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之時,幾道身影鬼鬼祟祟地穿梭在學院内,不多時便出現在了寝室樓的一間房間外。
叩叩叩——
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響起。
很快,房門打開,裏面之人探出頭來,朝着走廊的左右兩邊看了看,确定無人注意到,他這才沖屋外的幾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進屋。
房門再次關上,屋内沒有掌燈,一片漆黑。
那幾名黑衣人摘下了臉上的黑布,露出的是一張張年輕的臉。
“賀師兄。”其中一人朝背對着房門站立的賀志生拱了拱手,說道,“真是抱歉,沒能完成賀師兄交代的事。”
“真是沒用!”賀志生不悅地罵道。
在他打開門看見這幾人的時候,他便知道他們把事情搞砸了,因爲他沒看見淩若水!
那名男子急忙解釋道:“賀師兄,并非我們沒用,實在是那淩若水太厲害,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厲害?她就是個從東大陸來的新生而已,能有多厲害?分明就是你們沒用,還想找借口?”賀志生顯然不相信他們的話。
頓時間,幾名男子是有苦難言。
分明就是那淩若水太厲害嘛,他們被她打得到現在還渾身疼痛呢。
可到了賀師兄這裏,還要被斥罵一頓,說他們沒用。
早知如此,他們就不該爲了讨好賀師兄,而接下這活兒了。
“你們這麽多人,還抓不住一個小姑娘,我說你們沒用,難不成還冤枉你們了?”見衆人不吭聲,賀志生繼續罵道。
罵了一會兒,他這才消氣了些,問道:“那她可有察覺你們的身份?可有懷疑什麽?”
黑暗之中,那幾名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最終隻看見幾道模糊的身影。
“賀師兄放心,她不知道我們的身份,自然不會懷疑師兄你。”
回想着當時他們和淩若水交手時的場景,大家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來自東大陸那貧瘠之地的少女,竟然有那般厲害的實力,他們聯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甚至毫無還手之力。
還好,淩若水留了他們一條命,否則,他們隻怕是回不來了。
不過很顯然,她似乎是誤會了他們的身份,理解錯了什麽。
但他們自然不會多事的去解釋。
“如此最好!”賀志生瞪了那幾人一眼,冷哼着說道,“若是敢連累到我,你們就等着受死吧!”
“賀師兄息怒,我們發誓,絕對沒有引起淩若水的懷疑,您盡管放心!”
賀志生依舊有着一肚子的火氣,但未免引人懷疑,他沖着這幾人招了招手,趕蒼蠅似地說道:“還不快滾!想留在我的房裏過夜嗎?”
因他是星羅城少城主的身份,他所居住的房間隻有他一人,但誰也沒那膽子留下來和他同住,那幾名男子當下便快速地離開了。
漆黑安靜的房間裏,賀志生還站在原地。
黑暗之中,他的臉上滿是郁悶的神色。
如此絕佳的機會,就讓那幾個廢物給辦砸了!
在學院裏,他不敢把淩若水怎麽樣,且淩若水時常和那個鳳溪夜,還有其他幾人在一起,他就是想下手也尋不着機會。
如今,鳳溪夜說淩若水不見了,他這才派人去魯格鎮,打算在鳳溪夜之前找到淩若水。
這人是找到了,可居然連一個小姑娘都抓不住,真是太沒用了!
還找借口說什麽,淩若水太厲害了?
他就不信她一個來自東大陸的小姑娘,能有多厲害?
能比那幾人聯起手來還要厲害?
真是氣死他了,錯過了這麽絕佳的機會!
……
翌日。
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落在這陳設簡單的房屋裏。
淩若水自睡夢中醒來,眨了眨朦胧的睡眼,忽然間發現,自己竟睡在床上。
她記得,昨晚和司徒钰一起回來後,她照顧司徒钰睡下了,便一直坐在床邊守着他,怎麽醒來就到床上了?
不僅如此,她還睡在司徒钰的身邊!
生怕吵醒了他,她輕手輕腳地朝床邊挪去,慢吞吞地掀開了被子。
然而,她剛準備坐起身來,一隻大手便環住了她的纖纖細腰,将她重新拽回了床上。
“時辰還早,再睡會兒吧。”将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臂彎,司徒钰輕聲說道。
剛醒來的他,嗓子有些幹澀,聲音聽上去顯得有些沙啞,卻有着别樣的性感。
淩若水隻覺得很難爲情,她讪讪一笑道:“不早了,我得起來給你準備早飯呢,你的傷還沒好,該你多睡兒才是。”
然而,司徒钰卻始終抱着她不放,任憑她怎麽掙紮,也無法掙脫他的懷抱。
“放棄吧,你是掙脫不了的。”司徒钰眸光含笑地看着她,得意地說道。
淩若水無奈歎氣,最終隻得認命地放棄掙紮,因爲她的确掙脫不開。
“抱着你入眠的感覺真好。”司徒钰輕聲說着,在她的臉頰上吧唧了一口。
淩若水趕緊擦了擦自己的臉,故作不滿道:“口水都弄我臉上了!”
“是嗎?我幫你擦擦。”司徒钰一本正經地說道,還煞有介事地替她擦了擦臉,卻是趁機捏了捏她那粉嫩的臉蛋。
淩若水無語,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低聲罵道:“不許亂動,給我安分點,扯動了傷口我可不管。”
司徒钰聞言,臉上立馬露出痛苦的神色,空着的那隻手急忙捂住自己的受傷的胸口:“好痛,我的傷勢好像複發了,好難受。”
“哪裏痛?很難受嗎?”
淩若水頓時就慌了,單手撐着床鋪,她支起身子看向他,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司徒钰卻是狡黠一笑,修長的手指刮了刮她的粉嫩鼻尖:“不是說不管我嗎?這不着急心疼得緊?”
淩若水不悅,揮開他的手,賭氣地背對着他坐在床上。tqR1
“生氣了?”司徒钰也坐起身來,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腰,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好若水,是我不對,不該和你開這種玩笑,别生氣了好麽?”
“哼,管我屁事。反正疼的不是我,難受的不是我,我幹嘛要生氣?”淩若水嘴硬地說道。
可她話語中以及神色中的擔憂,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住的。