麽事。”依舊保持着打坐的姿勢,司徒钰懶洋洋地問道。
兩人對視一眼,步帆說道:“屬下是來向王爺彙報三小姐的情況的,三小姐這兩日經曆了雲靈學院的考試。”
“哦?本王的若水,應當表現得很好吧?”司徒钰說着,揚了揚唇角,勾起一抹優雅溫暖的笑,就連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步帆将考試期間,任何有關淩若水的事,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司徒钰,卻唯獨沒提有黑衣人襲擊淩若水的事。
司徒钰聽後,俊美無鑄的面龐上,帶着一抹琢磨不透的深沉笑意:“本王的若水真是厲害,又契約了一隻魔獸。隻是,竟有人如此不怕死,竟敢招惹若水。”
“那女子是紫炎城城主的女兒,平日裏在學院就十分的嚣張,屬下查到,那女子早就和三小姐不和。”步帆說道。
這下子,司徒钰的臉色瞬間陰沉了,眼神中還透着一抹殺意:“不過一個紫炎城城主的女兒罷了,竟也如此嚣張。”
那紫炎城隸屬于上明宗,沒想到這上明宗管轄内,一個小小城主的女兒,也是這般的狂妄。
“王爺,是否需要屬下解決掉那女子?”
司徒钰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由若水親自去對付吧。”
若是他插手解決了那女子,說不定會惹得若水不高興,還是交給若水親自去處理。
他相信,若水定能應付的好。
“王爺,有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步帆忽然開口,猶豫地說道。
他的話讓司徒钰微蹙起了英挺的眉頭,看向他的眼神帶着幾分不悅:“你跟在本王身邊多年,何時變得這般吞吞吐吐了?”
步帆怔了一下,頓時惶恐不安。項安則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王爺息怒。屬下潛伏在雲靈學院暗中保護三小姐期間,發現有人一直想追求三小姐。那人是星羅城的少城主。”
“又是上明宗的轄區内的!”司徒钰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語氣也冰冷了起來,“敢把主意打到若水的身上,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的若水,豈是誰都能觊觎的?
連鳳溪夜都休想從他身邊奪走若水,更休提一個星羅城的少城主。
他可不認爲,那什麽星羅城的少城主,會有鳳溪夜那般厲害。
“在此次考試間,三小姐指使她剛契約的魔獸,狠狠教訓了那星羅城的少城主一頓,想來他能安分好些日子。”步帆說道。
司徒钰聞言,臉上的陰郁表情這才稍稍緩解了一些,唇角邊勾起一抹笑意。
在他暗自沉思間,步帆和項安卻是暗自對視一眼,表情都帶着猶豫和糾結。
察覺到二人的動靜,司徒钰斜睨二人一眼,沉聲道:“有話就說。”
“還有一事,屬下要禀報王爺。”步帆硬着頭皮說道,“就在昨晚,三小姐在雲霧森林接受考試時,遭遇了襲擊。不過三小姐沒事,并将那些刺客都解決了,王爺請放心。”
即便如此,司徒钰的臉色依舊陰郁難看得厲害,神色間透着一抹藏不住的殺意。
“可知是何人所爲?”
又是殺手!
上次在魯格鎮時,若水便遭遇了殺手,沒想到那幕後之人還不罷休,竟然再次襲擊若水。
萬幸的是若水沒事,否則,就算是翻遍整個浩瀚大陸,他也要将那幕後之人給找出來。
面對司徒钰的詢問,步帆卻顯得很是爲難,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也不開口。
司徒钰有些不耐煩了,厲聲呵斥道:“說!”
步帆和項安跟随他多年,一向辦事利索,他也很少呵斥他們。tqR1
但今次卻不知步帆怎會變得這般吞吐,這般的猶豫不決。
步帆被他的呵斥驚了一跳,急忙說道:“王爺息怒,屬下發現,那些刺客所使得招式套路,很像是來自天澤宗。”
天澤宗?
司徒钰一驚,英挺的眉頭瞬間蹙成一團,面色陰郁嚴肅,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
若那些刺客真是來自天澤宗的話,他想,他知道是何人在背後指使殺手刺殺若水。
隻是他沒有想到,那人竟然如此狠毒,到現在還不肯罷休。
“你二人聽令!”稍許後,他看向步帆和項安,吩咐道,“找遍雲靈學院周圍的所有地方,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戚雨霏給本王找出來!”
“是,屬下遵命!”二人齊聲應道,緊接着,便是快速地出了屋子,身影很快融入到了無邊的黑夜當中。
司徒钰依舊盤腿坐在床上,隻是再沒了修煉的心思,那俊美無鑄的面龐上,依舊籠罩着陰郁駭人的冷意。
一雙深邃的眼眸微眯着,透着森冷的危險氣息,周身更是有着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當日在他離開天澤宗之前,他便告誡過戚雨霏,讓她徹底放手,更休想對若水不利。
但他沒想到,戚雨霏竟然如此惡毒,絲毫不将他的警告當回事,幾次三番派殺手來刺殺若水。
當初在雲晉國時,他看在同門的份上,饒了戚雨霏一次。
而現在,他已不再是天澤宗弟子,自然不會再講什麽同門情誼。
凡是對若水不利的人,都是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